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个月余,金人如约归还了幽云诸州,到时兄弟们还在这片土地上,想为大宋效命,那自然还不在话下……。”
杨云这一番话讲得通彻易懂,更重要的是,按此行事,完美避开了忽然叛金投宋会带来一系列的后续问题。
焉有不按此行事的道理?
果然杨云话音刚落,只听张觉敬佩道:“钦差好计谋,本将愿按钦差之计行事,一切任凭将军安排!”
然而张觉话音刚落,便在这时,忽然屋外一片哗然起来!
“大胆,滚到一边去!谁敢不让老夫进去!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被这一声叫喝惊扰,杨云只觉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但始终又想不起来门外到底谁谁!
倒是童贯听得外面这人声音,不禁兴奋起来,高声道:“门外是朱老弟么,什么风把老弟从汴京城吹来了这幽云之地,快快有请!”
这一声命令,门外守门的自然将朱勔请进屋来!
只瞧朱勔进得厅堂内,不待童贯热情招待,已是先讲起话来。
“童兄,我奉蔡太师之命,请童兄即刻十万火急入汴京,皇上病危,请童兄回京主持军政大事,马虎不得!”
什么?!
皇帝病危?!
记得从汴京出发时,皇帝还生龙活虎,这才几天 ,皇帝病危?
杨云实在忍不住疑问道:“朱大人,在下杨某,来汴京之前,曾亲眼所见皇上康健的很,这才没几天,怎么突然病重?”
“杨小兄弟有所不知,说来话长,前几日皇上频繁做噩梦,刘豫给皇上推荐一位说是神通广大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道士,能解皇上烦心之事,起初皇上不在意,后来在刘豫的极力推荐下,还是请来了这位道士。
这位道士说皇上频繁噩梦,是因为心中有惑,他能召来太祖的英魂,皇上到时有什么想问祖先的,尽管大开金口,大胆发问便是,到时太祖皇帝到时都会一一回答。别说请得太祖皇帝来,就是请得天上仙人,海里龙王,到时都请得来。
这番说辞,皇上自然不信。谁知那道人言愿意以自身项上人头作保证,言第二日午时,自己会在这大殿外施仙术,到时皇上在大殿外跪请龙王行雨,只需向天跪下片刻,天上就会有龙王来行雨,雨下片刻后,太祖皇帝便会乘雨而来,与皇上会面。
明日午时若召不来龙王行雨,太祖皇帝不乘雨与皇上相见,道人言到时任凭皇上砍其人头。
皇上奇心大发,言愿意相信一次,第二日午时,道人施法,果如昨日所言,皇上跪天片刻后,隐隐约约果真有龙吟之声,紧接着雷声隆隆,就下起瓢泼大雨来。
大雨下起后,那道人不停地念咒,不一会,从殿门的屏风后也果真闪出太祖皇帝来,竟同太庙中太祖画像中的太祖一模一样!
皇上被这突来的一幕,惊讶得不敢相信。不可思议,这道人竟然真招来了百年前便已驾崩的太祖皇帝!
皇上亲眼见到太祖皇帝后,目瞪口呆,但很快就恢复了神智,便问及了自己诸多关心的问题。
在问及到大宋可以享国多久时,太祖皇帝忽然勃然大怒道,逆子,尔等不孝,大宋江山便葬送在尔等手里!
说罢,便在雨中飘然不见,留下一把带血的斧子!
一切犹如梦中,但殿外却横空多出了一把斧子,昭示着一切真实不虚!
不知是因此事,皇上心中有了心魔的缘故,还是那日淋了大雨的缘故,皇上当时便感龙体不适。
据宫中的太监说,自经此事后,皇上当晚在寝宫就寝,就不断恶梦缠身,总梦见太祖皇帝拿着血淋淋的斧子呵斥他。
连续几日的恶梦,本来一向龙体安康的的皇上经不住这般寝食难安,便病魔缠身……。”
“可恶,什么神仙,分明是妖道,这妖道真该千刀万剐!
皇上就是过于信道,对方外之人过于仁慈,正因为此,一些旁门左道之徒便打着有神仙之术的幌子趁机迷惑皇上,以获圣宠,求得赏赐,皇上多被这些江湖骗子所害,还不自知!
朱老弟,兄长我还是有些不明,皇上既已被这骗子所骗,导致病魔缠身,按理当是及时召集宫中御医为皇上诊治便是!
我等身为臣子的,在心中为皇上祈福便是,何故要我这为臣子的即刻返京,童贯可没有妙手回春杏林国医的本事,皇上要我这武夫回京,是要干什么?”
“童兄,岂不闻天子身上无小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兄长有所不知,皇上这一龙体有恙,抱恙在床,只随便做了一件小事,这才几日,汴京城内可谓就满城风雨,群臣闹得不可开交。
照这几日看,再过几天,兴许不知又发生什么事情!我等几人中,唯童兄你手中握有兵权,一旦突发什么事情,可控制大局。
让童兄速回汴京,这是内廷李总管给太师下的主意,王宰辅与我等都鼎力赞同。
童兄远在这燕山府自然是不知,皇上龙体有恙期间,到底是感念父子情深,想通了恽王是诸皇子中最优秀的皇子,将来能堪国家大任。
父子情深,皇上将恽王从狱中放了出来,在惩罚上只罚俸半年,但仍令其掌管皇城司,督察汴京内外。
此乃是好事,表明皇上不计前嫌,之前大殿之上所谓恽王忤逆也就就此一笔勾销,恽王前途仍然不可限量,依然是我等诸臣都应当竭力辅助尽忠的对象。
但有好事也就不可避免有坏事。
当时恽王被关下狱后,毕竟被陷入了所谓的忤逆中,成为他人阶下囚,皇城司的差事便被太子的人手抢了去。
这次恽王再掌皇城司,谁人掌阁谁人管,欲办好差事,自然要将皇城司得力骨干再全部换成自己的人手,此乃再正常不过。
谁知被撤职的宵小跑到太子处哭诉,但太子性子懦弱,不足为虑,恽王既已恢复一切,再掌皇城司,那太子也认为他撤换皇城司的相应人手,改换为他自己的人手,也无可厚非,任由他为。
可太子身边的僚属都不是什么好人,这次又是那詹事耿南仲,极力反对太子就这样听之任之,欲要与我等斗个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