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玖:“是的,孩儿早有打算。只是,这次的机会是他们送来的,哪有不用的道理。”
太后:“那……柳家的军队呢?”
澄玖:“柳家的军队就要劳烦母后了。”
这个答案虽然是太后意料之中的,可还是不免吃惊,问道:“那是你外祖家呀!你连外家都不放过。”
澄玖:“父皇为了不让外戚专权,与先太后对着干,要不然孩儿会更难。孩儿就要把士族的军队变成大宣的,才能让白芥子不受这些窝囊气。”
太后:“你想把皇位传给白芥子?”
澄玖:“白芥子是长子。”
太后:“可一但有个风吹草动,柳家也能帮到。”
澄玖:“不要当我不知道,整个柳家都是支持稽鸿浩。”
太后:“谁能想到你能当皇帝呀。”
澄玖:“那也不能支持稽鸿浩,都有白芥子了,还暗里子与稽鸿浩示好。当我不知道嘛?”
太后一看劝不了,皇帝记仇,就道:“柳家军队要想收就收吧。”
澄玖:“外祖家如今舅舅也说得上话,让柳家主动交上来吧。”
太后:“什么?”
澄玖看着太后:“我要收军队,现在是用军队赎人命,这才能收几家,其余士族的军队要如何才能收回来,还要靠母后与舅舅说说。”
太后:“那柳湛,总要调回帝都吧,哀家都挡了两回了。”
澄玖:“表兄可堪大用,要等军队回来的。”
太后:“这是收柳氏军队的条件。”
澄玖:“表兄一直在为孩儿做事呀。”
太后:“这就不怕外戚了?”
澄玖:“在孩儿这还算是外戚,到了白芥子那里就不算了。”
太后:“这事母后帮你办。”
澄玖立即高呼:“多谢母后。”太后起身就要走,“恭送母后。”太后一笑就离开了宣政殿。
估计太后真走了,澄玖边就躺在了龙椅上,边招呼着:“锦锦,枣泥糕。而安,奶茶。渊渊,清茶。都有些饿。”任公公看着就笑,在任公公眼中不过还是个小女娘。
白芥子悄咪咪的靠近澄玖:“阿姊。”
澄玖听是白芥子的声音一下就坐起来了,问道:“怎么了?”
白芥子:“阿姊,我不想当皇帝。”
澄玖:“为何?”说着,拿起果子盘端到白芥子面前。
白芥子:“天天看奏折,太无趣了。”
澄玖:“你就是懒呀!”
白芥子:“我想像堂伯父一样。”
澄玖很警惕的问道:“哪位堂伯父呀?”
白芥子一副你怎么不知道的眼神看着澄玖:“就是小王爷呀?”
澄玖:“啊,堂兄呀……”
白芥子:“还想像白小公子那样,我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澄玖很佩服的看着白芥子道:“白芥子好有眼光呀。”说完看向其他人,周围的人对白芥子表示出赞许,白芥子眼睛都放光了的。澄玖接着说,“白小公子的课业可是极好的,阿姊想你也会这样。”
白芥子:“腹中无墨成为不了堂伯父、白小公子那样。”
澄玖:“白芥子,白小公子是阿姊为你选的……”
白芥子打断道:“阿姊,白小公子是国之栋梁是不是?”
澄玖:“是呀!”
白芥子:“为什么有人说他是帝都第一恶少?”
澄玖:“他八岁时就能收拾帝都所有不学好的少爷。”
白芥子:“这么厉害。”
澄玖指着白芥子的脑袋说:“是白小公子的脑袋里有智慧。”
白芥子:“我开始有点儿盼着去书院了。”
澄玖:“白芥子与阿姊一同用午膳吧?”
白芥子:“阿姊,我与赚赚约好一起用膳的。”
澄玖听到差点儿没憋不住笑,与猫约好了?保持微笑道:“去吧!”白芥子走回,澄玖问道:“他跟猫怎么吃,他吃猫饭,还是猫吃他的饭?”
渊渊:“各吃各的,一起吃。”
澄玖:“他去书院带着猫,猫是不是就保护他?”
