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闭着眼在床上翻了个身,装出熟睡的样子,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粗重的喘息声几乎就在他耳边,没等他睁眼,一道力拽住他的胳膊,把他从床上提了起来。
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明显不对劲的眼睛,眼里带着欲望和痴迷,还染着点点疯狂。
苏衍没来得及问上一句话,就被人拥入怀中,使劲贴紧。
江亦尘不安分地从他身上汲取着凉意,只觉得身上都要烧起来了。
他和苏衍贴近,就能得到一阵隔靴搔痒般的冰凉,但这并没有让他摆脱那种状态,反而更加严重了。
胸中有一团火,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怀里这人,是自己想要的,喜欢的。
“好想……”
他胡乱地把唇贴上去,带着点急切却又不得其法。
苏衍察觉他身上热得过分,心中升起一丝不妙。
没等他往深里想,身上作乱的手几乎把他的衣服都快拆干净了,还有江亦尘的脸和唇,一下下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在他的脸和额头上,不容许躲避。
好痛。
还有点…麻。
苏衍使劲推了推他,没推开,心里升起慌乱和无措。
还有被欺骗了的气愤。
之前要他当男宠这事,居然是真的吗?
一句话也没有,冲进来就对他……这样,是真没拿他当人啊!
苏衍红着眼眶,咬着唇,五味杂陈的情绪涌上来,挣扎无果,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抬手,带着点狠意一挥而下。
“啪”的一声。
两人都愣住了。
苏衍忙不迭从江亦尘怀里挣脱出来,随时准备扭头跑,谁知道这个状态的江亦尘会不会兽性大发,把他打死啊。
江亦尘感觉脸上的火热似乎冰冷了一瞬,而后火辣辣地痛起来,勉强找回了点理智。
发现眼前是苏衍,眼眶红红的,扁着嘴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委屈巴巴地控诉他:“你禽兽!”
再往下,这人的衣服不知何时都落在了地上,只剩下里衣松松垮垮,半遮半露,锁骨微微起伏,一副被吓坏的模样,两只手都做着抗拒的动作。
好诱人!
他想继续……
江亦尘的目光死死盯着苏衍的唇,像是遇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不需要太大力气。
手腕上翻五寸,钳住苏衍的手臂,拉到后面捆上,再用膝盖压住双腿,这猎物就再无半点逃脱空间了。
他就可以发泄……
两人太熟了,他甚至连苏衍下一步会做什么样的反抗、之后要做什么反制动作都已经想好了。
但脑海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诫他,别冲动,要是这次他这么做了,两人就再无可能了。
江亦尘攥着不知从哪里抓到的布料,手冒青筋,在混沌的大脑里翻找许久,终于找出了一句辩解的话,用沙哑的嗓子传递出来:“我中药了。”
中药了,不是故意的,不是想霸王硬上弓,不是强迫……不解开……会死……
右手蠢蠢欲动,想要将刚才脑海中规划好的路线进行到底,毕竟身上的燥热越演愈烈,侵蚀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苏衍看起来仍然没回过神,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惊讶和恐慌。
脚步后撤,脸色苍白,嘴唇遏制不住地颤抖。
他在害怕,在抗拒。
江亦尘收回手,朝外面守着的人喊了一声:“备一桶冷水!”
门外响起了哐当一声,随后是匆忙而慌乱的脚步声。
看样子是守夜的下人睡着了。
江亦尘如是想着,却发现自己的头不知何时埋进了苏衍怀里,贪婪的呼吸,把人的手紧紧收于身侧。
他不想松开。
苏衍感觉自己被挟持了,腰腹处钝钝地被挤压。
但看江亦尘难以控制自己的模样,脸上带着红晕,理智时有时无,他也知道这人肯定是被暗算了。
心头有些怒,有些慌,想拽一把越滑越下的衣服,手却被这人禁锢了只能任由上衣滑到腰处,被微弯的手臂挂住,没再往下掉。
暗自希望着那个去打水的下人跑快点。
因为他已经推不开在他身上乱拱的某人了,鼻息落在他无遮无掩的皮肤上,灼热又克制,带起一阵阵细密的战栗。
苏衍知道江亦尘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否则看那药的烈性,只怕他刚才就被吃干抹净了。
他只是对这种异样而陌生的感触本能地恐惧。
江亦尘的唇带着灼热的气息,抿住了苏衍均匀肌肉上的淡红色,让人忍不住失声喊起来。
这太奇怪了。
苏衍心跳加速,腿也有些发软,却发现在他胸口作乱的脑袋撤走了几寸。
江亦尘搂着苏衍腰的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脸色变得有些抽搐,但还是恢复了片刻清明,让两人分开了些。
只是没过几秒,他又贴了上去。
“嘎吱”一声,门口了,下人听着里面的动静,几乎是闭着眼把水送进来的,水桶砸在地上,晃荡着撒在地上。
江亦尘听到了声响,感觉到自己再难压抑住,连忙松开苏衍,毫不犹豫地进了水桶。
半夜的水,冷得刺骨。
江亦尘再强的体魄,也被冻得直打哆嗦,身上原本阻止他散热的衣服此刻带着深深的寒意贴在身上,想缩成一团,可冰冷无处不在。
恢复了稍许理智,再抬头看苏衍,这人身上的衣服和没穿也没什么区别了,表情凌乱,还有好几处红了起来。
看着看着,又感觉小腹处一股热流,江亦尘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他就不该走进来。
可惜身体的本能让他直接跑到了这个最能让他失控的人面前。
“对不起。”
他半是愧疚半是后怕。
若不是刚刚见势不对掐了自己一把,恐怕他现在已经到了没资格道歉的地步了。
江亦尘忍着被冰水浸透的难受,眉头紧皱,无止无休的欲望依然在折磨他,猛烈地冲击着他所剩无多的清醒。
苏衍被吓坏了,此刻被松开,连赶紧跑的念头都未曾升起:“谁给你下的药?”
“药性这么强?”
若是普通药物,江亦尘就算难受,也不至于失控成这样,像理智全无的野兽。
“这药是我自己搞来的,专门对付习武之人和女子。”
江亦尘抓住浴桶壁,半是痛苦半是释然地苦笑:“大概是被报复了吧?”
自己做的孽,再难受他也该自己忍着,而不是搅扰苏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