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溪不知道自己又菜又爱玩的本质已经被看穿了,打了桶清水开始勤勤恳恳干活。
不甚习惯的用皂荚清理衣服上的污渍,一边努力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忘却。
她刚刚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啊啊啊!!
想起苏迎岁震惊又羞赧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捂脸,虽然两人是合法滴,但是……但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的样子嘛!
她一开始根本没什么旖旎的心思,毕竟对方腿脚不便,不觉得照顾病人有什么不对。
可是,那存在感也太强烈了吧?
果然,一次的孟浪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杨溪默默忏悔了自己的恶劣行径,给自己找了许多借口,才把隐隐作痛的良心安抚好,把羞耻心重新塞回笼子里。
丝毫不知道她脸红心跳的模样被人尽数收入眼底。
终于让心跳恢复正常,杨溪不敢再多想,开始思考如何挣银子,她还欠着十五两巨款没还呢!
她之前没什么概念,但在原身的记忆里随便一翻,就知道十五两是一笔很难挣到的钱,虽然那被花掉的五两银子好像没多少。
花钱容易挣钱难。
杨溪苦恼地搜索着记忆里自己看过的小说,那些穿越者好像都很容易就发家致富了。
怎么搞的来着?
这时节,好多东西都没有,她随便造一样出来,都是惊世之作。
可是,她不会啊!
别说造玻璃制水泥,她连种菜都未必整地明白。
既要来钱快,还得来路正,守得住。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蝉鸣鼓噪,日光倾泻,不复晨间凉爽,热得人心浮气躁。
杨溪抬头看看阳光,灵机一动。
她还真有个应急之法。
之前不知哪本杂书被她看得仔细,隐约还记得些许。
她可以制冰。
这个法子很容易被模仿,但短时间内攒一笔钱还是容易的。
这年代冰多半是世家大族于隆冬存于地窖,再等夏季取用。
所以普通百姓和稍微有点钱的小官根本用不上。
别看古装剧里娘娘们在屋里摆冰盆降暑,那也是得宠的娘娘才有的。
恩宠不够,地位不高,再热也只得生生挨着。
卖给那些个用不起冰的有钱人,还不是财源滚滚来。
主意打定,杨溪迅速把手里的被单衣服过了两遍水,揉着酸痛的腰站起身,把衣服晾好。
苏迎岁的被单和原身不知积攒多久没洗的脏衣服都被洗干净,用竹竿挂起来。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飘着被风吹得呼呼响的布料。
杨溪在屋子里翻翻找找,把仅剩的几文钱拿去买了些硝石。
捣鼓了半天,直到天色变暗,杨溪才看着眼前的白色粉末,舒出一口气。
成功了!
她把粉末收好,毕竟是危险品,净了手,把已经完全晒干的衣服和床单取下来。
杨溪把小屋子那边的床单铺好,发现通了一整天的风,里面的异味总算消散了。
走到大房间门口,她又想起自己上午大胆开麦调戏苏迎岁的事情,踌躇着踱了两步。
好丢人啊!
“衣服都干了吗?”
屋里,苏迎岁早就听到杨溪的脚步声,见她迟迟不进去,疑惑地出声催促。
杨溪这才走进去,眼睛盯着怀里抱着的衣服,不敢看苏迎岁,“干了,床单给你铺上。”
铺床单不可避免的要把苏迎岁从床上先挪开。
杨溪磨磨蹭蹭地先把衣服叠进柜子,然后才伸手去抱苏迎岁。
明明是和昨天一样的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态。
昨天他是病人。
可今天,杨溪不可避免的意识到,他是个异性。
还是个长相极为出众的异性。
苏迎岁安稳地窝在她怀里,没有丝毫不规矩的动作,神情淡然,嘴角甚至隐秘地带着点愉悦,直到杨溪铺好床。
他听到杨溪胸口的心跳,有力而迅速地跳着,明显是…紧张了。
但他没有戳穿,一副任由摆布的样子,垂着眸掩饰眼底的憎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被放回床上。
苏顺年在外面野了一天。
回到家时抱着一大捆野菜。
杨溪看着里面的荠菜和许多不知名的野菜,两眼放光。
“娘,年儿会好好干活,孝顺娘的。”
苏顺年怯生生地把野菜交给杨溪。
上次他采野菜回来,被娘踢了好几脚,可狗四娘告诉他们几个,这菜就是可以吃的。
他想再试一次。
杨溪把野菜放到厨房,打了盆水,拉着苏顺年到身边。
“手洗洗,该吃饭了,你那野菜……”
“可以吃的!娘,真的可以吃!”
苏顺年担心野菜被扔掉,连忙摆着手,想和杨溪解释。
杨溪把他在空中乱挥的脏手拉到盆里洗干净,有些心疼地看着上面被草划出的伤。
显然,小崽子在外面找了一天的野菜。
这才三岁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抵是当不了家的已经被饿死了。
“娘知道这个能吃,明天给你做野菜羹,不过年儿,你下次去能不能带上娘?娘也想采。”
杨溪眼尖,从野菜堆里找到了几株薄荷。
苏顺年没多想,大方地点头答应了。
杨溪看着他已经初露帅气的小脸,忍不住在上面叭了一口。
“真乖!吃饭去。”
苏顺年呆滞地跟上去,半天才摸摸脸上,那地方还有温软的触感。
他想跳起来,眼神瞥见了娘,又把自己的小兴奋藏好,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粥。
“我去给爹送!”
小家伙端着碗筷,三步两步跑出了门。
“这孩子……”
杨溪也没阻止,他们父子感情好,她没意见。
她默默喝了粥,找出一把缺了口的斧头,开始把竹子切成段。
没有容器,卖冰水也不方便,她干脆找了个纯天然的。
还有种清凉又环保的感觉。
把这些竹筒洗净安顿好,杨溪准备把父子俩安顿好,就去睡觉。
明天早起,去镇上卖冰水。
可她走进房间,就见两双眼睛朝她看来。
“你们早点休息,我今晚去那边的房间睡吧。”
不知为何,杨溪感觉苏迎岁的眼神变得有些委屈。
“娘子不是说会照顾我的吗?果然还是嫌弃我这个瘸子,连自己如厕都做不到。”
苏迎岁垂下头,苦涩地开口。
“娘子不必委屈自己,我住那个房间就行,那屋气味大,娘子怕是受不了。”
苏顺年也瘪着嘴,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我…不是,我没嫌弃你,算了,那再透几天散散味吧。”
杨溪怕苏迎岁多想,毕竟是常年卧床,自卑心理很正常,她需要多加引导。
为了证明自己“不嫌弃瘸子”,杨溪稀里糊涂睡在了苏迎岁旁边,而苏顺年则被放在了墙最里面。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苏迎岁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明天有事,加上今天忙来忙去,累得很,困意袭来,一沾床就睡了。
苏顺年满脑子都是刚才被娘亲了的事,兴奋得根本睡不着,窸窸窣窣的把小胳膊小腿往苏迎岁身上扒。
他扯扯旁边的衣服,小小声对苏迎岁说,“爹,娘今天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