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姜雪宁多着急吧,她是一面也见不着燕临,谢危倒是经常看见,可她也不知道谢危和燕临之间的真实关系,所以也不敢跟足智多妖的谢危说什么前世今生,怕自己再次死在谢危的手中。
所以,姜雪宁最终也只能叹息燕临的命运太硬,是不可改变的,好在燕临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也实在救不了燕临,就这样吧。
姜雪宁扭脸就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张遮身上。
可任凭她如何接近张遮,张遮对她都疏离的很。
姜雪宁:……
除了阻止异界的姐妹儿穿过来以及拒绝给沈芷衣当伴读这两件事儿顺利一点儿,她现在还真是干什么都不顺畅啊。
无法靠近张遮,姜雪宁一时间丧气的不行。
紧跟着又听闻姜雪惠正在跟一个四品官家里的嫡次子议亲。
姜雪宁无语凝噎,良久才自言自语小声嘀咕:“一定是这个世界乱了套了,不可能是我的记忆出了错。”
丧气的不行的姜雪宁,难得没有再次外出,在姜府老实的窝了好几天,而她不知道的是燕临冠礼前的这几天暗地里风起云涌,大家都准备这一天除掉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大家相约一起来搞事的结果,就是让姜雪宁在勇毅侯府,在燕临冠礼这天先看到了来抄家的薛国公,然后又看到拿着圣旨捉拿薛国公的 谢危。
好一场反转大戏,这一天死去的人不是姜雪宁记忆里的勇毅侯而是薛国公。
看着因为不服挣扎而被当场一箭穿心的薛国公,姜雪宁重生归来后,第一次问自己,她是真的重生了吗?
她的那些所谓的上辈子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
紧跟着薛家全部入狱,薛家被连根拔起,宫里的薛太后也被圈禁起来了。
前朝后宫全部被皇帝沈琅抓在了手里。
姜雪宁再次恍恍惚惚:“记忆里那个弱的都无法处理朝政的沈琅只是身体好一点儿就这么强?”
对亲舅舅和亲母都这么狠,姜雪宁庆幸自己上辈子是沈玠的皇后,而不是沈琅的皇后。
可是,她的记忆真的是对的吗?
或许只是她太想当皇后,得癔症了?
那她到底是不是重生了?
身体内被她压制的灵魂其实只是正常的她?而现在的她是不正常的?
紧跟着燕临跟着他爹接了圣旨,即将带着燕家军去了边境,这一去就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回来。
皇上还给沈芷衣和燕临赐了婚,这场婚事仓促而又盛大。
“仓促是因为大月已经在边境上蠢蠢欲动了,朝中目前还能信任且可用的武将除了舅舅没有其他人。”谢危是既骄傲又担心,骄傲他舅舅是能保家卫国的人,可也担心舅舅年纪不小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的,担心舅舅的生命安全。
“粮草这一块儿你可要捏在自己手里才行,别叫人暗中搞事儿,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人喜欢做损人利己的事儿。”而为了私利,不管国家安稳,不管百姓死活的人很多。
苏曼自然不会跟谢危说什么要保家卫国为民请愿的话,只要点出来粮草掌控在谢危手中才能不给勇毅侯拖后腿这个重点就行。
大月不打退,边境就会动荡,到时候遭殃的是边境的百姓。
谢危不是那种满心都是‘心怀天下百姓’的官儿,他做官的初衷是为了复仇,苏曼也没有修改他人思想的心思,但是能顺手做点儿良心好受的事儿,苏曼会尝试着去做。
别管谢危掌管粮草这一块儿是不是为了他舅舅,只要燕家军能打退大月,百姓不被大月屠戮,苏曼觉得这就是好事儿,不为了功德,更不为了阴德,这一回苏曼只是想到了这里,就想尝试能否做点儿什么,仅此而已!
等谢危把粮草这一块儿捏在自己手里后,虚空珠醒来得知苏曼的举动,好奇的问了一句:“不封印你那些感情,那些感情对你的影响是真的很大啊,你居然关注起了这个世界底层民众的安危了?”
虚空珠自己都是个萌新,也不知道这种思维转变对苏曼来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它相信苏曼一旦发现如此做对她有妨碍的话,会自己立刻停手的。
修道,先修心,这一刻的虚空珠突然发现,这个修心,貌似也不只是消化累世的记忆和情感那么简单。
人会因为看见某种现象从而心神起伏不定,有时候也会产生某种在虚空珠怎么看都觉得可笑的举动,可这就是人和它这种灵宝的区别。
不懂不理解,尊重就好,苏曼做什么都不会想着害死她自己,虚空珠只需要明白这一点就好。
虚空珠想的很多,苏曼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保证燕家军的粮草问题,就能国泰民安,顺口就提了一句,而且这事儿就算是苏曼不提,谢危也不可能让人拖累燕家军,所以还是会掌控粮草这一块的主动权。
姜雪宁看着燕临成婚的时候,心里莫名空了一块,扭脸看向一脸欣慰笑容的苏曼,嘴角抽抽,她因为前世记忆,尚且不能适应燕临娶别人,怎么同样青梅竹马的苏曼就会欣慰的看着燕临娶别人呢?
就一点儿遗憾都没有嘛?
目光又移到谢危身上,是因为这个人让苏曼感觉到幸福,所以苏曼心里一点儿拿燕临当后路的心思都没有的原因吗?
姜雪宁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明明苏曼也没做什么,这一世彼此还是关系不算太差的姐妹,可为什么她总要不自觉的拿自己跟苏曼作对比?
一样结识了燕临、沈玠等人,可苏曼的选择和她完全不同,最后的结果也完全不同。
姜雪惠如今也开始期待婚后的生活了,一个四品官家里的嫡次子,听闻学识也不是很好,为人还挺温吞的,姜雪宁不明白这种连俊杰都算不上的嫡次子,姜雪惠到底有什么好期待?
仿佛……就跟姜母问她的那句话一样:“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知足常乐的道理?”
一切的不平不忿是因为她不知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