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时恪这话,时竞依然愤怒,但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白了几分。
“既然你主动提起,那咱们就当着各位股东和高层的面好好说说,当年我到底为什么会被老爷子送出国。”
时恪本来没想第一天进公司就跟时文萱母子撕破脸,毕竟他答应过老爷子,他们在家关起门来斗得你死我活那是他们时家的家事,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可偏偏时竞不依不饶,吵得他头疼。既然一心求死,那他只好成全他。
不是要翻旧账,那就好好算算,也省的时竞不知道他这些年占了多大的便宜。
一听他说要当着股东和公司高层的面说清楚,时竞顿时急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蠢的错误。
甭管他在外面跟自己那帮狐朋狗友面前有多横,那也是他私下里的人设。
这些年他在时代集团兢兢业业,从底层做到今天总经理的位置,虽然没能带领时代集团重回巅峰,但也谈下几个大单。
而且他从不以他是时文萱儿子的身份压人,一直以来在同事面前 的形象都是温和有礼的,一旦让公司的股东和高层知道他曾经带头霸凌时恪,他的形象就全毁了。
时竞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时恪你住嘴!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回忆过去的西方!”
“难道不是你先提起来的吗?”时恪冷笑,“怎么,怕被人知道你其实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时恪,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没必要当着各位董事和高层的面……”
“让我想想,我当初为什么会被老爷子送出国来着?”时恪的声音和时文萱的声音同时响起。
很明显,时文萱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儿子年少时犯过的错。
而且她十分清楚,时竞的过去,会影响他现在给人留下的印象。
时文萱不想让股东和公司跟她关系交好的高层知道他的过去,从而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她忘了,先撩者贱。
谁让时竞先招惹时恪的?
时恪可不是被人骑在脑袋上拉屎,还能忍气吞声认倒霉的人。
时恪似笑非笑的看着想要阻止他开口的母子俩,阴阳怪气道:“好像是我差点用烧烤用的钢钎把你的眼珠子当串儿串起来?”
“唔,过去的时间有点久,五年了,具体细节我都忘了。”时恪点了点下唇,若有所思的看着时竞,“恐怕你也没想到,一直对你的施暴默默忍让的人,有一天会突然爆发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虽然时恪的话很简短,但能坐在这的没一个人是傻子,一时间公司高层和股东看向时竞的眼神都很微妙。
尤其那种想吃瓜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好奇又不得不压抑着的表情,别提多难受了。
时竞神情狰狞,恨不得用面前的合同复印件堵住时恪的嘴:“你闭嘴!”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时恪嗤笑,“当年要不是老爷子护着你,今天你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吧?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多活了五年,可你偏偏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