锦锦:“那些公子言词过分,要是动手,猫没准会动手。”
澄玖变脸道:“他们要是动手,朕就发兵,就不是如今还跟他们周旋。”
太后意料的对,柳国舅在皇后宫中等着呢。
柳国舅见到皇后,急得不行:“太后呀,出大事了呀?”
太后故意问道:“能出什么大事呀?”
柳国舅:“陛下,居然让氏族交出军队!”
太后:“应该交呀,拥军自用,是何居心?”
柳国舅:“士族被激怒,反了,天下大乱,还有什么陛下呀?”
太后怒道:“放肆!”
柳国舅:“妹妹,也要为柳氏想想呀。”
太后:“柳氏还是早日交出军队的好,别让澄玖亲自动手。”
柳国舅:“这个小丫头,果然心狠手辣。”
太后:“你们暗中拥护稽鸿浩的事,她,全知道。”
柳国舅:“陛下怎么什么都知道?她不过就是一个公主。”
太后:“哀家生的公主,强过十个男儿!”
柳国舅:“非得交出军队嘛?”
太后:“柳氏是外祖家,应当表率。”
柳国舅:“若是柳氏不从呢?”
太后:“你……可以一试。”
柳国舅:“我去找陛下,我就不信她不念亲情。”
太后:“当初支持稽鸿浩时可想过亲情?”
柳国舅:“康王也是柳家的外甥。”
太后:“他与澄玖谁与你亲,不知道嘛?”
柳国舅:“我不也是为柳家着想嘛?”
太后:“你就是为了你自己想,还好湛儿不像你。拎得清。”
柳国舅:“现在如何是好?”
太后:“劝你一句不要轻举妄动。快出宫吧。”柳国舅拜别了太后,二人不欢而散。太后,“希儿,是把整个大宣都拿来赌。”
项嬷嬷:“柳家要是都不帮陛下,怎么办呀。”
太后:“柳氏,他一人说的不算。”
柳湛一直在帮澄玖做事,只是没有几人知道。先帝把他放在山青水秀的地方当官,不过就是不想重用他。澄玖用人之计,这位表兄是一定要为自己所用的。当然,也派人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看看这柳湛堪不堪用,能不能与澄玖一条心。
还不到申时,侍卫就开始忙乎,把两个小公子抬到宫门口,把士族家的公子和棺材并排放着,另一个下阶官员的公子正准备用草席卷。一老妇人跑过来拦住,一摸孩子身体还是温的,哭喊:“人还没死,就是准备要做什么?”
侍卫:“这俩是快死了,先放这里,也真不成死在朝天殿前吧,多不吉利。”
老妇人:“可是还没有死呀。”
侍卫:“这不就是放在这等死透了嘛。”
老妇人哭说着:“皇帝不是下令士族只要交了军队,就放人嘛?”
侍卫:“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士族就是不交呀。这边躺着的还是卢氏小公子呢。”有百姓上前一看,真是卢家的。侍卫看到把百姓驱逐开,不让靠近。
不远处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士族的心真狠呀”
“陛下要收了士族的军队怎么可能呀”
“那也不能不要自己家的子嗣”
“皇家不是干不过士族呀”
……
快到戌时了,士族都没有人来赎人。
锦锦、而安、渊渊都陪在澄玖身边,看着澄玖一直在不说话,就在等着消息。
澄玖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按计划走。”
锦锦听到,出去传了消息。
侍卫把棺材和草席都装上车,准备运出去烧掉。到了地方,那里堆起了厚厚的柴堆,侍卫把棺材和草席往柴堆上一放,就放了火,大火烧尽才回的帝都。
一切变故都没有,真是太安静了。
澄玖得知消息,只道:“睡吧,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事就不是能顺利的事。这要是太顺了,背后可能更可是可怕。明天烧四个,大不了天天烧几个,几天也就烧完了。”
锦锦:“陛下……”
澄玖:“睡觉。天塌了,也要明天说。”
第二天早朝上,都是正常的奏报,各家小公子的事提都没提。没有人提,澄玖也不提,就像没有这事儿一样,十分正常的就下朝了。
澄玖吩咐道:“午时,烧几个。”澄玖与锦锦都笑了。
王家的四位小公子和郑家的小公子早已醒来,只等军队交接完就可以回家。这五位小公子醒来一看这破烂的地方,就吵着要回家。
渊渊一进来,五位小公子瞬间安静。渊渊:“这么大力气说话了,这就是没事了。”看到五张不忿的表情,“要不,还跪去朝天殿,看你们家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赎你们命的。”五位的表情有了怯色,他们还记着那一夜的饥寒交迫、无助、恐惧。渊渊心想:真是不知悔改,根上就是烂的。“来人。”进来几个人,把药丸挨个的硬是扒开了嘴给喂了下去。
一位小公子大声的问道:“你这贱婢,给我吃的是什么?”
