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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落在肌肤之上,有些许瘙痒。

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沈镜君睁开眼睛,眼前是雾蒙蒙的一片,红色的绒毛落在自己的眼睛上。

是顾初伏的耳朵。

轻轻的擦着自己的脸颊,沈镜君也并不想挪开顾初伏的耳朵,把手指放了上去,一点一点摩擦着,她耳朵上的绒毛。

顾初伏身上还有一只深浅不一的牙印,手指落在沈镜君光滑的锁骨之上。

沉沉的呼吸着,还在睡梦之中。

被子被撑开一些,鼓起一个小帐篷,是狐狸尾巴在作祟,沈镜君大腿也被狐狸尾巴擦来擦去。

但久而久之。

沈镜君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顾初伏好像不止一只尾巴,手指往下,果真探到了第二只尾巴。

要比第一只要小些,就像是缩小版一样,尾巴毛很蓬松,尾巴根却很小。

“别挠了…好痒…好痒…”

两条尾巴紧紧的贴着顾初伏的臀部,有些颤抖,想从沈镜君掌控的手中挣脱而出。

“师姐…痛…”

新长出的尾巴,骨节在渐渐生长,快速抽长的疼痛,让顾初伏有些无法承受,这比胸口上剑刃的疼痛。

还要痛上几分。

“我不摸了,是师姐错了。”

这样说着,沈镜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指尖凝聚出一股灵气,顺着尾巴根部的绒毛,缓缓往顾初伏尾巴处注入灵气。

这是混沌的魔界,灵气稀薄。

最多的莫过于是混沌的魔气,顾初伏在此养伤的进度也很缓慢,所以,伤势总不得大好。

倒是沈镜君觉得并无什么区别,无论是在祈灵宗,还是在魔域。

甚至自己的雷霆之力,运用的更加得当了。

“舒服…再多来一点…师姐…再多一点。”

身子无意识的摩擦着。

顾初伏很享受沈镜君的灵力安抚,温润的就像温泉水一样,让自己身心愉悦。

“你…还会长几条尾巴呢?”

沈镜君无奈的叹了口气,身上的契约会控制自己的心绪,只不过沈镜君愿意步步沦陷至此。

“尾巴…。”

“不知道呢……。”

说完,顾初伏又靠在沈镜君软软的胸口上睡过去了,鼻腔内满是温馨的香味,让人沉溺于此。

不愿起身。

只想永远永远的睡下去。

沈镜君顺着她的脊背,看着顾初伏再次闭上眼睫毛,想来是安抚的舒服了。

指尖落在它的尾巴根处,果不其然,那地方隐隐约约肿起,大概是因为新长出了一条尾巴的缘故。

相传狐妖有九尾。

修为越高,尾巴越多,一尾一命。

危急关头之时,可救性命,起死还魂。

可要是长出新的尾巴,对于狐狸来说,也同样于蟒蛇蜕皮,是对主人的一次经历和考量。

并不是如书中所言的那样轻松。

算了算日子。

想来,小狐狸的发情期也快到了。

暂且先让她安置在客栈里,这是最稳妥的法子,至于答应老板娘夺得魔石矿藏,沈镜君心中也没底。

毕竟没有见过那四位山大王。

得寻个日子,背着顾初伏,去探一探那几个人的修为底子如何。

“顾初伏,起来了…你又偷懒!”

门外响起,梆梆的敲门声。

木檀叉着腰站在门外,一脸的臭脾气,没个好脸色。

这家伙到底是狐狸还是肥猪,怎么要睡这么久的觉?

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

敲了一阵没有响应,木檀拎起自己的裙摆,打算一脚踹开房门。

总不能早上的活全让自己做了吧。

可脚掌刚刚抬起来,房门就被人打开了,沈镜君抬眼看着她,面沉如水,身上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张牙舞爪的腾飞麒麟,月牙色的衣锦布料,绸缎光滑,橙黄橙黄的金线,宛如麒麟正在踏着朝阳而行。

生命勃发。

一头墨发用发带束之,这样如谪仙般的打扮,出现在魔域,只让人觉得陌生不已。

不过,魔域也有不少人间的散修。

木檀没有多过于诧异,只是…为何顾初伏这只狐狸的房间里,会走出来一个人。

虽说世间人族讲究,同门情意。

她作为一只魔,也略有耳闻。

可是真的要同吃同住到此地步吗?好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沈镜君双手环胸,手中拿着银色的剑鞘。

只不过被腐蚀的严重,已经开始有些作古的痕迹,想来是魔气影响。

“她还在睡,莫要打扰。”

“也莫要在这儿大声喧哗。”

沈镜君回头看了一眼,顾初伏还躺在床榻之上,睡得安稳。

“不行,她要是睡了,今天客栈不就只有我在帮衬着。”

想到那些无理的客人,木檀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就算是顾初伏对自己很好,经常让自己看画本和那活色生香的画册。

那也不能网开一面。

“我帮你。”

沈镜君薄唇轻启,木檀听到这句话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镜君。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虽然打架身手好,但也不要笨手笨脚,把铺子砸了。”

反正只是要干活的。

谁来也行。

沈镜君见她没有再闹腾,跟随着木檀的脚步下了楼,客栈里此时人数还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喝酒吃菜。

弥漫的血腥之气。

沈镜君有些许不适应,眉头轻轻蹙起,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哟呵,今天可来个的稀罕货。”

那人的大脚丫子放在骨桌之上,脚掌粗大,两只黑色长角弯曲着,颇为不爽的看着从楼上而下的沈镜君。

“听闻昨日我兄弟死在你手里头?”

“阁下可真是有两把刷子,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你杀了我兄弟,那就一命还一命。”

“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青面獠牙的魔,瞪大了眼睛。

昨天的事情已经传遍了这地界,兄弟死了事小,丢了他的面子事儿大。

这口气无论如何如何也不能就此咽下,不屑的看着沈镜君,一细皮嫩肉的女子,如何能抵得过自己一招。

魔族向来是以魔角的大小攀比实力,沈镜君角的颜色和其他魔族不是黑色的就是青色的魔角不一样。

而是那讨厌的白色。

细长,看起来不过是一只乳臭未干的魔族罢了,如何能杀了自己兄弟,想来肯定是使了什么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