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奉城城楼之上,路五和秦卓远站在上面俯瞰城外,李子晏与萧轩堂林穆辰宋辞秋姜鹿鸣许温河还有赵君柠以及军队,随时都要攻破这座城,路五高声呼道:“萧轩堂,你还是杀过来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你看看这城中千千万万的百姓,你看看这个人。”
说着士兵押来一人,赵君柠一眼便看见:“星茴!”
赵君柠愤骂:“秦卓远你疯了,星茴再怎么说对你而言也是儿时的伙伴,她儿时对你那般好你恨谁也不应该恨她,你真的一点情分也不要了吗?”
秦卓远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意。面对赵君柠的质问,他怒声吼道:“情分?曾经我也顾及过我们之间的情分,但换来的却是你们夫妻俩一步步地毁掉我的前程!我只不过是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想要让那个害死我娘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难道这也有错吗?还有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赵君柠咬了咬牙,声音低沉地说:“卓兮的确是我杀的,但这跟她没有关系。”
秦卓远冷笑一声,反驳道:“那又怎样?我娘的死又该如何解释?我不过是想讨回一个公道,这难道也不行吗?”
“但事实并非如此,你根本就是大错特错!”赵君柠情绪激动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关于你娘的死因,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她通敌叛国,盗窃军情,若不是你爹舍命保护并替她掩她两次,她早就被处以极刑了。没有人害她,是她自觉任务失败无言苟活于世,所以才选择了自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这个现实呢?”
元星茴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萧轩堂!你曾经告诉过我,以后叫你的时候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即可。”接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继续说道:“你无需在意我的生死,叛逆之徒理应被处决,即使我死了,也不会有任何遗憾。”萧轩堂心如刀绞,他痛苦地呼喊道:“秦卓远,你们立刻放开她!只要你们放过她,本王可以饶恕你们的性命。”
元星茴泪流满面,但却又露出一丝笑容,她哽咽着问道:“萧轩堂,你娶我为妻,并承诺一生只爱我一人,这是否还算数?”萧轩堂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道:“当然作数,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我萧轩堂认定你作为我的妻子,心中便只有你一人,绝无他人。”
元星茴无奈地苦笑着,轻声骂道:“真是个傻瓜……”
萧轩堂满眼泪水,坚定地回应道:“我并不傻,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所爱之人便是你。”
元星茴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能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请务必替我好好照顾我们的珩儿……”她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丝哽咽。
稍稍停顿片刻,她接着说:“君柠啊,能够拥有你这位挚友,我真的感到无比开心。倘若有来生,愿我们依然是情同手足的姐妹。至于李子晏,无需我多言,你对君柠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衷心祝愿你们二人恩爱情深、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话音刚落,元星茴突然提高嗓音,高声呼喊道:“萧轩堂,请千万不要放弃徐州!大魏正需要你来守护啊!”站在城楼下的赵君柠等人望着城楼上的元星茴,心情异常沉重而复杂。
元星茴将目光投向距离自己稍远些的秦卓远和路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然后,她猛地抬脚踹开束缚住自己的士兵,趁对方毫无防备之际,紧紧抱住萧景珩,义无反顾地纵身跃下城楼。
众人惊愕不已,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一时之间全都愣住了。萧轩堂和赵君柠回过神来,急忙飞奔过去。只见元星茴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不断流淌而出,原本淡雅蓝色的衣裙此刻已被染成一片鲜红。而她怀中的萧景珩则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母子间心连心的缘故,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痛苦,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秦卓远震惊看向城楼下。
萧轩堂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他伸出颤抖不已的双手,却不知该从何处抱起眼前奄奄一息、口中不断淌出血液的元星茴。元星茴强忍着剧痛,身体微微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下辈子……等我……我……一定会先喜欢你……\"
一旁的赵君柠早已泪如雨下,心痛得无法站立,最终瘫倒在地。周围的士兵们紧紧守护着这对苦命鸳鸯,而李子晏则默默地走到赵君柠身旁,将虚弱不堪的她扶起。
萧轩堂悲痛欲绝,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带着哭腔喃喃自语道:\"萧轩堂此生唯有你一人,来世亦如此......\"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元星茴那毫无生气的头颅,仿佛手中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然后轻柔地将她抱起。由于元星茴浑身骨骼尽碎,每一个动作都会带来刺骨的疼痛,但萧轩堂却抱得异常仔细,生怕弄疼了怀中的人儿。
元星茴身上流淌出的鲜血,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莲,染红了萧轩堂华丽的衣袍。然而,他对此毫不在意,只是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军营中的马车走去。一路上,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元星茴苍白的脸上,似乎想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赵君柠哭得撕心裂肺,几近昏厥,最终因体力不支而昏倒在地。整个场面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让人不禁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