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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澈顿时明白,在他离京的这些日子,流言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发酵升级了。

进宫,慕容渊正在书房和几个老臣讨论事情。

“回来了。”

慕容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口打了声招呼,像是寻常的兄弟一般,并没有繁琐的礼仪,叫身边的太监给他搬了条凳子,说事情没避着他。

这几个人正在讨论下一年的赋税问题。

国库空虚。

这个问题已经讲烂了。

但是,百姓身上又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无论把税抬的多高,该交不起的就交不起,甚至可能有更多百姓会家破人亡,落到流民的地步。

但抬高商人的赋税更不可取。

商人可以对外进行贸易,如今,已经有不少船只在准备当中,只等落成,就朝着四面八方出发。

还用得上这些商人,不能把他们得罪狠了。

“近来经费的开支也实在是太大了些。”老宗室擦着满脸皱纹的额头,偷偷瞟了眼慕容澈,发现他面无表情。

“就是,最近也不怎么打仗,养着那些兵就知道吃,一日三顿下去,哪里还有什么国库的钱?”

顿时一阵赞成声。

这几位出现在皇帝书房的或是皇上的心腹,或是资历比较老,又有权力的大臣。

慕容渊笑眯眯的,没有去看慕容澈,略做苦恼的问:“可如今也没有再能缩编的军队了,那几支队伍可都是留着急用的,万一蛮人打进来,可是等着他们救命呢。”

“那几支队肯定不能动,那是国之本呐。”

一阵叽叽喳喳的讨论之后,不知是谁不经意的来了一句:“姚王手里那三万兵马不知派的什么用处?”

顿时有人拍了拍他,像是想要阻止他。

慕容澈笑了笑,从凳子上站起来:“几位大人说的对,本王手里的三万私兵并无任何用处,如若国库空虚,本王很乐意把他们全部解散。”

慕容渊微微做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皇兄愿意养私兵是皇兄的事,你们多管什么闲事?国库是朕需要关心的事情,不劳皇兄费心。”

虽然心里已经胜券在握,他还是忍不住再踩上一脚:“朕和皇兄兄弟情深,不可能会有猜疑,你们这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大臣们连连应是。

慕容澈似笑非笑,看着他们表演,心中一阵冰凉。

等人全部散去,他朝慕容渊招招手:“还请皇上禀退左右,臣有事要说。”

慕容渊早已沉浸在即将把所有权力都捏进自己手里的胜利感之中,心情正好,便挥退了左右侍卫和太监宫女:“皇兄想要说什么?”

难不成是想向他哭泣求饶?

让他在收回兵权之后放他一马?

处理这位皇兄的方法,他现在其实还并没有想好,只是一想到一向趾高气扬,意气风发,做什么事情都能轻松达到目的的皇兄,马上就要成为他想捏死就捏死的蚂蚁,心情顿时一阵畅快。

“皇兄?”

刚准备说话,背后就重重的挨了一拳。

慕容渊没来得及回头,听到一个声音冷笑着说:“跪下,把手举起来。”

几乎是肌肉记忆,慕容渊腿开始发软,但他还记得自己是皇帝,不跪任何人。

“皇兄,这是想要谋反了吗?只要朕喊一声,外面的人自然会进来。”

慕容澈手里捏着根长长的鞭子,表情严肃,语气却带着点戏谑:“陛下还真是出息,连皇兄都能赢过了。”

“跪下,赶快,要不然你就把人喊进来,只要陛下不怕丢脸。”

慕容渊没由来的抖了一下,明明已经是九五至尊,却还是会被这样的语气给吓到,让他忍不住听从。

一种熟悉的感觉。

慕容渊磨磨蹭蹭犹豫了几秒,跪在了地上,乖乖把双手举过头顶。

是的。

这就是他和皇兄从小以来的相处模式。

只要他做错了事,皇兄会非常严苛的教训他。

“抬高。”

鞭子轻轻在他的手上比划了一下,随后一阵剧痛在他手掌心里炸开。

慕容渊轻轻呼了一声,想起自己的面子,只好把声音压到最低,以免被站在不远处的侍卫听见。

因为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那些侍卫为了保障他的安全,即便给他留了聊天的空间,却也不会离得太远,一旦他高声示警,就能立刻赶到。

到时候,他这个当皇帝的面子,可就留不住了。

“轻……轻点,哥!”

慕容澈让鞭尾在他手心慢慢扫过,又痒又痛。

语气还是余怒未消,又带着点嘲讽:“什么哥呀,不过是皇上的手下败将罢了,皇上大可以治臣个大不敬之罪,臣的那点保命用的兵,倒还碍着皇上眼了。”

慕容渊听着慕容澈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没完,只好继续颤抖地举着手。

手心里火辣辣的疼。

肯定已经肿起了高高一道。

“轻点。”慕容渊抽着气,表情痛苦。

慕容澈笑了笑,又是一鞭子,甩在他的手心,同一个位置。

他这个习武之人能精准的掌控鞭子的走向,第二下落点和第一下相同。

疼痛呈几何倍数增长。

慕容渊眼里顿时含了泪,长大以后,慕容澈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他了,更别说自从登基以来,一直对他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但是,还是好痛。

但皇帝的尊严让他不愿意低头。

打可以打,但错不能认。

第三下,第四下……

慕容澈并没有很快的打他,每一下之间都留有间隔的时间,慢吞吞的,像是某种恶趣味。

这段时间,疼痛清晰的顺着手腕蔓延开。

慕容渊身子狠狠的颤着,手也举不住了,只觉得疼痛攫取了他几乎全部的意识。

“把手抬高,不然就翻倍。”

那个冷漠又无情的声音在慕容渊耳边再次响起,他哆嗦了一下,缓缓的把手又往上举了举,眼泪噗簌簌的掉下来。

慕容澈并不心软,打完三十下,才缓缓收起鞭子,坐到他旁边:“怎么样啊?皇上,好玩吗?”

慕容渊机械又僵硬的收回,感觉胳膊都发麻,有些别扭的转过脸去,不愿意被慕容澈看到他的泪。

“你……你就是故意想害我,你这样让我怎么批奏折?”一开口,竟是浓厚的鼻音,慕容渊自己都吓了一跳。

慕容澈勾着唇,把两块又冷又硬的东西狠狠按进他的手心里。

“这种事情,自然是身为皇上该操心的,关本王什么事?”

他转身离开,流下泪眼朦胧的慕容渊跪在地上,分辨了好久才认出手心里的东西。

一块兵符,一块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