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回到篝火旁,却不见了金琦儿,火却是烧得老旺。一丝不安袭上心头,这魔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事来。
杨云将怀里的槐花和背上的大野兔一股脑地放在地上,手握天葵剑警惕地向四周巡视起来。
可是除了火光发出的明亮之外,依稀可辨周围的藤藤蔓蔓、树木山石轮廓之外,再远处便又是一团漆黑,哪里瞧见半点儿人影儿。
杨云不禁慌了,他扯着嗓子大喊:“公主……,公主……,公主在么……?”声音噼噼啪啪,大如敲锣,可是四周空旷旷的,连风都没有,哪里有人回答。
须臾间,只传回来他自己的回声。杨云实在搞不清楚,也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不宜迟,杨云不敢有半点儿大意,他唰地从篝火旁抽出两截烧得正旺的干树枝,举得高高的,当作火把,一手紧握天葵剑……。
他心事重重地走了十来步,正要再放声高喊,只见不远处一支火把在空中来回移动,可是却不见火把之下有任何人或什么东西拿着这火把。
火把能无腿自跑,在空中来回晃动。杨云唰地汗毛倒竖,这种鬼地方,可什么诡异的事情都可能有,决不能掉以任何轻心。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确实让人骇然,杨云紧握着天葵剑,不知是立马上前去一探个究竟,还是先站在原地观察一番、三思而后行,正踟蹰间,那火把却是又猛地凭空移动了起来。
杨云大骇,天葵剑握的更加紧了,然而那火把移动了几下,忽然从层层黑暗中,透出一个头来,只听得一个人高声大叫道:“杨大哥,我在这里,在这里……。”
那人正是金琦儿。
虚惊了一场,杨云觉得真是既好气又好笑。
原来自杨云去寻找猎物后,金琦儿在篝火旁休息了一会儿,她胆子大,休息好了,她按捺不住,便自个儿从火中抽出两枝烧得正旺的干树枝以作火把,抽出火把后,她又给篝火添了一大堆干枝枯叶,便一个人够心大的准备再四周转转看看。
当务之急,不光要寻找些食物,还要得尽快走出这谷底,自己的弟弟、吴先生现在都下落不明,又怎能不急。姓杨的去找食物,自己可也不能闲着,得尽快找出走出这谷底的路来……。
金琦儿一人举着火把,一心想找出走出谷底的路来,一路走着走着,到最后竟走到了一条两边长满了藤条的蜿蜒小道上来,放眼整条小道盘旋往上,貌似可以登到山顶,金琦儿再往里走,又有状若门形的岩壁竖立,岩壁层层叠叠好几层,将里面与外面完全分开。
杨云刚才放声大喊,声音被层层石门阻隔,传至金琦儿,自然微不可闻。金琦儿发现如此奇特地形后,又继续向上攀岩,只走了没几步,便发现是条死路,空欢喜了一场,只好又原路返回。
这一原路返回是下坡,外有岩门石壁所隔挡,将她整个身影都挡住,只瞧见高举的火把在空中不停的移动。
如此以来,杨云自然只看到空中一支火把竟然也没任何外物拿着就能来回移动,火把如此凭空移动,在如此环境下,又怎能不让人心生骇然?
待看到是金琦儿后,她又欢快地高喊着杨大哥,杨云一颗欲发火的心瞬间也熄灭了。这女魔头其实有一点倒挺好,从不记仇,一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好发火,不过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一声杨大哥,显然她已经将刚才昏迷之后肌肤相亲之事放下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事后脾气一过,她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一点倒是真心令自己佩服。
杨云听她这一声叫唤,心情顿时便也放得轻松了。其实刚才一路上,她还在想女孩家都容易小心眼,刚才昏迷不醒迫不得已以身体传温之事,虽说是情非得已,但多少还是占了她的便宜。
如果人家老把这件事耿耿于怀放在心上,现下情形也指不定两人还要相处多久才能走出这谷底,那今后说起话来,多多让会让人觉得别扭不自然起来。
这下好了,看她高叫声如此洒脱明快,应该早将之前之事抛诸到九霄云外了,杨云哪里不感到一阵轻松?
如此虚惊了一场,不过终究没出什么幺蛾子事儿,依然还是令人欣慰的。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篝火旁,经过这么一番来来往往,早已饥肠辘辘。
篝火旁一坐定,杨云便将槐花聚拢在一块儿,经过了先前之事,他有意表现得轻松洒脱些,将自己变得像一个大哥哥似的,将花儿全都轻轻放到金琦儿身旁,道:“
公主,深谷之中,无以为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充饥之物,这些槐花很是香甜,在老家之时,我与拙荆无以为食,便常食这些花儿充饥,公主如若不嫌弃,可以先尝尝这些花儿垫下肚子,我这就去将兔子剥皮洗净做烧烤吃……。”
金琦儿大大咧咧坐下,睁大了眼睛,满是好奇地道:“吃花……?这些花儿真能吃……?”此刻,这语气哪还像个威风凛凛的公主或者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纯粹就是一个不涉世事的小女孩儿。
金人地处东北,想必是没有槐树,或者她身在皇室之家,向来或许都是锦衣玉食,没吃过槐花倒也正常,杨云不以为然地道:“能吃,当然能吃,而且还特别香甜,公主尽可放心大胆尝尝……。”
听得此话,金琦儿便不再多言,她大大咧咧,也不像中原女孩儿矜矜持持,抓起一小把花向上一抛,头一仰,霎时槐花便落入嘴中,轻轻一爵,果然十分香甜。
这厢,杨云早已走到较远处,用天葵剑将兔子剥了,掏出内脏,又在刚才的池边清洗了一遍。
一切弄好后,杨云找来几根树枝,在篝火旁搭起一个架子,再用削好的树枝将兔子串起,架在架子上,兔上火烤,霎时原本还有腥味的兔子,只过了片刻后,便能闻出香香的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