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抓玥贵妃的把柄失败,还赔上了自己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好个三皇子妃,竟然敢祸害本宫的儿子!来人,传本宫懿旨,三皇子妃秦氏德行不修,罚抄《女则》百遍,三皇子约束不利,罚跪三个时辰。”
杜若上前道:“皇后娘娘息怒,依奴婢看来,这三皇子和三皇子妃一直不圆房确实也不是个事,不如……帮帮他们。”
皇后抬眼:“帮?你的意思是?”
杜若道:“听闻宫中有一种秘制情酒,只需一杯便可让没感情的男女也能如胶似漆。三皇子妃之所以心性摇摆,也许就是因为三皇子的缘故,何不让她真的成了三皇子的人,到时候若是有个一儿半女,她也能安了心思少惹些祸。”
皇后沉思片刻,摇摇头道:“这秘制情酒岂是想用就用的?更何况……”皇后没有说下去,杜若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她迅速低下头,没再说话。
皇后心烦意乱,摆摆手让杜若下去,自己则一个人关在房里,思绪渐渐飘远。
这秘制情酒,皇后真是太熟悉了。
二十多年前,皇后裴知微待字闺中,那时,她的堂兄裴知远文采斐然,早就俘获了她的心。可惜他们是堂兄妹,是近亲,根本无法在一起。
堂兄不知为何,竟然知晓了她的心思,遂每每相处总是找借口避开,几次下来,裴知微就知道,她聪明的堂兄知道了一切。
后来,当时还是皇子的顔璋求娶裴家女,裴知微年龄相当,又是嫡长女,便定下了与皇家的婚事。后来顔璋被立为太子,裴知微也顺理成章成了太子妃。
裴家水涨船高,裴知远也顺利高中,成为最年轻的京官。为堂兄说媒的人都踏破了门槛,最后,堂兄迎娶了赵家的女儿赵燕儿。
本来二人都各有各的人生轨道,再无交集。但是一次宫宴上,已经成为太子妃的裴知微看着伉俪情深的堂兄夫妻,越看越嫉妒。那时候她偶然知道宫中有一种秘制情酒,只要喝下,不管男女是否有情,都会把持不住。
她悄悄给赵燕儿递了一杯,随后不经意将自己的酒杯打翻,酒水洒在赵燕儿的衣裙上。她以带赵燕儿换衣为由,将赵燕儿带至一处偏殿,随后又派人寻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前来。
那官员好色,一见中了情毒的裴夫人分外主动,便在偏殿中将其奸污。
当时,不少官员和家眷都被引到偏殿,裴知远面对夫人出轨,羞愤辞官,带着赵燕儿飞奔出宫,从此了无音讯。那五十多岁的官员也因为秽乱宫闱被贬。
那次的事情,因为受重创的是裴家,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一切都是裴知微干的。更因为裴家被陷害,皇帝为了安抚裴家,赏赐了太子府好多宝贝。
二十多年过去,皇后自己都快想不起当年的事,但杜若一句话让她思绪难平,总感觉天上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盯着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皇后眼神一暗:“来人,叫杜若进来!”
杜若知道,皇后必然是发觉了一些什么,才会叫自己前来问话,但是她早已想好说辞,并不担心。
她像以往一样,神色恭敬立在下首。
“杜若,你在本宫身边多少年了?”皇后淡淡开口,眼神锐利,扫视着前面的女子。
“回皇后娘娘,奴婢九岁进宫,如今已经十一年了。”那件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九岁进宫的话,那就不是堂兄和那贱人的孩子。
皇后稍稍放了心,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宫中有这秘制情酒的?不要欺瞒本宫,你知道欺骗和背叛本宫的下场!”
杜若立即跪地道:“皇后娘娘,奴婢在娘娘身边伺候十余年,半点都不敢欺瞒娘娘。奴婢之所以知道这秘制情酒,乃是之前去冷宫,交代那边的人招呼舒氏,才偶然间从冷宫关着的老嬷嬷那儿听了一两句。奴婢发誓,奴婢没有说假话!”
“老嬷嬷?”皇后眉头紧锁,如果是宫里年老的宫人,说不定真的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自己当年不也是偶然听见一个老嬷嬷说起,才从她手上拿到的酒么。
不过,当年的老嬷嬷早已去世,宫中知道这酒的没几个人。只有自己这里,还秘密藏着一小壶,时隔二十多年,这酒的药效估计也散得差不多了吧。
皇后见杜若没有说谎的痕迹,便叫她起身,随意安抚了两句:“罢了,本宫只是随便问问。不过以后不得再对人说起此酒,小心你的脑袋!”
杜若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立即应下。
解除了对杜若的猜疑,又想到她提出的办法,皇后其实是有两分心动的。
“你去找李太医问问,有没有催情之药,给三皇子府送去。”杜若领命,退了三步才转身离开。
一路朝着太医署而去,杜若面上冷若冰霜,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
熟门熟路找到李太医,一听说皇后要这种药,吓得李太医额头冒汗。
不过李太医还是按照吩咐,小心地抓了药,悄悄给了杜若。
“李太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的吧?”杜若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与李太医打了太多交道,李太医唯唯诺诺道:“清楚清楚,微臣什么都不会说,还请娘娘放心。”
杜若嗯了一声,面若冰霜的转身离去。
李太医本以为,他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早就怀疑他与当年偷换小公主,给假公主喂过敏药有关,许太医老早就派人盯上他了。
得知皇后宫里的人来找李太医,李太医又鬼鬼祟祟给了一包药后,许太医没有声张,只悄悄让药童把哪几味药记下来给他,他看着单子陷入沉思:莫非,皇后是年老色衰没有信心吸引皇帝,想要用催情药助兴?
许太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最近给皇帝诊脉,皇帝龙精虎猛,身体康健,根本无需用药,再用药的话,玥贵妃那有孕的身子怕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