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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魂魄,必有一个是鸠占鹊巢,哪个魂魄才是真正的苗疆圣女?我身为苗疆下一任主宰,恐怕有资格探寻一番。”

金仲北说不出的兴奋。

因为只要确认有一位是苗疆圣女,另外一位的魂魄就可以成为他的盘中之物,成为他延年益寿的大补之物!

他那只手眼看就要碰到杨溪的肩膀,苏迎岁一个过肩摔,把人掼在地上。

这声响动之后,立马就有人冲了进来,侍卫举着兵器,训练有素地把这个不速之客给捆了起来。

苏顺年这训练太过让人记忆深刻,这些侍卫几乎都形成肌肉条件反射了,刚才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苏顺年站在门口询问,而那个来者也只是好声好气的回答。

如今,既然都打起来了,那自然该让他们出手。

“你……是男人就单挑!”金仲北被打的找不着北,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句子,然后立马又发出了惨叫。

苏迎岁丝毫不在意他的挑衅,毕竟刚才单打独斗,不过是一合之众,被他随便一摔就摔了个七荤八素。

金仲北被捆起来也不见慌,只是脸上红红紫紫的,实在凄惨又可笑:

“我可是苗疆下一任主宰,你们很快就会求着我放你们出去,而且那一体双魂如果不解决,他们很快都会死,而我只不过是要娶一个年龄更小的圣女罢了。”

只要这个圣女死了,苗疆会立刻重新推选一个身心至纯至洁之人,最好是上一任圣女的血脉或者是亲缘血脉。

他根本就没必要在乎这个人。

毕竟要的也只是那个位置罢了。

杨溪被紧紧握住了手,心头一颤,连忙安慰似的回握过去。

“没事。”

见苏迎岁看起来依然有些惊恐和不安,她抚摸着他微凉的指尖,又重复了一遍:“没事。”

“把他带下去,交给皇上,就说是有苗疆之人鬼鬼祟祟入境,似乎别有用心。”

“是。”侍卫应了一声,就动作粗鲁的把人抬走了。

之前那次的乌龙犹在眼前,虽然苏公子狠狠的罚过他们,但苏大人却并未与他们计较,他们都还心中有愧呢。

“你体内还有那个人的魂魄,该如何是好?”

苏迎岁不愿意去想自己饱受折磨的那段过去,但一想起杨溪和她一直都待在同一个躯壳里,忍不住有些担心。

那个女子…心肠狠毒,差点就要将他和苏顺年折磨死了。

杨溪之前和另一个她聊过。

不管观感怎么差,被关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无法回避交流,两人彼此还算是有些了解。

“她有一个脱离魂魄的方子,已经用在了这具躯壳上,要不是蛊虫作祟,她已经换上另外一具躯体逃之夭夭了。”

那个“杨溪”的计划里,甚至还包括了一个注定要牺牲的可怜人,贡献她的躯壳。

一体双魂是不可取的。

“杨溪”能听到外面的动静,所以她一旦知道,金仲北放弃了娶她,说不定会闹起来,准备夺回身体的所有权。

更别说她们如今的身体都是靠苏迎岁拿寿命温养的,一个魂魄就要人半条命,两个魂魄只会把苏迎岁硬生生拖死。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苏迎岁望着杨溪成竹在胸的笑容,只觉得心头越发不安。

杨溪不告诉他:“你之前瞒了我,如今也该轮到我瞒你一回了。”

苏迎岁软磨泡硬也没得到答案。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溪大踏步的出了门,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他被勒令乖乖待在家里等着,想起杨溪还在为他欺骗的事情生气,也只好同意下来。

杨溪找到了肖大夫。

“准备好了吗?帮我把蛊虫取出来。”

她决定赌一把。

只要蛊虫取出来身体里的两具魂魄都会离开,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杨溪”则是因为她当年给自己服的药。

“蛊虫取出来之后还要劳烦肖大夫放回去。”

这样,就能把这个身体完完整整的还给“杨溪”,也就不至于牵连无辜之人。

她应该可以应付已经被关进牢狱之中的金仲北吧,总不至于都已经把金仲北束缚成这样了,她还总想着逃避。

但躺在床上,杨溪发现自己能听见另外一个她声嘶力竭的反对:“不要,不要让我继续留在这具躯壳之中,不要!”

“那我也不能去外面杀个人给你啊。”

杨溪根本就不认同这种拿别人的命,当自己改换命运垫脚石的行为。

“杨溪”似乎挣扎的更厉害了些:“外面有具女婴的尸体,给我那个!那是已经死了的,给我!”

她永远不想再被当成圣女了。

杨溪叹了口气,询问肖大夫门口是不是有一具已经死去的女婴,肖大夫虽然吹胡子瞪眼还是跑出去看了一趟,果然抱回来一个已经没有气息的女孩。

看起来也不过几个月大,浑身僵硬。

“你确定?”杨溪不太理解,这样已经死去的躯壳真的可以容纳一个活生生的灵魂吗?

“你觉得活的残忍,又不让我用死的,你是何意?”

杨溪无言以对,只好尊重他人命运,让肖大夫开始。

手腕被尖锐的刀子划破,汩汩流着血液,杨溪嘴里含着药物,很快意识就沉迷下去,飘摇着,飘摇着……

肖大夫成功了吗?

杨溪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墙。

“这是哪里?”她不会又被人掳走了吧?

抬眼望向周围,却被一个久违的“滴滴”声打了个措手不及。

旁边,一个屏幕有些破损的手机闹钟正在无止无休的叫着。

杨溪懵懵地打量着这个房间,这是她的房间,多么奇妙。

杨溪拿过手机,凭着手指的肌肉记忆划开了屏幕,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昨天晚上两点交的截图,怎么还不交?”

她……回来了?

杨溪捏了捏自己的腿,硬邦邦的,不太痛。

大概是来肖大夫做手术时,有些意识模糊,所以开始做梦了吧。

杨溪这么想着,手却已经很诚实地打开了游戏软件,随着一声脆响,手机上弹出“内存不足”几个字,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软件加载了半天,终究显示无网络。

杨溪一把掀开了被子。

她都梦到家里了,怎么还不能好好玩呢?

难道是梦境太过粗糙,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梦?

然而,被子底下的东西让她更确定自己在做梦了。

苏迎岁抱着她的一条腿,身上不着寸缕,仰着头好奇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娘子,能不能给我件衣服?我好像没有衣服穿。”

看吧,果然在做梦。

杨溪这么想着,手却毫不留情的在苏迎岁脸上掐了一把。

叫他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