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爬过了一座山,又走下去,来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脚下。
这座山很高,郑闺美目测大约有七百多米高。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
不久,他们来到了山顶。
郑闺美看到了对面的几座山都烧起来了。
红色的火苗吞噬着一片黄花梨林子。
大风把烟尘吹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也闻到了烟熏火燎的味道。
“我们不要下去了,对面烧起来了,很快就会烧过来了。”郑闺美皱眉道。
“这到底是谁在捣鬼?老洪那个强盗喜欢放山火,现在他死了,难不成是那群山民?”农夫摸着下巴上的胡子。
“不会罢,那些山民本来是来寻找黄花梨木的,怎么会烧掉呢?”采药人摇摇头。
郑闺美转身要往左边走,农夫拉住她,“站在这里看看罢,看有哪些人从山火里跑出来。”
“管他是谁烧的?我们早点出山去集镇,我不想在这待了。”郑闺美很烦。
“那好,我们走。”农夫刚说完,只见从燃烧的那片林子里冲出了很多猴子、梅花鹿、山羊、兔子等等。
特别是山羊,其身上的毛留下火舌熏痕,有的干脆被烧了一片,全是漆黑的。
动物们经过他们的身边时,采药人的速度很快,抓住了一只鹿的角。
鹿挣扎着要走,农夫在一旁帮忙,把它压到了地下。
然后,采药人找了一根藤条,系在了鹿的脖子里,牵着它往山脊的左边走。
“等下我们有鹿肉吃了。”郑闺美喜形于色。
三人在一处豁口走下去,斜着走,一直走下了山。
山下有一块平地,那头鹿走到那里不肯走了。
采药人拿脚踹它,它懂也不懂。
“你跟我憋气?我宰了你!”采药人从身上拿出了刀子,直接划开了鹿的脖子。
鹿血是枣红色的,哗哗流出。
鹿倒了,倒在青草地上。
农夫在一块高地看了看,“小河在那边,我和你把鹿抬到那边去。
一人抬头,一人抬腿,把鹿抬到了三百米外的小河边。
采药人很会剥皮,没花多长时间,就把鹿的皮剥了,再割下肉,切成厚薄适度的肉片,放在青草上。
农夫拿着肉片去河边洗。
郑闺美则点起了火堆。
山脚下,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抬起头,看到了气喘吁吁、满脸潮红的尖下巴的山民。
山民径直跑到河边,蹲下来,喝了满肚子的水。
郑闺美看到他的衣服上有被火焰烧穿的很多小洞。
“你怎的来了?全身腌臜!”农夫笑他。
“唉,他们那些人胆小怕事,见利又喜欢争夺。我发现了一片黄花梨林子,他们还不准我砍。我斗不过他们那些人,就把林子给烧了。”山民坐在了草地上。
“你的胆子忒大了,也不怕烧死了人!”农夫圆睁了眼。
山民满不在乎,“如今天下大乱,县令忙得焦头烂额,几个山民死了,他不会管的。”
“你跑了,那些人呢?他们没撵上来?”
“他们哪里有我跑得快?”山民反而骄傲了,抬起了脑袋。
因为山民来了,多一人吃鹿肉,所以郑闺美多砍了些小树枝,交给农夫,把那些鹿肉串起来。
一共串了十六串鹿肉。
郑闺美先拿了八串架到火堆上烤……
烤好后,农夫喊山民一起吃。
此时,山脚下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尖下巴的山民站起来看了看,转身要躲开。
农夫拉住他,“有我们在,你不用怕!”
尖下巴的山民没走,又坐下了。
山脚下的几个山民,满脸凶恶,跑过来,看看烤着的鹿肉,又看看尖下巴的山民,“好哇,你烧了黄花梨林子,爬到了这里,还有鹿肉吃!哼,给我们跪下谢罪,我们便放了你。”
“你们这些人蛮横不讲理,是我先发现的黄花梨林子,为何不让我砍?你们不让我砍,我干脆就烧掉,都没有!”尖下巴的山民虎着脸,脸上的肉跳着。
“那片林子是我爷爷年轻时种下的,凭什么你发现了就是你的?”一个胖乎乎的山民叫嚣道。
“反正我烧了,你们还能翻了天?我不想跟你们说话了。”尖下巴的山民转过身去。
这个胖山民,跳过来,打了尖下巴的山民一拳。
尖下巴的山民也伸出拳头,打掉了胖山民的一颗牙齿。
两人扭打在一起了。
此时,农夫上前拉开了两人。
农夫指着胖山民,“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救了,不要再争了,以后你们各走各的路。”
胖山民指着流血的嘴巴,“他打掉了我的牙齿,要赔钱!”
“除非你杀了我,是你先打的我,我才打掉你的牙齿的。”尖下巴的山民气咻咻,鼻尖上出现了亮晶晶的汗珠。
胖山民在身上摸刀子,摸了半天,摸出了一个草根来。
尖下巴的山民突然笑了。
胖山民很生气,脸扭曲着,捡起地上的杀鹿刀,要和尖下巴的山民决一死战。
尖下巴的山民跑到河边,扑通一声跳下去了。
可惜胖山民不会游泳,那几个随同而来的山民也是旱鸭子。
“你若不上来,我就到你家把你老娘杀了。”胖山民黔驴技穷,只能拿出恐吓的手段。
“你若杀我娘,我便杀了你全家!”尖下巴的山民用手指着岸上的胖山民。
此时,胖山民在岸上骂起尖下巴的山民的祖宗十八代,还用手指做着下流的动作。
尖下巴的山民忍无可忍,上了岸,捡起一块石头,把胖山民砸死了。
其他的几个山民愣了几秒钟,拔腿就跑。
尖下巴的山民在他们身后大声说:“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你们都得死!”
说完,尖下巴的山民拿起烤鹿肉吃起来了。
农夫、采药人、郑闺美却没了胃口。
尖下巴的山民吃了两串鹿肉,道谢后,“我要赶着回家去,和我娘逃到别处去了。那些人嘴巴很长,会把我砸死胖子的事说出去的。”
说完,尖下巴的山民匆匆踩着树叶往山里去了。
郑闺美等人各拿了竹篓子,再把剩下的鹿肉串一份,一边在山里走,一边吃着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