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渝柳的一声妻主,可着实是把昭辛云叫的愣了好一会。她复杂的看着崔渝柳,倒是差点忘记了崔渝柳,实在是崔渝柳太过微不足道,就算刚开始规划好了崔渝柳的去处,还总是忘记了要做这回事。
崔渝柳含羞带怯的叫了昭辛云一声妻主,昭辛云无奈的嗯了一声。
昭辛云不太满意傅邵华和楚钰的进程,她在房间里捣鼓了一晚上,崔渝柳叫她去内院吃饭的时候,昭辛云在饭前开口:“明日我请了长假,送你去男方外祖母家看看。”
昭辛云这个时候请假,可谓是最好的时机。
崔渝柳闻言,先是愣了下没回过神来,等听明白了昭辛云要说什么,他惊喜的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昭辛云,昭辛云见此便开始吃饭。
没有意见就不需要说太多,反正到时候也不是昭辛云亲自去送崔渝柳。
人都要甩掉了,也没什么需要交代的,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能混成什么样,都是崔渝柳的命了。
崔渝柳轻言细语的说了句:“谢谢....”
顿了一下,红着脸又补上一句:“谢谢妻主....”
昭辛云听到又不自觉的抖了下筷子,说实话实在适应不过来。
昭辛云吃完饭,崔渝柳也急匆匆的跑回了房间,碗筷都没收拾,就拉着小伍出了门,昭辛云看了看桌子上的碗筷,莫名挑了挑眉。
小东西打扮的娇娇俏俏的出门,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昭辛云想不通,便认命的收拾了碗,人才到房间刚坐下,一个意外之人就到了昭辛云的院子。
“昭大人,昭大人你在吗。”
昭辛云撇了撇嘴,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看见楚钰这不着调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叹气。虽然昭辛云不是以貌取人,但是楚钰这个性格太过跳脱。
总觉得做起事来没什么章法。
楚钰看见昭辛云,快走几步,围着昭辛云找了两圈,惊叹道:“第一次见真的系统,稀奇,太稀奇了,哎,你是一生下来就是系统吗。”
昭辛云略微无语的扯了扯唇:“我院子里有暗卫。”
楚钰一惊,左右看来看去:“什么??”
昭辛云把楚钰带进房间,楚钰连忙压低声音:“你这怎么会有暗卫,谁的?”
昭辛云声音淡淡:“傅邵华的。”
楚钰瞪大眼睛:“啊,这女人真的奇怪,我跟他说你有问题,他不信,我说要用北羌做文章,他又磨磨唧唧,我真是搞不懂了。”
昭辛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楚钰还在逮住昭辛云的兴奋当中,楚钰突然又问道:“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昭辛云稍微适应了一下楚钰的节奏,顿了顿道:“北羌那边应该会有所行动,你见机行事即可。“
楚钰闻言提出疑问:“可你是北羌人,北羌人跟你没关系吗?”
昭辛云抬头看向楚钰,抿着唇反问:“你希望我和北羌有关系吗?”
“要是别人,那肯定是个大事件,但是你的话,这可是大好事。”
楚钰说完,昭辛云就这么看着她,楚钰被看的头皮发麻,昭辛云突然问:“崔御澜那边怎么样了。”
楚钰说完气恼:“害,别说了,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反正我该做的都在做,这个朝代的男人其实非要说难搞,也没有那么难搞,最难搞的就是这种见过世面的。犟得很,世上女人千千万,认定一个就死认,不撞南墙不回头,王家动作那么大,我又没有特意拘着他,他知道的也差不多。若不死心,我也没有办法。”
昭辛云点了点头,便笑道:“三天后,城外有一个土地庙,你带着崔御澜来找我,找个合理的由头,我送你一份大礼。”
楚钰饶有趣味的眨了眨眼:“不能现在说吗?”
昭辛云不语,只是看着楚钰,楚钰咳了几声:“你别用你那双眼睛看我,吓人得很。”
说完又开始找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你怎么长得这么特别,你是混血儿吗,这是你的本体吗,还是你夺了人家的舍。”
楚钰叽叽喳喳的,昭辛云闭了闭眼忍了一会:“你先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吧。”
楚钰一噎,顿觉昭辛云好扫兴:”我只是想夸夸你,你长得就比我帅一点点~~“
“就一点点。”楚钰还捏了了手势,昭辛云觉得和楚钰聊天实在没什么营养,开口便是:“我送你,殿下。”
“哎哎哎......”
昭辛云把楚钰推了回去,回到房间后,一人从后窗翻了进来,昭辛云眼角轻瞥一眼,抬眼看了看那棵桂花树:“去把人换了。”
“是。”
昭辛云再次写下一封信件,交于来人,便起身站在檐下,放空起来。
正好崔渝柳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整个人跑的汗津津的,昭辛云站在台阶上看着崔渝柳,崔渝柳对昭辛云眯起眼笑了起来。笑的娇软。
昭辛云很轻很轻的歪了下头。也抿唇笑了笑。
崔渝柳应该是想抱着东西回去,但看着昭辛云站在那里,他似乎有点舍不得,有些扭捏的抿了抿唇,把下唇抿的湿润微红,他鼓起勇气对昭辛云说:“妻主,南方那边会比较冷,你...你记得多带一些衣服....”
崔渝柳还没有勇气对昭辛云说,我帮你收拾衣服,但开口的关系已经是好大的一步。说着,他微抬着下巴,眼神亮晶晶的等着昭辛云的回应。
崔渝柳今天一身青白衣裙,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鬓上带着几支朱钗轻晃,爱美的小郎君就这么和他不太熟悉的亲自眉目传情。昭辛云有些纵容的点了点头。
“那...那妻主晚饭想吃什么啊....”
昭辛云淡淡回复:“你安排就行。”
崔渝柳紧了紧怀里的包裹,点了点脑袋。
崔渝柳抱着包裹小跑进了内院,昭辛云看着院中的那棵桂花树。
桂花树枝叶摇晃,有丁点血色溅落。
昭辛云眼眸微深,花树已无余香。能目睹一场花雨的诞生至凋谢。
倒也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