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霖感慨的点点头,“骆村长,你这个下人挺有个性啊。”
骆月点头,“那必须的,这可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
以前唯唯诺诺的孟小花,现在变成了这么一副进退有度、大大方方的模样,骆月是真的费了心的。
公羊霖爽快的笑了笑,“那老夫可就不能强人所爱了。”
无崖子在旁边拿过酒杯,“来,公羊,咱俩喝点。”
宋言离开前,就把整个家交给了无崖子。
无崖子现在就是个大家长的角色,他不陪谁陪。
看着无崖子陪着公羊霖长袖善舞的模样,骆月低垂含笑的双眸。
无崖子还真是在用心的照顾她们呢。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翌日一早,李三壮带着骆月给他的箱子离开了牛家村。
公羊霖却留下了。
一直到三天后,公羊霖才带着满满的十辆货物离开了。
无崖子晃着扇子出现在骆月身后,“怎么?要是真想他们,你也去京城看看?放心,家里有我。”
骆月拧着眉回头看他,“你在说什么?我在想,还有几天过中秋,我们是不是再挣点小钱再说。”
无崖子一愣,随即羞怒般用扇子用力敲了一下骆月的脑袋。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一天天的除了钱你还想什么。”
骆月吃痛,“干什么啊,不挣钱,我们怎么买人,怎么买粮食,怎么建设村子,怎么让大家过好日子啊。”
无崖子冷哼一声,“就你有理。”
沉默了一会儿,无崖子突然用特别低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
“骆月你跟我说实话,你挣这么多钱,就没想过要干点别的?”
骆月挑眉反问,“你这个别的指的是什么?”
无崖子抿抿嘴唇,“就是那个!”
“那个是哪个?”
骆月追问。
“就是造反啊,还能有什么。”
无崖子说完,就用扇子挡住嘴唇,仿佛做贼一般偷摸看着四周。
骆月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你是感觉我能坐上那个位置,还是宋言能坐上那个位置?”
无崖子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是宋言了,女人怎么能当皇帝呢?你……最多也就当个皇后吧。”
“所以我当了皇后,让宋言当皇帝,然后我再给他管理一宫殿的妃子,养他的小妾,我有病?”
骆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忘了,宋完可是说了,这辈子就我一个女人,再有不用他自己动手,我就噶了他。”
“你,你就不能想想黎民百姓,他们需要一个新的明主。”
无崖子有些急了。
骆月向上掀动眼皮,露出下三白看着无崖子,眼底带着嘲讽。
“所以我就应该放弃我的爱情,一手把我的爱人推上那个位置,然后看着他左拥右抱?
无崖子我做不到。”
“但男人就应该有很多女人啊,就连庄户人,有点儿小钱都想养个小妾,你就确定宋言真就想守着你一个人?”
无崖子满脸的不赞同。
骆月笑了,不知怎么的,看到骆月的笑容,无崖子浑身泛冷。
“他最好做的到。”
骆月笑容消失,小脸变得很是冰冷,看着无崖子也不像之前那般有温度。
“无崖子,这是最后一次,把你的那些想法放在其他人身上,我……不想!
如果你感觉不舒服,你可以随时离开去寻找你的明主。”
骆月说完看都不看无崖子一眼,转身就走。
无崖子拧眉,久久没有动作。
忽的,他叹了一口气。
“傻丫头,我这是为你好啊。”
连城北无声的出现在他身后,“她不需要。”
无崖子对骆月不敢发飙,对连城北却不吝辞色。
“你知道什么?之前宋言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对骆月做出承诺也许是真心的。
但他现在在哪里?是京城,整个景国勋贵之家最多的地方。
不夸张的说,全景国的好东西八成都在那里。
他又在孙膑身边,见惯了官家女子,你认为他还会将骆月这个农家女放在眼里吗?”
无崖子说的情深意切,连城北听的出来,虽然他可能有点儿私心,但他确实是真的在为骆月考虑。
他是想让骆月用钱财把宋言推到那个位置,然后坐稳后位。
不管是一同起于微末,还是因为原配,骆月都当之无愧坐上那个位置,
连城北叹了口气,“如果宋言真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你认为那样的他,还会把骆月当成原配吗?”
无崖子一滞,迟疑了一下才回答。
“我会帮骆月的。”
连城北摇摇头,“先生,你平时都说我傻,怎么现在变成你想不明白了。
大男子汉一诺千金,如果宋言连自己的誓言都做不到,你认为这样的他会是你想要的明主吗?”
无崖子动动嘴唇,“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
连城北冷笑,仿佛在说,你不会真的那么想吧。
无崖子突然泄气,“好吧,我承认我这几天是有些想多了。”
连城北笑的特别讽刺,无崖子恼羞成怒。
“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连城北撇撇嘴,“你连宋言到底想不想当你的明主都没搞清楚,就来骆月这里找不自在。
别忘了,宋言那记仇的性格,要是让他知道你对骆月说的那些话,啧啧啧……”
连城北话音未落,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无崖子在原地站了很久,忽的长叹口气,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太多?
骆月气鼓鼓的从家里冲出来,本来对宋言没写信过来就有些不舒服,现在心里更是像有个棉花堵住一般。
但越不舒服,就越是有人没眼力见的想往上凑。
“村长,白掌柜的领着县令大人还有几个陌生人去围墙那里了。”
连三挥舞了下手上的木棍,“村长,要不要我去过拦一下。”
骆月摇头,“不要轻举妄动,我先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想到公羊霖前几天说的话,今天白福领人来怕是来者不善。
这个猜测在骆月到了围墙那里,感觉更是明显。
因为白福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愧疚,带着可惜还带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意味。
总之就是很不妙。
一个个头不高,带着官帽的老头子回头看着骆月很是不爽。
“你就是牛家村的村长?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官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