渊渊眼露杀意,吓得五人都不说话,渊渊:“再喂一颗。”
五位小公子大叫,可这么小的年纪,哪里经得过身强力壮的侍卫,生生被喂下去一颗。五位小公子个个变得面目扭曲,渊渊一看这哪里是小孩子,就是魔鬼,也真只有陛下能惩治。
渊渊一笑,问道:“好吃不?要不要再尝一颗?”王位小公子立即就老实了,渊渊哼了一声就离开了。渊渊刚离开,五位小公子就流鼻血了,那吓得是哇哇大哭。
次日,下朝前,五位小公子来到了朝天殿,王大人与郑大人看到自家孩子穿戴整齐的出现是又惊又喜。其他家看到真是说不出来的意味,怕府上的夫人沉不住气,都被关了起来,这几天外面看这样的热闹,其实各府中都不好过。没想到,孩子真就没了,派去的人亲眼看到孩子被烧了,就那么点儿灰都给扬了,真真的尸骨无存。自己硬挺着像没事人一样上朝,看到人家用军队换回来的儿郞,最后的一根稻草起了作用,几位老大人接受不了直接晕倒,还有几位对着澄玖大喊道:“非要如此嘛?”
澄玖:“这是何意呀?朕怎么……就……如此了?”
在皇宫里,王家与郑家的大人们看到五位公子还是如获至宝,回到各府中直接开了祠堂,一顿板子是必须有的,五位小公子差点没被打死。次日后,五位小公子才有机会说了自己硬被喂药,治伤的大夫没有诊出来。这一下是真慌了,把帝都的名医都请了,也没有查出来,不得已都去把稽清尘、孔仁儿请了去,他们不知道的是五位小公子吃下去的药就孔仁儿配的,稽清尘、孔仁儿都说没有中毒,这两家还是不信。
稽清尘在回府的路上说:“陛下真是好心,要不是你配的药,就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公子没有死在皇宫里,就被打死在自家的词堂上了。说不是中毒,这王、郑两家就是不信,这是对陛下有多大的恐惧。”
孔仁儿:“这样的结果可能就是陛下想要的,喂药本可以用其他方式,非要硬喂,无非就是警告。王爷说的对,就是对陛下有很大的恐惧,想必其他士族也是很恐惧,在朝堂上都是装的。”
稽清尘:“可是这样,其他士族还会用军队赎人嘛。”
孔仁儿:“小王爷,在朝天殿躺着的,一家留一个,这是士族最后的机会。”
稽清尘:“我现在别的不在意,只要你们母子平安。”孔仁儿一笑,孔仁儿有孕了。
果然,王、郑两家四处去寻名医,也不敢向澄玖要解药。就算澄玖给了,王、郑两家也不敢信就是解药。
士族并不怕军队落入澄玖手中,他们认为自己养的兵会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军权还是军队,澄玖说得十分清楚是军队,这就说明澄玖明白人心所向的道理。王家、郑家交出军队,一是真是心疼孩子;二是心中盘算,只要自己一声令下,旧部还是会召唤,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中。
其他士族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有就是对澄玖太忌惮了,心中没底啊,不知道她会使出什么损招、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