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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惊悸的伤口在逐渐愈合,杨溪却一直没有醒。

好在空间里的存粮储备足够多,苏迎岁日日清粥小菜,节省着肉食,等待杨溪醒过来的那一天。

但食物终究有吃完的一天,为了减缓山穷水尽的那一刻的到来,苏迎岁把外面的地全部种上粮食。

空间里有种子,是苏迎岁之前未曾见过的品种,但旁边竟放着如何种植的说明。

苏迎岁不禁想起杨溪之前对于种植一窍不通的模样。

她当时是借着这些小纸条,一点一点摸索过来的吗?

他虽然教了她怎么种,却从未如此详细,甚至连一次要育肥多少都写的清清楚楚。

分不清日月,苏迎岁自己估量着时间,感觉每过一日,就在门口的柱子上划上一道。

又是该吃早饭的时间了。

在这里没有明显的白天与黑夜的界限,也就没有所谓的早饭,午饭和晚饭,但日子终究是要过下去的,苏迎岁小心的给杨溪按摩着手脚,确保不会因为在床上躺太久导致肌肉萎缩。

按摩完之后,把煮好的清粥分给白裴一碗,拿起另外一碗,吹凉了,喂到杨溪嘴边。

她吃不进去多少,每次都是挂在唇角,还得苏迎岁帮忙擦干净。

但苏迎岁固执的想要喂一些,担心他的身体在没有进食的状况下会撑不住。

但或许是蛊虫在体内,又或许是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好转,总之,杨溪看起来并没有被饿瘦的迹象。

“苏大人,我想再试一试。”

白裴学过几天药理,会搭脉,但只是个半吊子,苏迎岁根本信不过他,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哪里派得上这用场。

“你去把田里的草除干净,然后再进来。”

长时间的相处,也没有别的人可以说话,苏迎岁已经把白裴的家庭背景套的七七八八,连他哀求放过他姐姐的话都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

但同时,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正在快速老去。

应该是之前和杨溪的娘沟通的结果。

他用自己的半数寿命,换取杨溪的身体不为蛊虫所伤。

不过他倒是觉得挺欣慰,因为这种感觉说明杨溪正在恢复,而不是被蛊虫侵蚀。

苏迎岁不知道外面乱成了什么样,也不知道三个孩子过的如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从睁开眼开始,期待杨溪清醒的时刻。

杨溪总觉得这段时间有流氓在周围。

不是摸她手就是摸她脚,再不然就是在肩膀和胸口处磨来蹭去。

她想喊,却发现周遭空无一人,一切都像是她的幻觉。

她周围是黑的。

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有时间。

没有任何风的流动。

周遭偶尔传来说话声,于她而言,却如清风过耳,没有意味,只是空气的震动。

她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怎么出去?

杨溪一概不知,只是每当外面有动静时,她挣扎着想要反抗。

不知道是哪个流氓,连她的嘴也亲了,她支配不了身体,却能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触觉。

“难受吗?”

有个声音轻轻的问。

她睁开眼,面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她的脸,又或者说,是她穿越之后的脸。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苏迎岁!

她是人,她有夫君,还有三个孩子。

她都想起来了。

面前那张脸变得冷酷而讥诮:“难受吗?我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是因为你吧?”

“你…你是……”

答案呼之欲出。

另一个杨溪。

对苏迎岁百般折磨的原主。

“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不知道接下来接管身体的又是谁?不过呢,那个和你真心相爱的男人,恐怕马上就要死了。”

杨溪看着那张熟悉无比的脸上出现了幸灾乐祸,心中一阵绞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杨溪”有些不耐烦:“我若是不在这里,你也就来不了这里了,本来是想脱离这个身体去追求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没想到,爹娘在我身体里放了个蛊虫,我怎么也离不开出不去。”

“那不是为了保护你的吗?”

杨溪说不羡慕是假的,亲生爹娘如此疼爱,不惜用蛊虫阻止魂魄离体,保护女儿,这种蛊虫既然失传,要么是培育艰难,要么是种入体内,需要付出巨大代价。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看那两个老人浑身是伤,身体腐朽,比一般的同龄人快许多,就能猜到一点,他们多半是付出寿命的代价。

“杨溪”忽然大笑起来,狂笑不止,最后在脸上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你以为他们是好心?不,那是为了培育下一任苗疆圣女,每一代圣女都要受此折磨,最后被嫁给早已定好的人,让那些有能力的人来苗疆助力。”

她们啊,从头到尾都是附庸。

痛不痛苦,没人在乎。

她母亲如此,她也是如此。

在知道自己是这个命运的那一刻,她完全无法接受,于是就跟着那个明显居心叵测的人跑掉了。

她遇人不淑,直接就被卖给了牙行,一番辗转,最终落入了苏家人手里。

吃了几天饱饭,便要她去伺候男人。

她怎么可能甘愿?

虽然苏家人嘴上说的是给顿饭就行,不必对他太好,挨打挨骂也是他活该,但想也知道人家自家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如此,多半是客套话。

她很快就见到了外面那个男人,不得不承认是人中龙凤,但她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去伺候一个瘸子呢?

所以,她一边紧锣密鼓的用这人的钱买了些草药,造了个粗略的灵魂离体的药物,可以让自己换到别的身体之中去。

只要不是圣女之躯,她就不会被讨厌的人强行取走,或者沦为两个势力交往的连接器。

却没想到,被体内的蛊虫绊住了脚,既离不开,也出不去,像是被封印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与绝望之中。

杨溪听完她苦涩而又决绝的话,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任性刁蛮的女子也有几分凄惨。

她不过是想摆脱既定的命运,不想成为被人摆布的木偶。

但她没想过反抗,唯一想过的也只是逃避。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杨溪依旧能感受得到,身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用热乎乎的巾帕擦拭,说明并没有新的灵魂来这具身体上接手。

她也不敢想,让苏迎岁和几个孩子面对一个不是她的她。

“不知道,你就好好在这待着吧,反正我也不会出去,出去了,注定是要嫁给苗疆选中的下一任苗疆之主,你已经有夫君了,肯定是不愿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