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歆原本就很犹豫，想不好要不要跟着安德鲁干。
被谢尽安这么一讲，倒是帮她下了决心。
首先，安德鲁想做正经生意，是好事情，她应该支持。其次，如果安德鲁因为这次被攻击的事件，惹祸上身，作为始作俑者的她，更加应该出来帮他。
想定了，她心安了。
补充一句，“要么你跟我离婚，让我去考外交部。要么我就跟安德鲁合作，把家乡的安防设备卖去欧洲的角角落落。”
谢尽安被气到了。
简单的三个字，“你等着。”
说完他径自挂断了电话。
归歆听到飞机上空姐的声音，知道他必须要挂电话，所以也不是太在意。另外呢，对那三个字，她也有些想法。
等就等呗，怕你有个鬼。
好久没见，其实也有点想念。
被子拢一拢，她安然入睡了。
*
差不多二十个小时，谢尽安的飞机才在新加坡落地。
此时正是清晨，太阳刚刚从薄暮的云层后冲将出来，大地一片光亮。
卓辉在外面等，看到谢尽安神采奕奕地出现在面前，他仿佛看到了主心骨，整个人都挺直了。
“老板。”
他挥着手。
谢尽安淡淡地看一眼，朝他的方向走去。
卓辉有一肚子的话要讲，但是被止住，“上车再说。”
*
卓辉的记性确实厉害，这个部分一向自傲的谢尽安也是自愧不如。不过记性好的人往往有一个问题，细微末节的内容记得太多，很容易被牵绊了手脚，需要人适时地拎他一把，再帮忙掸一掸，让那些细碎的东西自由落体，表示不再需要。
现在，谢尽安就在做这件事情。
卓辉汇报了半天，落在他的耳朵里，基本都可以忽略。
“你现在是董事长的特别助理，不是之前的副总裁的特别助理。”
他先强调了职务的区别，然后他淡淡地说，“这些工作你要分出去，让别人去做。”
卓辉愣住，敢情他披星戴月干的这些活，全都可以不干？
“那财务这件事情？”
谢尽安眯一眯眼，“沙阳平很厉害，你把他cALL回来，让他处理。”
“他在S市，那边的审计还需要收尾。”
“你把情况跟他说清楚，他知道先后顺序。”
“好。”
“还有集团下属的味丰国际，私下筹谋去美国上市，一直封锁消息，没有对董事会递交相应的报告。他们想干嘛？”
谢尽安冷笑，“谢尽博是有本事的，但他那个爸爸实在是意气用事，要连累儿子没办法达成目标。”
卓辉有点傻，“味丰国际一直都很低调，您怎么会知道他们在筹谋上市？”
谢尽安横他一眼，“很早就开始做了，本来去年就可以向董事会申请，但谢弘靖总归是不甘心，他宵想着达航董事长的位置。想着换届成功，可以全盘操控。但是失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往下。”
卓辉“哦”一声，心里想，一切都在老板的掌握之中，跟着他前途光明啊。
*
去到公司。
谢尽安全神贯注，以绝对良好的状态，把堆叠在桌上的文件处理干净。
再抬头，太阳已经往西斜去。
脸庞偏了偏，他看一会儿桌上摆着的那对圣诞杯。
没良心的女人啊，在慕尼黑集市的时候，她笑眯眯地央着他买圣诞老人的杯子，送给她。
他真的买了，也送了。
走的时候，她超级简单的一句，属于她的东西都不要了，扔了吧。
想到这里，谢尽安忍不住磨牙，心底的思念却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