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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冉听到这话,不禁回想起她们一起入宫的时光。那时的她,如同众星捧月的公主,风光无限。而如今,她却沦落到这般田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恨。

她猛地转过头,双眼充满怒火地盯着程芷沅,“若不是你,我如何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程芷沅面对她的指责,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在评估着她的愤怒和悔恨。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路都是自己选的,侧妃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程芷沅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天知道,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她是真心佩服眼前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子。

她们在十五六岁的年纪,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人心谋算,都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才华和智慧。

王书冉一甩袖子,冷冷地说道:“成王败寇而已。”她瞥了程芷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挑衅,“只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毕竟有时退后一步,有可能是万丈深渊!”

程芷沅闻言眸底精光一闪,却很快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二人站在院子里,目光对视,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她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

终于,王书冉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转身朝着一间屋子走去,“王妃就在里面,只是公主怕是不大方便进去。”

说着,她向前一步先走了去。程芷沅跟在后面,只见整个屋子像一个牢房,被粗大的柱子隔开。透过柱子的间隙,能看到里面有个女子正躺在地上,一身里衣,披头散发,看上去十分落魄。

王书冉冲身边的丫鬟一抬头,那丫鬟立即会意,朝里面大喊了一句:“王妃,别睡了。”

里面的人猛然惊醒,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头发散乱,眼神呆滞,一副疯癫的样子。

看到有人来了,她似乎想要跑过来,嘴里喊着:“吃饭了,吃饭了!”

当她看到王书冉时,眼底的恐惧无法掩饰,她立刻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王书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响起:“公主,您说,这次王妃是真疯还是装疯呢?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想来这样的日子是王妃最喜欢的吧。”

程芷沅转头看她:“侧妃倒是好手段。”

王书冉眼底闪过一丝难堪,但很快被冰冷所替代:“若不是王妃,我如何能走到今日,自然是要好生谢谢王妃的。”

说着她转过头对上程芷沅的眼神,那是一种挑战与对峙:“我这人,一向睚眦必报。”

程芷沅闻言,却只是轻轻一笑:“哦?本公主倒是觉得,这天下没有比本公主更小气更记仇的人。”

王书冉:......她总也弄不清楚程芷沅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与王书冉分别后,程芷沅随着安平王府的下人继续前行。七弯八拐地穿过府中的回廊与庭院,青青眼尖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凑近程芷沅耳边低语:“公主,这好像不是咱们进来时走的路。”

前方的丫鬟听到这话,忙转过身来解释道:“回公主,这是条出府的近路。”

程芷沅却停下了脚步,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公主不想走了,让你家王爷自己过来吧!”

丫鬟一愣,显然没想到程芷沅会如此直白,她原想再哄这公主两句,但见她神色中的威严,飞快地给身后跟着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会意,急匆匆地转身离去,想必是去通报安平王爷了。

不一会,安平王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他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色长袍,那红衣如同烈焰般夺目,与他那异常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他的举止间流露出一种柔媚的气质,宛如一位婀娜多姿的舞女,又似一位精致的伪娘。

程芷沅看到这一幕,五官一时失去了管理能力。

这安平王不会是被男子开发后,彻底放飞自我了吧???

“瑞静公主竟然都敢独自前来本王的府邸,居然不敢来见本王。”

正想着,安平王走到她面前,嘲讽开口。

他一走近,程芷沅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脂粉味,皱皱鼻子:“你这花粉不是凝香馆买的吧,怎么这么难闻。”

安平王:......

安平王很在意自己身上的味道,尽管被程芷沅直言不讳地批评,他却努力保持着镇定。他板着脸,目光阴沉地盯着程芷沅,语气阴恻恻地说:“本王真的很高兴公主你能来,本王有一份好大的礼准备了好久,就等着送给公主您呢。”

程芷沅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是吗?本公主觉得,这礼或许王爷送给自己更好!”

安平王的脸色骤然一变,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胁地说:“你以为你到了这黄州,没有京城那位护着了,还能怎么样嘛?就让你看看这黄州到底听谁的!”

他话音一落,四周突然涌出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向程芷沅,意图将她拿下。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芷沅身后的护卫迅速放出了一个信号。

没过多久,等在门外的护卫们如猛虎般闯了进来,他们训练有素地迅速组成防线,护着程芷沅且战且退。

程芷沅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地退出了包围圈。她回头望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安平王,轻笑一声:“王爷似乎心急了点。”

安平王显然也并没有打算此刻真的与她鱼死网破,他阴沉着脸,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停手。

程芷沅在护卫的簇拥下,安然离去,而安平王则没有派人追赶。

陆羽等人得知程芷沅在安平王府的遭遇后,齐聚在客栈的房间内,气氛凝重。

“这安平王,简直太无法无天了!”黄睿愤慨地一拍桌子,引得众人侧目。

陆羽皱着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公主,此地不宜久留。今日之事,显然是安平王的试探。他既敢如此嚣张,必定是有所依仗。”

“是啊!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陆羽接着劝道,“这毕竟是他的地盘,咱们若真与他撕破脸,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程芷沅坐在桌边,神色平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她轻抿一口茶,然后缓缓放下茶杯,说道:“莫急,今日之事只是他的试探罢了。我们若因此而慌乱,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话虽如此,但公主的安全最为重要。”陆羽急切地说道,“咱们不能冒险。公主,请三思!”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程芷沅终于微微点头,同意离开此地。“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认为,那我们去洛州找洛州总兵再做打算。”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黄睿立刻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