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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杨溪走过去将他往回推,“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没有。”

一脸不高兴。

且嘴硬。

杨溪半点没信,但也不拆穿,若无其事地捧起一本书,坐在床边翻起来。

说起来这本书还是书肆老板看苏迎岁字写得好看,才送的。

反正今天下雨,谁也别想叫她去田里干活。

干农活这个事,新鲜劲过去之后,杨溪看着自己被磨出水泡的手欲哭无泪。

真的很辛苦。

尽管她做了防晒,遮的严严实实,还是会被烈日灼伤。

不过,看看地里冒头的东一撮西一坨的绿色,成就感还是很足的。

那是本笑话集,用词很呆板,让人知道笑点在哪却笑不出来。

杨溪嘴角一咧,两眼一闭,睡着了。

苏迎岁抬起头,见她只是睡着,目光在她脸上游动着,深邃了几分。

“喜欢……就要告诉。”

雨天凉爽,睡觉很是舒服。

杨溪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到了晚饭时分。

苏迎岁在厨房里忙碌,翻炒菜的声音噼啪作响,饭菜香味四溢,火光时不时一晃,将屋子彻底照亮。

果然很温馨。

杨溪贪恋的看着眼前的景致,恨不得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不走了。

等吃完饭躺到床上,睡足了觉的杨溪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眼睛很精神,恨不得再跑去苏顺年房间,给他再讲一个故事。

今晚已经讲了一个精卫填海。

这些故事,她简直是信手拈来,却是从书上看到的,若是有人愿意讲给她听,想必她也会很开心。

“睡不着?”

晚间温度更低。

夏季悄悄溜走,似乎马上就要入秋。

苏迎岁身上火热火热的,像个炉子,他一个翻身逼近,黑暗中杨溪能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光亮。

怎么有种压迫感?

紧接着一只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带着热意,将她收拢到他旁边。

“明天就去买床厚被子。”杨溪将自己拱进了苏迎岁怀里,默默念叨一句。

苏迎岁“嗯”了一声,把她搂得更紧。

杨溪:“……”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她怕她把持不住啊。

苏迎岁也太信任她了。

居然敢离她这么近。

杨溪强忍着没有乱动,只觉得身上都热起来。

那只手还搭在她肩上没拿下去呢。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苏迎岁这个羞涩纯情少年开窍了?

杨溪等啊等。

等啊等。

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寂静中传来了苏迎岁的声音:“你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啊?”

一个害羞一个后知后觉是吗?苏迎岁觉得杨溪确实挺后知后觉的。

“就是你和那位烟翠姑娘说的。”

杨溪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记:“你怎么偷听我们姑娘家讲话?”

苏迎岁听到那啪一声,身子颤了颤,脸都红了。

她们就在他面前聊,难道他还能闭上耳朵不成?

“你……想离开?”

苏迎岁这话问得很卑微。

杨溪:“……你说呢?”她蹬着腿准备从苏迎岁怀里拱出去了。

苏迎岁结结巴巴地接着说:“我…我喜欢你…,真的,你不用为我…要死要活,如果你不讨厌的话……能不能不要换男人?”

他被杨溪说的“男人如衣服”的说法惊呆了。

又想起她之前说长了嘴就是来说的,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

杨溪本还想,苏迎岁这个榆木脑袋不知何时才开窍,猝不及防听到这么拙劣却认真的一句“喜欢”。

百感交集之余,轻轻的问:“你喜欢我什么呢?”

她几乎没被人喜欢过,从小到大。她对旁人有利用价值,没有任何值得喜欢的地方。

所以,她会努力的提升自己,哪怕孤独,也不肯嫁个有钱的中年男人“享清福”。

苏迎岁想了想,把她抱回来,整个儿锁进怀里。

“我不知道,但是我舍不得你走,看到你和乔峰谈生意,我明明知道是谈生意,还是会忍不住多想。”

“你那是占有欲,是因为我离开会使这里的生活条件变恶劣,从年儿那来说,他需要母亲,所以你不舍得我走。”

杨溪很清醒,近乎冷酷地审视自己和苏迎岁的关系。

她自己则是贪图苏迎岁的美色,还图他的房子。

在这个时代,她离开这里简直举步维艰。或许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总有办法活下去,但那太不符合她安全至上的理念了。

“不,不是的。我喜…欢你的唇,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喜欢…你睡着之后的模样,喜欢…你的性格。”苏迎岁急急开口,又羞又急。

“我说的都是真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合你心意的,别走,好不好?”

杨溪已经很满意了。

他喜欢她的容貌也好,性格也罢,总归相处了不到两个月,她一开始也是先看上他的脸。

至少说出口,没闷一晚上偷偷掉眼泪。

杨溪仰起头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行了,不走。”

这么单纯爱害羞的男人,她简直爱不释手好吗?

苏迎岁却激动起来,兴奋地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杨溪心说哪有这么直白问人的。

但嘴上还是很诚实:“是啊。”

苏迎岁的脸就凑了过来。

杨溪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感觉有重量在她身上,炙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

苏迎岁在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凑近,给足了她拒绝的机会,若她不肯,大可以一巴掌甩他脸上。

杨溪一动没动,于是一点柔软附下来,捕捉到她的唇,贴在一起。

杨溪闪过一丝笑意,抬起手勾住了苏迎岁的脖子,给他回应。

苏迎岁脑中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他抵着人翻来覆去地研磨,直到杨溪困得受不了,狠狠咬了他一口才作罢。

第二天,杨溪的唇肿了,嘴角还破了皮。

苏顺年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关心自家娘:“娘你咋被虫子咬了?”

还分别咬的上下嘴唇。

苏迎岁的轮椅从厨房里出来,苏顺年更好奇了:“你们俩的嘴巴怎么都怪怪的?昨天晚上有很多虫子吗?”

苏迎岁顶着一个极明显的牙印,不得不端出做父亲的威严:“吃饭,别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