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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纵观历史长河,想入阁就得先做庶吉士。

姜芙原本以为,只要是个读书人,就没有不想入阁的。

所以,她有些迟疑:“以后会不会后悔呢?”

见她并不像是反对的样子,林越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说出自己的考虑:“我不敢保证一辈子不后悔,但如今朝堂上形势复杂,非我这种无家世背景的人能够轻易涉足。如果凭着满腔热血就一头扎进去,很可能成为过河卒子。”

林越长叹:“圣人说‘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乃不孝,所以我要做官。既然做官是为了民生社稷,那么尽量多为民生社稷而保住这条命,是不是也不算贪生怕死?”

姜芙立即大声说道:“当然不算!”

她甚至庆幸。

幸好林越的脑子还清醒。

如果他真像原着里写的那样,一腔孤勇,今天弹劾这个,明天弹劾那个,恨不得以死谏名留青史,那她才要时刻担心。

看来,她的出现也影响到了他的想法。

“新政实施起来困难重重,谁也不知道要多久,十年,二十年?与其牵扯进朋党之争,不如先做一些实事。”

姜芙趁机鼓励他:“还是那句话,无论新政旧政,天底下要做的事情不会少,老百姓渴望过上好日子的心意不会变!”

既然连宅子都买了,肯定不是外放。

那么就是去六部观政,做“观政进士”咯!

其实就等于去各大部门当实习生,等实习期结束,就可以立即上手。

国家也需要基层公务员嘛!

林越细细打量着姜芙,确定她的笑容里没有一丝勉强,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嗯,我争取去刑部。”

他又丢下一枚炸弹。

六部的地位,众所周知,吏部最佳,户部次之。

最差的就是工部了,而刑部也仅仅比工部强那么一点点。

一想到林越这种年轻有为的二甲进士主动选择刑部,估计刑部尚书和侍郎的嘴都能乐歪了。

“这几天有不少人找我去喝酒,有些推不掉的,我都去了。”

林越话锋一转,脸色也多了几分端凝。

“结果,我又听人说起了有落第举子失踪,据说连箱笼还在客栈放着,人却不见了!”

箱笼是古代读书人外出求学、赶考必备的东西,里面有书籍、衣物和各种生活用品。

甚至有人为了讨个口彩,直接叫它“状元箱”,有点类似《倩女幽魂》里宁采臣背着的那个东西。

就算没考中,也不会有人把箱笼都丢了,光杆回乡。

去年,姜芙就听见林越和他的同窗讨论过类似的失踪案。

一个两个是巧合,再多就不可能只是巧合了!

“春闱每三年举办一次,照这么说,这样的失踪已经持续很多年了!”

她惊讶。

林越脸色更冷:“我们说了半天,发现最早的失踪案应该发生在十二年前!有名有姓的失踪人口就有十余人,说不定还有更多!”

这其中就包括赵兄,他派人去打听了,五台山那边并没见过这个人。

也就是说,赵兄很可能是失踪人口中的一个!

只是他不是落第举子,他没有中举,身上只有秀才功名。

但除此之外,他们的个人情况都很相似。

“所以,你想去刑部,方便查案?”

结合这些人都是在京城失踪的,姜芙明白了林越为什么会选择去刑部。

林越缓缓点头。

天子脚下,失踪的又不是贩夫走卒,而是有正经功名在身的读书人。

但时至今日都没有抓住幕后凶手,甚至都没有正式立案调查,可见此事不一般。

姜芙不由得叮嘱:“你要小心,最好不要一下子就暴露你的真实目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林越也意识到这个案子的复杂性和危险性。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紧张。

难得见面,姜芙不想被负面情绪左右。

她主动换了话题:“邓家那边,你和伯爷说了吗?”

林越看了姜芙一眼,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姑祖母不会答应搬出来和我一起住?”

她沉默。

确实,姜芙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林老姨娘会真的同意林越的提议。

林老姨娘一向不愿意麻烦别人,而且,对她来说,她既然是老伯爷的妾,就已经是邓家人。

“她说,她以后要葬在表叔的旁边。”

林越的声音低了下去:“她让我好好过日子,不用记挂她,伯府总不会缺了她这张嘴。”

以现代人的眼光,姜芙不理解林老姨娘的坚持。

然而,如果换成林老姨娘的角度,她不得不承认,这种选择才是正确的。

林老姨娘的儿子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岁,不能埋进祖坟,老伯爷怜惜他,就在紧挨着祖坟的边上圈了一块地。

林老姨娘死后也会葬在那里,陪着儿子。

“你马上就做官了,不再是一介白衣,伯府自然愿意和你走动。以后逢年过节,总能见上一面。”

姜芙劝慰道。

林越精神一振:“的确,前几天伯府摆酒,我看长兴伯瞧我的眼神明显不同。也许……也许以后真能当做亲戚一般走动!”

只要他做官做得好,只要他对伯府来说有用!

姜芙翘了翘唇。

随着新政的一步步推进,第一批倒霉的就是像长兴伯这种靠祖宗荫庇,而又没什么作为的公侯之家。

到时候谁巴结谁还不一定呢!

二人吃了顿饭,是李大家的做的,都是家常菜,味道却不错。

姜芙拍板,让她以后就负责灶上的差事,喜得李大家的连连道谢。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饭后,眼看着天色不早,林越又亲自把姜芙送了回去。

姜芙一进小院,就发现院子里多了好几个人,地上也全都是东西。

为首的那个人也见过,程总管的小徒弟,十七八岁的年纪,白白嫩嫩,眼神机灵。

见到姜芙,他未语先笑:“我师父伺候太后她老人家,离不开,就派我过来走一趟。”

大概是因为她也是给人做徒弟的,对方觉得很亲近,又凑到姜芙耳边说道:“是我师父特地在太后面前为你师父美言,太后一高兴,就赏下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姜芙看了一圈,赏赐的确十分丰厚。

不仅如此,樊大家还受邀在端午节那天进宫,参加宫里的宴会。

送走了内侍,姜芙帮着清点东西,一样样入册。

内造之物,无论是坏了,还是丢了,都会很麻烦,好在蓬莱宫里鲜少有宵小之辈敢溜进来,更别说偷鸡摸狗了。

等姜芙收好东西,已是夕阳西斜时分。

师徒二人相携而坐,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欣赏着天边的残阳。

樊大家幽幽道:“端午那天我一人进宫,带不了你,你这两天也收拾收拾,下山去吧。”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一份房契。

“这是我前几年买下的宅子,上面有地址,你先住下。姓林的小子那里,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总得让他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才行!”

樊大家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