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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几百个山民,朝他们跑来,并把他们包围住。

“我们犯了甚么事?快让开!”柳青隐大怒,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来。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桥可是你们故意弄坏的?”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胖墩墩的男人。

这男人大约五十岁上下,面目黧黑,手短脚短。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桥坏了可以修,那两个坏人跑了,可就难抓到了。”郑闺美的脸又急红了。

“我是这里的地保,你们毁了木桥,就得赔,不然,一个也别想走掉。”胖地保眯着眼,盯着他们。

“你们呼啦啦的跑来,谁看见我们毁桥了?谁找不出人来作证,我们可要走了。”郑闺美的脸很僵硬。

此刻从人群后走出一个人,此人的左耳没了,绑着白布。

他正是被郑闺美削了耳朵的小喽啰。

“我、我听见她咳嗽了一声,桥下的那厮便抽到了几根木头,很快一辆马车掉到了河里。上面的两个人也被水淹死了。”

“混账,该杀了你,留你活着害人!”郑闺美咬牙切齿。

“你敢做,不敢承认?我就在草丛里窥探,怎么着?是你聪明,还是我聪明?”缺耳小喽啰仗着有几百人撑腰,胆子比天还大。

“都给我滚。”郑闺美吼了一声。

尖利的嗓子,差点把他们的耳膜刺破了。

柳青隐走过来,劝她:“淹死了那两个老东西,为秦砥柱报了仇,可木桥塌了,确实给这些人造成了不便。这条桥连着官道,每天多少人要走啊。”

其实,郑闺美也有银票,只是觉得这些人咄咄逼人,所以想故意气气他们。

至于补偿,她会拿出来的。

早在嵌州城内的客栈,她便把绑在双腿上的银票全取下来了,放到了袖子的暗袋里。

这时,她摸了摸袖子,有了拿银票出来的念头。

“我也不想和你们纠缠,你报个数,我给你银子。”

“一万两。”胖地保歪着头。

“我看你是要讹诈,这个破桥,值得一万两?三千两,你们要不要?”郑闺美愤愤不平。

“三千两,根本造不起来。”胖地保的眉毛耷拉着。

“你们找一个老实人来说说,到底这桥修起来,要多少银子?”郑闺美指天画地。

地保拉住一个年轻人说:“你去把董玄净喊来,他为人最地道,谁都信得过。”

年轻人撒开脚丫跑远了。

“告诉你,当朝太子太保袁守道德高望重,他有五个义子,其中一个叫董玄净,就是我们村的人。他这今日在家里,刚好可以过来看看,说个公道话。现在袁守道大人被贬南方了,听说将要经过我们这里。如若袁大人知道你们毁了木桥,他就不会像我这般客气了。他定会打你们,甚至于杀了你们。”地保走来走去。

“甚么袁大人,恐怕已经喂了王八了罢?”郑闺美说话尖酸。

地保当然不知道所谓的袁大人已经掉水里了,还在炫耀袁大人的资历与威风呢。

不一会儿,董玄净来了。

这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手里拿着折扇,腰间挂着坠玉,面带笑意,双眸如星。

“董公子,他们两个把桥给毁了,你说说,应该赔多少银子?”地保挨近他,轻轻推了他一下。

“我说个公道话,这座木桥年久失修,就算他们不去损坏,我看也过不了今年也要垮了。我看,他们拿出一千两银子就够修桥了。”董玄净不怒而威。

“董公子,一千两不会太少了罢?”地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不少了,你看木桥只塌了一段,又不是全塌了,一千两足够修护了。”董玄净的嘴角轮廓很美。

“好,我相信你,只是他们穷酸样,能否拿得出来?”地保挤眉弄眼。

“你们二位能拿出一千两银票么?”董玄净的脸蛋白净。

“有,”郑闺美从袖子的暗袋里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地保破颜为笑,上前接下了银票。

那些山民也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修桥,不必绕远路去楠州了。

“散了,散了。”地保摇晃着胖身子走了。

那群人也散了。

缺耳朵的小喽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董玄净笑着看郑闺美,看得她红了脸。

“你这人很奇怪,何不离去?”柳青隐嗔目道。

“我想和这位姑娘说几句话,不行么?”

“你也配?你拜奸臣袁守道为义父,可见你的为人卑劣。”柳青隐说完,“呸”了一声。

“哈哈,你有所不知,我拜袁守道为义父,只是为了在朝野之间如鱼得水,并未替他干过坏事。你这非黑即白的念头,是浅薄的,迟早要吃亏的。”董玄净不怒反笑。

“干没干亏心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也不必狡辩。”柳青隐瞪着眼珠子。

董玄净拱手对郑闺美说:“在下董玄净,见过姑娘。”

“你见过我?我何以不记得了?”

“三年前,京师某富家办的芍药会,你是否记得,你碰到了一盆芍药花,是我帮你解的围?”董玄净的两条黑眉向上扬起。

“喔、喔,想起来了。那富家老爷要我赔一百两银子,是你替我出了。我还记得!”郑闺美的眼睛湿润了。

“对了,就是我。还有,我还见过你爹,名讳博望,是否?当时你爹和袁守道尚未交恶,有时我在他们之间传递信件,是否?”

“对、对,你记性可真会好。但我一次也没在家中见到你。”郑闺美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也许是大户人家门禁甚严罢。”

“你家好像也是豪门阀阅?”郑闺美用手指捻着衣带。

“算不上,仅有良田一万亩。”

“一万亩?万户侯?你是阔户了,还在谦虚?”郑闺美的嘴唇粉嫩。

“哈哈,京师的王公贵族,可瞧不上我们乡下土财主。”

“别说笑了,你才是这乱世中的明智君子。”郑闺美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姑娘愿意去我家喝喝茶么?”

郑闺美侧过头看看身边,“这、这个——咦,柳青隐呢?马还在,人怎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