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就为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我们也要想办法把那帮人给送进监狱。”
等回到卧室,李小叶狠狠地说。
第二天,等舒茂然再找到那个湘菜馆的时候,男孩已经不见了。
“应该是不干了吧,”老板咬着烟蒂,视线在舒茂然身上打量一圈。
“你是他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他远房表亲,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他。”
“呵呵呵,”湘菜馆的老板笑笑,拿下嘴里的烟,眸光犀利的盯着舒茂然。
“你是今天第二个找上来,自称是他表亲的人!”
舒茂然心底一惊。
“他不会出事了吧?”
大概是看到了舒茂然眼底真切的担忧,老板的表情才放松了不少。
“那应该不会,那小子,机灵的跟个猴儿似的。”
他冲舒茂然摆摆手,转身就去招呼客人去了。
走出饭馆,舒茂然停住脚步,在门口点了根烟。
抬头,烟雾里,就见老板裹了裹大衣,出来了,朝着舒茂然看了一眼,走向自己的摩托车。
骑上去,又往舒茂然的方向看了一眼。
舒茂然低头,像是没看到对方一样,上了车,启动了车子。
朝着摩托车离开的方向开过去。
半路上,看到了蹲在路边的湘菜馆老板。
老板冻的要死,用力裹紧身上的大衣,目光有些艳羡的望向舒茂然停在路边的车子。
“我以为你不会跟过来了。”
舒茂然看着眼前的人,没回话,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给对方一根,又给他点上了,才说“那孩子,是不是有个妹妹?”
老板用力嘬了口烟,仰头,将烟圈吐在空气里。
“嗯,很乖的一个小姑娘,不光学习好,还特别有礼貌。”
“你见过她?”舒茂然问。
“嗯,我见过她。”
男人目光定定停留在舒茂然身上许久,说“余淼昨天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起过你。”
舒茂然扭头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
“两年了,”他叹息一声,“思思那孩子离开已经两年了。余淼努力了这么久,都没为她讨回公道。”
像是叹息,又像是诘问。
“余淼好像对你有着迷之自信,不知道为什么,他盲目的认为,你想扳倒那帮人,也有能力扳倒那帮人……”
男人说着,又扭头在舒茂然身上打量一圈。
据眼前这位湘菜馆的老板说。
余思思初中考入市一中,跟他女儿是同学,第二学期又成了同桌。
余思思不光长的好看,还很聪明,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名。
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
但,她家是偏远山区的,家里情况不是很好,她老想着做点事儿帮父母减轻负担。
就这样,他女儿就将余思思带到了他的湘菜馆,每天在他饭馆里帮忙打打杂,洗洗碗什么的。
他就负责余思思的一日三餐,并一些学习用品什么的。
过了一段时间,妻子又请余思思来他家住,可以省下住宿费。
当然,主要是,他们夫妻都有些私心在的。
余思思学习好,和女儿住一起,能时不时的帮女儿辅导辅导功课。
别看余思思那时候才十二三岁,心里却明镜似的。
自从跟自家女儿同吃同住后,她就更加尽心尽责的帮女儿补习了。
半年时间,他女儿的学习也从吊车尾,一跃到了全班前十。
转眼到了初二。
有一天,余思思像以往那样,帮客户点单。
就是那天,余思思被那帮畜生盯上。
当天,余思思在他的帮助下,逃脱了魔爪。
那段时间,他很是后怕,严令禁止余思思和自家姑娘再到饭馆去露面。
可是,就算他们防备的这么严密了,还是出事了。
那天,妻子接了两个孩子回家,转身出去买菜的档口,余思思就不见了。
问自家姑娘,她也说不上来。
那时候,他心就悬着,去学校找老师和同学,大家一起找人。
找了大半夜,孩子还是不见踪影。
他又跑去警局报案。
但因为孩子离开不足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
更何况,余思思那年已经十四岁了,是个有着一定行为能力的孩子,警察认为,孩子大概是回家了,或者跟朋友出去玩了,忘记了跟他们报备,让他们耐心等等看。
妻子和女儿被安抚住了,但他心总是慌慌的,总觉得要出事。
果然不出所料。
那天,他实在烦闷的不行,在清晨爬上天台,准备吹吹风,透口气。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女孩像是死了一样,眼神空洞的没有半点焦距,一张小脸惨白,身上青青紫紫的一看就知道遇到过什么事……
慌乱,惭愧,自责,将他给吞噬了。
救治,报案。
他这个现场第一发现人还被当做嫌疑人,抓进去关了两天。
等被放出来的时候,才知道,余思思跳楼自杀了,她母亲心脏病突发,也离开了。
等他带着妻子和孩子赶往她家,又看到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
她的父亲,也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喝药自杀了。
“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啊,一家三口,都没了……”
他“哐哐哐——”用力捶了几下胸口,才吐出一口浊气。
“我和妻子,以及孩子的班主任再次报案,得到的结果却说,孩子行为不检点,小小年纪就学会用身体换钱,因为事情败露跳楼自杀。”
男人说着,突然双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第二天,孩子的班主任被学校开除,我妻子被税务局无端清退。我在自家的饭店里,被叫进去亲自服务。看到负责思思那个案子的两名警察,跟姓李的那帮人坐在一起,吆五喝六的喝酒,说是在为李二公子庆生。”
“你们手上有没有姓李的侵害那孩子的直接证据?”
舒茂然听着,也觉得心里沉重的很。
男人定定的看了舒茂然许久,才说“先说说看,你们有几成把握扳倒那帮人?”
舒茂然跟对方对视许久,才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不会轻易放弃,不光为了我家姑娘,还为了那些已经被害的孩子和她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