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笑着举起了酒杯,共同为两个新人送上了祝福。
“新婚快乐!”
在一片欢笑声中,酒席终于开始了。
筷子很快发下来,分到了每个人手里,大伙抓紧时间开始吃饭。
前菜都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热菜也一盘接一盘地端了上来。
农村的酒席,讲究的就是一个量大管饱。
盘子都快有脸盆大不说,还半点不用配菜掺假,里面扎扎实实地盛满了肉。
村民们一口接一口的,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今天真是托了穗穗和小宋的福,大伙都多久没这样大口吃过肉了。”
男人们更加青睐凉拌猪肉头、现切牛肉等凉菜,一口肉一口酒,小滋味别提有多美。
腰果虾仁、蒸鱼这种口味清淡却美味的菜色更受女人们欢迎。
小孩子则是一人捧着一大块红烧肉、排骨,狼吞虎咽的,都恨不得直接上手了。
一时间,饭桌上除了咀嚼声再听不到其他动静。
姜穗待会还要和宋司忱一起去敬酒,赶忙也抓紧时间多吃几口,垫垫肚子。
虽然人看着瘦,但她也是个很重口腹之欲的人,拿起筷子就直奔放在饭桌最中间的大肘子而去。
肘子在锅里煨了许久,皮都已经炖烂糊了。
用筷子轻轻一夹,上面的皮肉瞬间就分离开来,大棒骨被脱得干干净净的,不见半点碎屑。
姜穗被味道馋得不行,都顾不上烫,先夹了一口地塞进嘴里细细品尝着。
糯而不肥的肘子皮带着种独特的甜味,稍稍一抿就在口腔中融化开来。
肘子肉也是瘦而不柴,还带着独特的“锅气”,嚼着只觉得满口肉香,越吃越满足。
“不愧是柴火烧出来的大锅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吃。”
姜穗一手捧着脸颊,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旁边的姜家人站在外面,连一坨红烧肉都没吃上,更别说猪蹄、排骨、肘子这种硬菜。
他们被迫听着村民们绘声绘色地夸奖着菜有多美味,馋得口水哗哗直流,但桌上的人却没一个愿意给他们夹菜的。
“每一桌的菜就这么多,夹给你了我们吃什么。”
“去去去,到别的地方要去。”
姜家人本来站得就累个半死,还被当成乞丐赶来赶去,生生吃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姜穗才懒得搭理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肚子填饱,又轻轻拽了拽宋司忱的袖子,小声询问他:
“你有没有准备上一些兑了水的白酒?”
“咱俩待会得挨桌敬酒呢,喝这么多,醉倒了怎么办。”
宋司忱下意识将身体转向姜穗,听完她的话后,眼底又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他分明记得,姜穗的酒量是很好的。
他们领证过后没多久,刚好赶上了生产队一个社员家里办酒席。
碍于情面,宋司忱不好拒绝,只能跟姜穗一起过去赴宴。
那会两人还处于两看相厌的地步,吃饭时自然也不会坐在同一张饭桌上。
宋司忱不是个爱喝酒的人,为了躲姜穗,还特意跑去跟几个村里出了名的酒桶同桌。
却没想到,姜穗紧跟着也找来了。
宋司忱还以为姜穗是故意来恶心他的,起先还带着几分防备心理。
却不想姜穗居然都没怎么缠着他说话,一顿饭的功夫,光顾着跟人拼酒去了。
村民们自己用粮食酿的酒劲儿大,老酒鬼们都不敢多喝,必须得先吃菜把肚子垫个半饱,才敢溜边喝上几口。
姜穗喝起酒来,架势比他们还要豪迈,一口接一口都不带停的。
最离谱的是,她喝完还屁事没有,跟个没事人似的,思路格外清晰。
后来甚至还妄图把他灌醉,占他便宜。
这件事给宋司忱造成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以至于过了这么久都还记忆犹新。
他还以为,姜穗的酒量跟他自己差不多。
却没想到,她面对这种流水席的时候,居然也会害怕。
姜穗虽然不知道宋司忱在想什么,但看到他的眼神,瞬间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书里没具体说过原主的酒量如何,她还以为跟她一样,是个一杯倒的菜鸡呢。
但看宋司忱这表现,她应该是千杯不醉才对?
姜穗生怕说的多了导致露馅,连忙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虽说我酒量不错,但毕竟是婚礼这么重要的场合,待会还得送客呢,还是以防万一比较好。”
宋司忱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朝着旁边的萧扬摆了摆手,小声叮嘱他换酒去了。
见两人都没察觉什么异样,姜穗这才松了口气。
正好薛志过来拉着宋司忱说话,姜穗没怎么在意。
却没想到“热心”的薛志特意压低声音提醒宋司忱:
“今晚的洞房夜这么重要,你可不能喝得太醉了,不然浑身无力,软得厉害,不好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