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不算意外,对于谢尽安来讲,只是走个流程。他应下,“好的,我知道了。”
贺子仪也明白,出了这样的事情,谢尽安不可能再和贺佳集团合作。现在这样,其实也是圆了双方的面子。
电话挂断,他垂下眼帘,若有所思起来。
吴丙状似认真开车,其实听清了全部。前方就是目的地,她不轻不重地“呵”一声。
贺子仪敏感地抬头,“到了?”
吴丙“嗯”一声,停车难是城市的痼疾。
她一边绕着建筑物转圈找车位,一边悠哉哉地说话,“你别玩什么道歉的把戏了,歆姐嫉恶如仇,不会搭理你的。”
贺子仪闷闷地看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吴丙转头,戴着墨镜的面孔酷劲十足,“有钱人不是有律师天团么,想办法利用法律漏洞为你妈辩护呗。”
这个不用讲,袁从南已经保释出来,之后一直和律师讨论案情,想办法脱逃罪行。然而研究再三,总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进这件事情。
贺子仪端正了表情,“你别这么讲,律师是职责,辩护权是公民的法律权利。”
吴丙呵呵两声,轻描淡写地说,“对啊,我就是在建议你们充分地享受这个权利。”
对方油盐不进,贺子仪只能继续憋屈。
而吴丙终于找到了车位,轻松地拉两把,车子缓缓停好。
“下车吧。”
她推开车门下去,贺子仪默不作声地跟着。
后面吴丙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两个人的外形都是出色,引了好多注视的目光。
终于办完了事,回到汽车边上,贺子仪继续站在副驾驶座的门前。
吴丙不怕他跟,坐进车内,淡定地给归歆打电话,声音不轻也不重,“歆姐,十七楼桃花的哥哥要见你。”
这话。
归歆一时没听懂,“什么哥哥?”
吴丙突然反应过来,归歆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想一想,她决定不掺和。
“贺今瑶的哥哥。”
说完这句,她朝着贺子仪诡异一笑,然后又说,“我乱停车,交警过来了,先这样。”
电话挂断,她默不作声地启动汽车。
贺子仪有点懵,皱着眉头看她,“归歆不知道这件事情?”
吴丙将车开进主干道,之后慢吞吞地说,“由你来说,算不算投案自首?”
贺子仪无言以对,“你别这么讲,我妈还没有定罪。”
吴丙失了兴趣,又戴上墨镜,表示不想说话。
一路都很顺利,二十分钟不到,车子开回了公司的地下车库。
贺子仪继续跟着吴丙,闷声不响地去了二十五楼。
这时间,归歆已经给谢尽安打过电话,问来了前因后果,此刻心头有一股子火,正要找个人抒发一下。
恰好,吴丙将贺子仪领了进去。
之前在新加坡机场见过一面,勉强算是熟人。脸上浮起些清冷的笑容,“贺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
话语像是客气,但她平时不是这样的语言习惯,吴丙突然有点同情贺子仪,转头看他,眼底写着:自求多福。
贺子仪硬起头皮,“您客气了。”
归歆没有请他坐,笑容还是淡,“贺总如果是来讲你妈妈的事情,那么不好意思,我不想谈。”
贺子仪眼巴巴地看她,停顿许久,终于憋出一段话。
“贺佳集团的主业是房产开发,在全世界很多国家都有房地产项目,有监控设备的需求。当然我们有相应的供货商,但是时间久了,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所以,我其实是来做考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