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璨伸手抚摸着他头,笑了笑,点了两下头。
“什么任务?”
路燃目不转睛地看着童璨,童璨却有点为难,张了张口,犹豫了许久才说道:“阿燃,这次需要姐姐。”
“为什么?姐姐那样,怎么出手?”
路燃不明白,姐姐她出行都不方便,军师怎么突然派任务给她?
什么任务他办不到?还得要姐姐去办?
“放心,不是让姐姐去做什么危险的事,看见前面那家茶楼了吗?”
路燃顺着童璨所指的方向,点了点头:“茗雅楼?”
“我在那边定了个房,托掌柜的出去买些衣服和药材,还有些胭脂水粉之类的,让姐姐去那里住上几日,等收到了后,再等我消息,到时安排送出城去。”
路燃想了想,接着问道:“是要姐姐送吗?”
“呃……不用,等过几日,会有人去接应,到时自然有人送,姐姐只要确认收到货后,清点无误,等收到消息就可以离开了。”
童璨不想路燃姐弟两人牵涉太多,想想等下回去和童臻商量下,再看看有什么万全之策能让他们安全抽身。
路燃看童璨往左右看了看,说道:“若只是办这点事,我相信姐姐没有问题!军师可以放心,军师是马上要离开吗?”
童璨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一包碎银还有一支银钗:“阿燃,这是茶楼的客房钥匙,这些银子给姐姐,她在茶楼里需要打点,另外,这支银钗方才我与掌柜的说过,要送与他家夫人,掌柜的看见姐姐戴着这银钗,自然明白姐姐是我的人,应该不会过多盘问。”
路燃接过东西,默默收下,童璨交待完后,伸手拍了拍肩,说道:“等此件事了,我会向王爷请示,把你们接到王府。”
“可是……姐姐……她,她不想去王府,姐姐说,在这边,你……你还会顾念着我们,但我们要是跟你去了王府,到时……到时你就会和我们划清界限,她不想,我也不想。”
路燃把压在心里几年的话吐了出来,吐出来后他心里舒畅多了。
这事姐姐一直不许他和军师说,说如果说了,军师会对他们有嫌隙,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他们。
童璨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有此想法,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姐姐她是这么想的?”
“军师不是这么想的吗?”
路燃反问,童璨倒是语塞了,他曾经确实这么想过,就是在方才还没见到他之前,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可在见到他之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还是要留在他的身边才更安全,即便不在身边,把他们安置在王府也好过继续留在这里。
童璨这么想着,再次抚摸了下路燃的头,柔声说道:“阿燃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这很好!我知道你和姐姐担忧的,放心,必不会如此,不还有你臻姐姐在,若是把你们接去王府,就不要你们,不说别人,就你臻姐姐都不会同意。”
路燃听到童璨这么说,咧嘴一笑:“璨哥哥既然这么说,那铁定不会丢下我们的,这下姐姐可以放心了,我这就回去和姐姐说!”
童璨再次拍了拍他肩膀,才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两个青玉短哨,拿起一个吹了三声,后将另一个递到路燃手里,说道:“竹哨不用再用了,从今天开始换这个,方才声段,记住了吗?”
路燃接过青玉短哨,跟着吹了三声,两长一短,和方才童璨吹的一模一样,说了声:“记住了!”
童璨笑着又摸了摸路燃的头,道:“这青玉短哨是慕王送的,慕王说你的竹哨不经用,隔个三两年音质就变了,挑了块青玉,让你信哥找人改制了两个短哨,这短哨音脆不易变,你可喜欢?”
路燃本来没在意这青玉短哨,可一听是慕王送的,忙细细打量起来。
这青玉短哨与他食指差不多长短,通体晶亮,哨尾还穿了根红线,可挂于脖子,再看哨子上,竟然还刻了个小小的“燃”字。
路燃欢喜的不行,拎起红绳,便套在脖子上,再将衣领扯开,将短哨藏于衣物后拍了几下。
将青玉短哨收好,路燃又从怀里掏出竹哨,握在手里,轻轻一捏,再张开手时,掌中便只剩一手的竹尘粉沫。
路燃伸手向空一扬,竹尘粉末飘然而落。
这支跟了他三年的竹短哨,自此归土。
这条巷子前头无路,是条死巷,宽有半丈,两旁都是一丈半高的石墙,在这一带还算比较隐蔽,而且一般没有什么人出入,也不引人注目。
刚才来的时候童璨特意往这边走,刚看了下四周,见四下无人,转回身说道:“好了,回去吧!记住,你和姐姐的住处不要轻易暴露。”
路燃敛了笑容,沉默地点了点头,漠然地转过身,纵身一跳,眨眼间已然站在高墙上,回头对着童璨一笑,随后几个纵身,便已消失不见。
童璨看着那道消失的黑影,叹了口气。
……
风鸣楼
满堂被人蒙着眼睛,双手反绑在背,任由两个壮汉左右押着。
左拐右拐,不知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只听门“吱呀”一声,满堂身后被人一推,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这么对贵客的?”
一声娇滴滴的斥责声从前方传过来,接着他便被人扶住手臂,随后蒙着的黑布被人扯开,立时眼前一亮,便见前方站着一个明艳动人的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手里拿着黑布,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满堂扫了眼四周,房间里除了紫衣少女和身后的两壮汉,再无别人,冷哼一声:“我五姐他们呢?”
紫衣少女甩了甩黑布,转身走向前边的桌子,还故意绕了一圈,才在主位坐下,将黑布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说道:“急什么呀?约好的时辰还没到呢!要不,咱俩喝个茶,好好叙叙旧!”
“哼!”
满堂轻哼一声,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