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大门前,那个阍人也不见了。
他们直接走出去,来到了街上。
由于担心阍人、丫鬟去报官,他们匆匆闪进小巷子里。
等待了很久,还真看到了一队衙役从巷口跑过去,口里嚷嚷着:“快抓杀手!”
肃王感到好笑。
这些衙役没见过杀手,又不认识,去哪里抓呢?
不过是虚张声势,糊弄上面的人而已。
等外面风平浪静了,三人走出小巷子,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他们看到路上有精兵,每个兵的背后画着一个圆,圆内写着一个“傅”。
肃王感到大惑不解,便问身后茶馆内的一个老头。
老头上下打量他,“你是外地人罢?你还不知道?这是傅家军,他这次奉命前来南都,是来拱卫京师的。”
肃王点点头,但他深表怀疑。
按道理说,外地军队,应该驻扎在城外,如何进了京师呢?
大约有谋反的意思。
他想到这里,心里一下子慌了。
要早点见到父皇,劝他把傅家军调到城外去。
他快步向皇宫走去。
一刻钟后,他和郑闺美、郑博望来到了皇宫前。
三人还在十米外的路上,就有军士阻拦他们,叫他们不要靠近皇宫。
肃王凛然道:“我要见我爹。”
一个圆脸的军士挑衅道:“你爹是谁啊?你想进去见你爹?”
“我爹就是和章帝,我就是他的第七个儿子——肃王!”
“哈哈,哈哈,真逗。我们早就听说皇上的几个儿子,除了齐王,都死在北方了。怎么,又诈尸了?还活着?”圆脸军士的脸上充满了鄙夷的神色。
肃王用手指着他的鼻子,“不要欺人太甚,像你这样的狗东西,我杀一百个也不过分!”
圆脸军士把脖子伸到了肃王的面前,“来啊来啊,有胆量砍么?你不敢砍,就立马滚开!皇宫前也是你撒野的地方么?”
眼看要打起来,郑闺美走过来劝肃王,“你之前把印玺带在身上了么?现在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肃王皱着眉头,“早掉了,哪里还有印玺给他看呢?”
圆脸军士嬉笑着,上前来捏了捏郑闺美的脸蛋,“你是他的甚么人?赶快走!惹急了我,连你们两个一起打!”
肃王咬着牙,一拳打倒了圆脸军士。
圆脸军士躺在地上大叫,“快抓这个贼人,他竟敢在皇宫前打人!”
“打的就是你,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废物!”肃王走上前,一脚踏在圆脸军士的肚子上。
圆脸军士也不顾死活,抱着肃王的双腿,把他拉倒了。
两人在地上扭打。
郑博望上前去拉架,也被圆脸军士踢了一脚。
几十米外,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守在宫门前的那些军士大吼,“都不要看了,各忙各的去。”
那些老百姓也就散了。
几个军士上前来,揪住了肃王。
圆脸军士站起来,伸手打了肃王一耳光,“狗杂种,我打死你!”
“谁在宫门前喧哗!”
“刘大人!”
一个人走上前来,衣冠整齐,瞧了肃王一看,连忙跪下,“卑职刘坤已不知肃王回了南都,请恕罪。”
那些军士还把肃王扭着。
刘坤已急忙喝道:“你们抓的是肃王,还不放开,跪下!”
那些军士急忙下跪。
而那个圆脸军士还站着,张嘴问刘坤已,“这个人真是肃、肃王……”
“那还能有假?你不认识肃王,难不成我也不认识?”
圆脸军士抖着双腿跪下了。
郑博望在朝廷里工作多年,谁不认识?
刘坤已原来在北方京师的时候,还是一个翰林院的小修撰,现在看他穿的官服,应该是中书舍人了。
他上前和刘坤已互相致礼寒暄。
郑博望讲了他是如何逃出来的那些事情等等。
“哎呀,当时,我还以为吕回那个老奸臣把你给杀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刘坤已感叹不已。
郑博望又指着身后的郑闺美,“这是我女儿,意外相见,一路相伴,来到南都。”
“好好好,你们快进入皇宫。和章帝最近很烦呢。”刘坤已睁圆了眼睛说。
肃王找到守门军士的小头目,对他说:“把那个打我的军士,灌入大牢,没我的命令,都不许放他出来!”
小头目恭恭敬敬地说:“遵命!”
“带走!”
“肃王,原谅我罢。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呢……”
……
肃王、郑博望、郑闺美走进皇宫,无人敢阻挡。
刘坤已看到一个公公,就指着肃王等人,都简单介绍了一番。
公公看着肃王,很高兴,他认识肃王。
因为这个公公原来就是肃王身边的人。
他是跟着难民,一路逃到南都的。
他急忙跪下,用尖细的声音说:“老奴见过肃王。”
肃王很高兴,抓着他的手,说了很多体己话。
肃王还给公公介绍了郑博望、郑闺美。
公公早就见过郑博望的,只是不认识郑闺美,便多看了两眼。
刘坤已说他还要去给皇帝草诏,便去了翰林院。
公公带着肃王等人,前往德令殿。
肃王问着父皇等等情况。
“唉,自从氐人占了北方,皇上就病了。吃了很多人参、燕窝,也不见好转。昨日有黑衣人密报,说齐王被人杀了,连头都没找到。皇上一下子昏倒了……太医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只是要多多休养……”公公缓缓地说。
“齐王多次派人谋杀我,被我的一个朋友小和尚掐死了。我拿起刀,把齐王的脑袋给砍了,扔到了林子里。”肃王冷冷地说。
“啊?”公公张开了嘴巴,眉毛跳动着。
“哎哟,你们兄弟之间的事……”
“我会跟父皇说的。”肃王很严肃。
“你别跟皇上说,他承受不了的。质悯帝被氐人抓走了,现在不知死生。另外的皇子也是……”
“迟说不如早说,齐王的真面目,也许父皇并不知道。”肃王紧紧捏着拳头。
“如今外地的将军们也尾大不掉,各自占领城池、收取粮饷……”
“我在城里见到过傅家军,大约有几万人进了城里,这到底是想干甚么?”肃王说了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