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街,醉月轩。
空无一人的酒楼里,钱春华和郑林两人四平八稳的坐在大堂中央。
钱春华甚至还借着荷包的掩护,从空间里掏出一袋牛肉干出来。
她和郑林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嚼着牛肉干。
“春华姐,忘了带水了。”郑林嚼着牛肉干,有点口渴。
钱春华也感觉口渴,但总不能变出一壶水来吧。
“先忍着吧。”钱春华笑着说道,“要不别吃了?”
郑林一把护住桌上的牛肉干,“别,不吃没事干。他们怎么还不来?”
钱春华也不知道他们为啥还不来,“再等会,反正回去了也没事干。”
酒楼外,被扔出去的伙计,有的哎哟连天的在地上叫唤,赖在地上不起来。
有的伙计脸皮薄,不好意思被行人指指点点,爬起来站在街角,但是不敢进到酒楼里。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有些知道内情的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站在酒楼外,等着王云深到了。
也有不知情的人,以为钱春华她们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
还评价道,“现在的小屁孩,年龄不大,胆子不小,还敢学人家干坏事。”
这些人把钱春华也当作了小孩。
只因她女扮男装后,个子娇小,给人一种年龄不大的感觉。
郑林更不用说了,一副稚嫩的面孔,任谁看去,都会觉得他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在围观的人群中,一辆马车低调的停靠在街角处。
周文东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向酒楼。
昨日王云深已经动手了,他忍住内心的迫切,等着看结果。
昨日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
他以为买家怕了,自己也想动手之际。
在外打探消息的人回禀,买家动手了。
他连早饭都没顾上吃,来到了醉月轩。
要不是他提前打探过买家的消息,根本不会把酒楼中那个娇小的男子当作是女人。
原来她就是买家啊。
气定神闲的吃着东西,胆子真够大的。
周文东庆幸自己没有动手,看这情况,买家的胆子真不小,她们有何依仗?
周文东也不着急,吩咐小厮,去帮自己买些糕点来,他没吃早饭,这会肚子有点饿了。
王云深那小子,难道是怕了?现在还不露面。
……
王云深来了,手持扇子,一摇一摇,自认风度翩翩的走进了酒楼。
李掌柜和他的护卫们跟在他身后。
人群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随着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赵必农,京城城防司的赵大人。
他带了二十个衙役,个个手中拿着水火棍,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酒楼。
见到酒楼中气定神闲的两人。
赵必农和王云深对视了一眼后,双双把目光投向了李掌柜。
“就他们两人?”王云深还以为来了多少人呢,竟然把自己的伙计都扔了出去,难道就他们两个人?
李掌柜委屈的点点头。
那需要两人动手,就那个年龄最小的少年,一个人就能打败所有人了。
在李掌柜想开口解释的时候,王云深一脚踹向了他,“你们都是废物吗?一个女人,一个小崽子,你们都打不过?还被扔了出去。”
“还好意思跑来告状?”
王云深气得,一脚又一脚地踹着李掌柜。
李掌柜被踹倒在地后,干脆也不起来了,抱着脑袋,任由王云深泄怒。
提醒的话,他憋在了心里。
钱春华笑着对郑林说道,“看见没,没出息的人,只会对着弱者泄愤。”
这句话声音不低,传到了王云深的耳中。
他抬起的脚,再也踹不下去了,一下停在了半空中。
差点把他自己绊倒,身旁的护卫连忙扶住了他。
王云深在心中冷笑一笑,收回了自己的脚,站直了身体,重新打开了折扇,对着赵必农说道,“赵大人,这边请。”
赵必农神情严肃,在王云深的指引下,来到钱春华他们隔壁的桌子旁坐下。
赵必农的眼光,从进入酒楼大门的一刻起,便放在了郑林的身上。
这名少年身上有一股令他熟悉的气息,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赵必农看了眼外面,当他的目光看见那二十个衙役,以及他们手中的水火棍时,稍微心安了一点。
王云深待赵必农坐下后,拱手一礼,“请赵大人替小民主持公道。”
钱春华冷眼看着装模做样的两人。
他们一进门,并没不问青红皂白的动手,倒是令她高看了王云深一眼。
郑林更是毫不理会二人,他嚼着牛肉干,越吃越好吃,最开始吃的是五香味,现在是麻辣味了。
麻辣味比五香味的更好吃。
“春华姐,给我再来点麻辣味的。嘶……。”虽然嘴巴已经辣得通红,但郑林停不下来。
钱春华好笑的再次从荷包里摸出两根麻辣味的牛肉干,递给了郑林,“最后两根了,吃了没有了。”
郑林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抓过牛肉干。
钱春华二人表现得越是淡定,赵必农心中越没有底。
但此时人已经来了,满园春也去享受过了,不做点事,说不过去。
赵必农硬着头皮问道,“皇城根下,不会任人为非作歹,有何事,你尽管说。”
王云深转过身来,用扇子指向钱春华,“请赵大人做主,此人偷去我酒楼的房契,擅自过户到她头上。请大人做主,将酒楼归还我。”
钱春华被王云深的说辞差点气笑,她以为他是地痞流氓,所擅长的无非是强取豪夺。
没想到他竟然搬出来个什么大人,请官府给他做主。
太不习惯了,钱春华还想着等他强抢时,好好揍他一顿呢,这下暂时不方便出手了。
她认真的看向赵大人,打算看看他会如何处理。
“大胆小贼,从速招来。”赵大人一拍桌子,冲着钱春华厉声呵斥。
钱春华皱了皱眉,果然不能对这个所谓的赵大人抱有希望,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钱春华掏了掏耳朵,看向赵大人,“你谁呀?”
“我乃城防司司尉统领,赵必农。”赵大人气势汹汹,听话的报上了自己名头。
钱春华:“什么城防司,没听说过,房契的事,不归你管。”
“你……。”赵必农被钱春华的话气坏了,但转念一想,好像真不该自己管,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王云深。
王云深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收起它,指着钱春华说道,“你偷窃我房契,带人强占我酒楼,此事属安防管辖范围,属赵大人的责权管辖中。”
钱春华冷笑一声,看向王云深,“你强取豪夺,我花了八万两银子买来的酒楼,衙门有备案,有房契过户,你说我偷便是偷吗?”
“我有证人,也有证物,你有什么?空口白牙吗?”
钱春华毫不留情的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