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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纸上字迹工整,满满当当,诚意十足,挑不出半点毛病。

只是这内容嘛,杨溪看着看着,脸就烧了起来,把纸往苏迎岁怀里一拍:

“流氓!”

太太太……太离谱了!

向来只有她调戏苏迎岁的份儿,还没见过这人干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情。

这家伙一见面就整这死出!

杨溪被撩得脸红发热,苏迎岁却一本正经:“我写的都是心里话,娘子如果想看,我每天都可以写。”

“娘子,我还能吃吗?”苏迎岁才没吃两口饭,可怜巴巴的盯着桌上的菜,活像是刚娶回家的小媳妇,试图转移话题。

杨溪看他那副受气包的模样,想起梅小花喋喋不休地说“情夫要不得”,弯着眼睛笑起来,把苏迎岁迷得一愣一愣。

“娘子?”

“吃吃吃,吃你的去,情夫。”

苏迎岁:“啊?”

他不过十几天没在她身边,就已经被谣传成情夫了,让她在乱跑,这事还得了?

杨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越想越好笑。

“笑什么呢?想好怎么解释你抛夫弃子离家出走的事情了吗?”

苏迎岁将桌子清理好,把门一关,语气竟是难得的强势。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杨溪察觉到他的眼神有点危险,撑着椅子想站起来,却被困在椅子和某人之间。

“你干嘛?还不是你非得把我捆起来?我是一个自由的人,又不是你的附属品!这种事情你干一次我就跑一次,说不定哪天我就不回来了!”

“刺啦”一声,杨溪刚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衣服下摆被撕撕开了一道。

“你冷静点!”

杨溪撑着苏迎岁的胸膛用力推,没推开,反而感觉膝盖被什么东西硌住了。

苏迎岁不仅没有像平时那样听话的退开,还变本加厉地逼近她,声音却委屈的很:“娘子之前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

“我是答应过不离开你,那你也得信我啊,我不可能天天待在家里,不出门吧?”

“你又跑了,你说过你不会跑的,娘子……娘子你快说,快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一边说一边在她脖颈处时轻时重地咬着,让杨溪觉得自己像一根鸭脖。

简直是鸡同鸭讲!

“我才不说,我哪天逮着机会我就跑,让你满世界找去!”

杨溪捶着他胸口,这才意识到男女力量差距之大,之前苏迎岁都顺着她的力气来,被她拎来拎去的也乐意,现在却死活推不开他。

苏迎岁像是在跟谁赌气,松开握着椅背的手,去扯杨溪的衣服,没等杨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放在了床上。

之前看着苏迎岁满脸羞涩地宽衣解带,她总是很兴奋,但现在,她有点害怕。

苏迎岁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既然娘子不乖,就*到娘子乖。”

苏迎岁沉着脸,一边松开自己的腰封,一边看着准备逃跑的杨溪。

“你竟然会说这种话,还真是稀奇。”杨溪啧啧称奇,虽然有些害怕但不多,手脚并用地往床下爬去,“你这是准备干嘛呢?”

这是她一眼看上,一手调教出来的亲夫君。

但杨溪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暴戾的模样,像是被逼急了。

苏迎岁把亵裤往地上一扔:“溪儿,等明天你怎么样都行,今天我得弄个明白,你为什么要跑。”

“你放开我!”杨溪的衣服英勇牺牲,她只好拽着那点可怜的布条子,试图遮掩住身形。

但显然不太现实。

苏迎岁拽住她的脚,把她拉回到床上,指腹还不怀好意地在脚底心揉了两下,痒得杨溪很想挣脱。

“娘子,我刚才就说过,我写的都是心里话,没一个字是假的,娘子能不能保证永远不离开?只要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语气沉沉的带着点威胁,显然,要是杨溪不答应,他就要做点别的了。

杨溪使劲摇头。

她不可能这辈子都带着链子,蜗居在一个房间,活动范围,以床为圆心,以链子为半径,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反正是合法的,杨溪干脆放弃了抵抗,扭过头挑衅他:“那你试试看呐!”

等明天,她还跑!气死他!

苏迎岁动作顿了顿,显然没想到杨溪这么干脆的拒绝,但下一刻就笑了:“娘子说的对,这种事情你跑一次我就干一次,也不错,只要娘子吃得消就好。”

……

“为什么跑?”

“谁让你把我捆起来的?”

“我不捆,你就永远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吗?”

“我是人,不是你身上的挂件!……啊!嘶!”

“还跑吗?”

“跑吗?”

问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重。

杨溪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是动作却有些不稳,身体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摇散架:“你能不能……能不能听一下人话啊?”

“你这样…也别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永远别想。”含着泪,几乎软成了一滩水,声音听起来完全是哭腔,沙哑又勾人。

“娘子,怎么就不乖呢?”

苏迎岁拿她没一点办法。

若再粗暴些,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就该心疼了。

最终也只是让人累得双手发颤,走路不稳。

他打好热水,杨溪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险些腿一软摔在地上。

“地板好滑。”

杨溪盯着那沾了水的地面,耳根发热,连忙缩着步子,快速跑进浴桶里,但地面还是很容易摔跤。

苏迎岁带着点笑意,难得看到自家娘子害羞,简直就像看到老虎吃素一样稀奇。

但想起杨溪坚定到仿佛可以加入御林军的回答,他又默默叹了口气。

这些天拼命找人,找到人之后该怎么样他早就想的清清楚楚,就算卑劣,就算被唾弃、讨厌,他至少可以在她心里留下一个永远难以磨灭的印象,让她再也不敢离开。

可惜事到临头,他又舍不得了。

杨溪挂在浴桶边上,体力早已不支,洗着洗着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迎岁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把人打横抱起来,细细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