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祥的意识很微弱，能够得到的讯息有限，这片意识也不足以凝聚成魂体，换而言之，成祥的灵魂都被他自己给撕碎了，根本没有成鬼的可能。
白练用黑域吞噬掉这部分意识，随后自己也进入了黑域之中。
这次，她没有直接丧失了自己的意识，而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完了一个小片段。
在片段的最末尾，白练看到了一棵树。
一棵熟悉的树。
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白练的胸口，白练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
虚境的老巢。
在镇村。
一切最开始的地方。
在她的老家！
好像一切事情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里是鬼门。
一个废弃的鬼门。
甚至连她自己和黑鬼都是从这个地方诞生的，一切的起源都在这里。
这里本身就很特殊。
白练一直以来都下意识避开这个地方，正因为和自己关系匪浅，所以她一直想的都是，等等。
再等等。
等她解决了当下的问题后就回去一趟。
可没想到，她一直想找的位置，竟然就在那棵树上！
先前的几次回去白练都观察过那棵树，还有隐藏在树内的不明黑石。
鬼门就在那棵树下。
白练突然冷笑出声。
感觉被耍了一样。
正是因为心中的不满，白练第一反应就是直接魂体过去查明真相，然而待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这次她的行动似乎太顺利了一些。
虚境代理人死了虚境不可能不知道，它说不定已经准备了后手。
就在这时，苍崖回来了。
他还带回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华驰死了。
华驰是三区负责人，负责在花市收容鬼物。
苍崖和华驰说了他父亲花垣的事后的第三天，在华驰安排了花市的事务，要跟着苍崖去京市的时候，他死了。
死因还十分离谱。
是食物中毒。
医生说是因为吃多了某个食物，没有及时治疗才宣布死亡的。
苍崖甚至全程都跟在身边，华驰的魂体出来他第一时间就上前引领，但华驰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注视着某个位置很久，魂体就缓缓消失了。
“魂体消失？”白练惊讶抬头。
刚死的灵魂会随机消失她是知道的，但这种消失究竟意味着什么白练目前不是特别清楚。
“我本想出手干预，但似乎没有那个能力，我触碰不到他，虽然都为魂体，但就像处于两个世界一样。”
“你的意思是……”白练忽然想到了领域鬼门的情况。
“类似鬼蜮的一种，或者说，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存在？”
比如世界壁垒其实早就已经被打破了。
比如那些消失的灵魂其实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世界意识真的是无情的吗？
祂在自救，因为不自救的话，世界不堪重负，所有一切都会毁灭。
祂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让一部分消失，实则是转移到了另一个不排斥灵魂的世界？
世界意识真的是这么人性化吗？
苍崖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
白练突然想起来她曾经让黑域吞噬过的规则碎片。
规则是世界意识的展现，能让规则遭受重击成为碎片，她记得应该是有个强大的人在规则成形时毁去了一部分。
提起强大的人，能被苍崖都称赞的那个人。
白练看向了远处，那个叫做华垣的、灵魂意识不全却依然十分强大的鬼。
三区负责人的父亲。
不会，就这么被她给遇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