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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松了口气说:“幸好小姐让我去寨子,要不然我可能睡熟了。”

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示意栀子躺下,他给她盖上被褥,“你好好休息。”

“我…”栀子微微起身,眼神恐慌地看着谢言。

谢言轻笑一声:“别害怕,今晚我在你屋里打地铺,不会让五皇子伤害你了。”

说着,他锁上门,挪开桌子后。

从衣橱里抱出褥子铺在地上,蜡烛放在两人中间,躺在上面,闭上眼睛。

栀子委屈地撅起嘴,忍不住哭,不知是被感动,还是被刚才的事情吓着了。

她嗓音沙哑道。

“四皇子还没来得及碰我,您就来了,不是他说的那样。”

谢言睁开眼,他点头,“我知道。”

栀子瞪大眼睛,泪水滑落。

“您真的相信我?”

“别说傻话了,我不相信你,我还能信那个混蛋吗?”谢言露出笑容,安抚道,“再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深陷自责。”

一人一言说着。

竟然到了半夜才睡着。

寨子里来的人数很多,他们趁着夜色出发,天刚亮就到了院里,街上并没有什么人。

这是三当家所期待的。

林叔道:“小姐,早就吩咐过了,我带你们去休息。”

“麻烦你了。”三当家抱拳,想到不符合规矩,她赶紧放下拳头,她喃喃提醒自己,“咳,要、要温柔。”

她放下手,对一旁的孔莲儿说。

“记得提醒我。”

“好咧秋儿姐,其实你做自己就很好啦。”孔莲儿好奇地看着府邸,随后看向三当家,真诚地说道。

三当家摇头道:“还是得温柔。”

其他人被安排去休息,她跟孔莲儿去了主院,时霜不见栀子的影子,只能胡乱穿戴好衣裳。

她喃喃道:“古人的衣裳真麻烦。”

孔莲儿激动道:“恩人!终于又能见到您了。”

时霜嘴角勾起。

这群人淳朴又真诚,让她相信,这世间还是美好的,“一路辛苦了。”

“恩人,这次您让我们来是出什么事了吗?”三当家问起正事。

时霜将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随后,她轻咳一声道:“你们别叫什么恩人了,叫时霜吧,要实在不行,就叫小姐。”

两人才应下,她们怎么能大呼小叫恩人的名字呢?

时霜道:“这几天,你们帮我盯着这个镇子,一场浩劫要来了,我们必须要赶紧赚银子,组建军队,对了,也帮忙寻找一下,谢将军走散的部队。”

“是,恩…恩……”三当家抱拳,见恩人朝自己挑眉,她赶紧道,“小姐。”

闻言,孔莲儿面露愧疚。

“这件事我帮不上忙,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还耽误了他们在路上的行程。”

“怎么会?”时霜道,“刚好我要做生意,人手正不够呢。”

孔莲儿马上露出笑容,她指着自己道。

“恩人,不,小姐,那您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干!”

“好,你们快去休息吧。”

时霜挥手,看着两人的背影,真挚而又美好的女子,谁能不爱呢?

她来到下房,抬手敲门。

门却开了,走出来的却是谢言,两人愣在原地,谢言回过神,作揖道。

“见过大嫂。”

“四弟早上好。”时霜笑着点头,她朝院子里走去,嗯?不对啊,她转身,探头看向屋里,“这…你怎么从栀子的屋里走出来了?”

她一边疑惑,一边走上去。

嗯?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谢言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犹豫几秒道:“大嫂,我、我找栀子有点事。”

突然。

栀子拿着荷包,小跑出来:“四公子,你的荷包落在床…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床?”时霜捕捉到了一个字眼,她走近,却看到栀子头上包着的白布,“你受伤了?”

栀子把荷包塞给谢言,低头心虚地解释。

“奴婢说的是窗户,这伤…是奴婢昨晚没看清台阶,不小心碰的。”

谢言接过荷包,站在一旁。

时霜重新检查了一遍栀子的伤,眼神越来越冷,这明显不是自己磕的。

她亲自给栀子处理好伤口。

看向一旁的谢言,“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打的栀子?”

谢言喉结上下滚动,他抿嘴,“大嫂……”

“小姐,您别为难他,真的是奴婢磕的。”栀子跪在地上,握住时霜的手说道,“您别问了好不好?”

时霜摇头,声音带了一丝愠怒,“不好!”

她吓唬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当是谢言打的你,现在便去告诉谢烐和谢将军。”

见栀子低头,她起身就要走。

栀子忙扑在地上,死死地抱住小姐的双腿,“奴婢说,您不要去。”

谢言跪在地上,他扶着栀子。

“大嫂,您别生气,不是栀子的错……”他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描述了一遍。

时霜周身冷意翩飞。

她问:“谢言,你为什么不揍他!?”

“他是四皇子。”谢言低下头,他手握起拳头,“是盟友,不能揍。”

栀子含泪道:“奴婢知道,小姐一直很辛苦,不能因我一人,让您翻不了身,我只是一个丫鬟,小姐不要为了我,坏了大事。”

名正才能言顺。

要打天下,必须要血统正,要是突然骑兵,那就是造反,她一个小丫头都知道,别人岂能不知?

时霜心头一酸,她将栀子扶起,抱在怀里。

“傻栀子,你可不是一个丫鬟,是我的好姐妹。”

来到古代,开口第一句话,是跟栀子说的。

“小姐……”栀子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奴婢、奴婢死也追随小姐。”

时霜拿出手帕替她擦拭泪水。

她心疼不已,昨天幸好有谢言,要不然,杀了四皇子都来不及了,古人最重清白,栀子要是想不开,后果她不敢想。

她道:“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四皇子如此德行,难成大事,他不是我们寻找的盟友,是混蛋,比敌人还要恶心的东西!”

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言挥手,懊悔道:“我当时就应该打他!”

“小姐,可他毕竟是皇子。”栀子紧咬下唇,握住小姐的手,提醒道。

时霜淡淡道:“国家都快亡了,哪还有什么皇子,就他那样的,说他是乞丐,都侮辱了乞丐。”

她握住栀子冰冷的手,“我去给你报仇,谢言,你去跟你大哥和大伯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