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到底是老的辣,关昶说到了这件事情的关键点位。
谢尽安很清楚,归歆就是抱着搅局的态度,因而她说得清楚,分居两年,法院判离婚她没办法,但她绝对不会主动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前提是她不知道有嘉禧的存在。
脸色微沉,他看向关昶,“我这么想过,但后面我否了。”
“为什么?”
“嘉禧是我儿子,我希望他父母双全。”
关昶揉了揉眉心,无语地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谢尽安垂眸,语气平淡,“所以我还要再想想。”
*
没谈成,不过关昶不灰心,他感觉胜利在望。
因为他反复权衡过利弊,从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出发,在不违反法律,不违背良心的角度,得出的一个具有执行性的方案。
他没想到的是,归歆已经出手了,根本轮不到他启动方案。
与关昶聊完,谢尽安坐高铁去了h城,他打算在那儿待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从h城坐飞机回去新加坡。
他没有提前通知,从高铁站出来,直接打车去到归歆住的小区。
归歆在家,这两天她食欲不佳,仅仅一杯奶茶就能饱腹一整天。
这会儿她就抱着一杯奶茶,皱着眉头翻看着大马那边的新闻。
听到输入密码的声音,她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谢尽安推门进来。
愣怔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谢尽安沉思地看她,“我不能来吗?”
归歆皱眉,想一想,她收回视线,重新翻看起了新闻。
谢尽安的手机却响了,那头是卓辉,接通之后,语气听着紧张,“老板,董事长好像出事了。”
“好像?”
“对啊,您让我找的盯着董事长的那个探子,今天一早被人装进麻袋扔到了一处工地,刚刚才被人发现。”
谢尽安的口气变得不耐烦,“然后呢?”
卓辉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居然收到这么一个消息,“我壮着胆子给董事长打电话,但是手机关机了。我去董事长办公室,秘书说董事长中午去森巴山酒店参加活动,我打电话去森巴山酒店,那边说董事长根本没有去。”
谢尽安的面色严肃起来,鞋子还没有换,但他径直往里走,推开阳台的门出去,那里摆了一张藤椅。
他坐下,冷静地布置任务,“你去董事长办公室,跟他们讲,我有要紧的事情要与董事长联系,让他们动用一切手段,找到董事长,然后给我打电话。”
卓辉听懂了,“好,我马上过去。”
“之前那个探子,让他也去找。”
“好。”
“有消息给我电话。”
“好。”
电话挂断,谢尽安立刻给关昶打电话,简单地说了一遍情况,然后说,“我会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您也帮忙找一下。”
关昶没太在意,“她可能去哪玩了吧。好的,我会去找。”
谢尽安感觉非常不好,脑海里浮起归歆说过的话,“……溅一身的血。”
从阳台返回客厅,他不说话,目光落到归歆的脸上,带了一点研究,又像是在沉思。
归歆不说话,面上平淡如水,其实也怀着心思。
“我妈好像失踪了。”
谢尽安的这句话,带了些试探。
归歆勾一勾唇,话语说得平静,“我希望她去死。”
谢尽安沉默下来,停顿片刻,他转过身往外面走。拉杆箱还在门口的原处,他拉上,转身想走却又回头。
“归歆。”
他叫了一声,声线缓缓低沉,“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