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轿猛然间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撞击。
轿帘如同脆弱的纸张,在一股神秘力量的撕扯下破碎不堪。
一团浓重如墨的雾气自那破裂之处汹涌而出,在半空中缓缓凝聚,渐渐显现出一个身着黑色喜服的年轻男子虚影。
他的面容本该是英俊的,此刻却因怨恨而扭曲变形,双眸中燃烧着令人胆寒的怨毒之火。
“德国歌剧院有这么个讲究。”黑瞎子微微侧头,目光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瞥向那道虚影,将口哨对准它,“每回歌剧落幕之时,总有人为那些逝去的灵魂奏响安魂曲。只是嘛……”
他的话音拖得悠长,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有些灵魂啊,更偏爱自己谱写的调子。”
灰袍人手中的青玉骨笛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啸叫,这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
紧接着,地面太极图案中钻出无数血色丝线,它们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如同蜘蛛吐丝结网般向着四周迅速蔓延开来。
女孩颈部的白骨在这一刻骤然散发出幽冷诡异的光芒,光芒扩散开来,形成一圈圈涟漪般的波纹,在空气中不断荡漾。
“这骨笛……”解雨臣紧紧握着手中的龙纹棍,棍身泛起耀眼的金光,他挥动龙纹棍,精准无比地斩断了几缕即将靠近他们的血色丝线。
“不只是用新郎的骨头制成,更像是……”他眼神一凛,语气凝重,“专门为怨魂打造的‘容器’呢。”
年轻男子的虚影忽地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怒吼,那吼声中满是无尽的愤懑与不甘。
瞬间,婚轿四周的火烛像是受到惊吓的生灵,同时爆裂开来,化作无数血色火星四处飞溅,在空中胡乱飞舞。
黑瞎子手中的铜镜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原本平静的镜面上,裂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快速延伸,逐渐勾勒出一个复杂而神秘的符文图案。
“花儿”,黑瞎子的声音依旧透着几分轻松,可那口哨的音调却陡然变得深沉起来,“瞧这新郎官,似乎对我们这伴奏不大买账啊。要不……”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意味,“咱们给他露一手真正的‘死亡协奏曲’”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如同从九幽之地吹来,突然从院落角落涌出,携带着腐朽的气息,似是能将人的心都冻得发凉。
地面上原本静默的太极图案边缘,竟浮现出一圈暗红色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地面缓缓流淌,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一个身着破旧道袍的老者,像是从阴影中被唤醒一般,缓步走出。
他手中紧握着一串铜铃,每走一步,铜铃便发出一声清脆却又透着诡异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故事。
“有趣。”
黑瞎子的目光落在新出现的老道士身上,口哨声也随之转为一段诡异的旋律,那旋律与周围的氛围竟莫名契合。
“看来这场演出还预备了配乐师呢。花儿,这位道长的铃声,可不太像超度用的。”
解雨臣目光如电,手中的龙纹棍在空中划过,带出一道璀璨的金光,拦住了几缕悄无声息向老道士飘去的黑气。
“这位怕是‘接阴婆’的师弟,专门负责引导游魂野鬼入阵的。”
老道士脚步猛然一顿,手中的铜铃声也陡然变得尖锐刺耳,仿若能穿透人的灵魂。
婚轿中的年轻男子虚影剧烈扭曲起来,似是在承受着无尽的折磨,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女孩颈部的白骨光芒愈发强盛,一圈圈诡异的波纹以它为中心,在空气中不断荡漾开来,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德国人在交响乐里喜欢加入铃声,”黑瞎子语气依然轻松,但那轻松之下却藏着一丝凝重,“不过这种三重奏……”
他的口哨声突然变得低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抑着,“似乎想把我们也拉进这场婚礼。”
灰袍人的骨笛声幽冷如冥府之风,老道士的铜铃声则带着一丝古朴而神秘的韵味,二者交织缠绕,谱写出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旋律。
地面的符文仿佛被唤醒了一般,泛起幽幽的光芒,那光芒之下,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暗涌,似要冲破阴阳两界之间那脆弱的屏障。
解雨臣紧紧握着龙纹棍,棍身之上金光流转,仿若游龙腾跃。
“看来主持这乱伦之局的并非只有一方势力啊。”
他目光深邃,语气凝重,“这些妄图操控命运的‘媒人’,竟是野心勃勃地想要一次性成就多对新人,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人的阴谋”
阴影中再次泛起异动,几道身着风格各异道袍的身影如幽灵般悄然现身于院落各处。
他们手中或持铃铛、或握木鱼、或执造型诡异的法器,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缓缓向中央聚拢。
随着他们的出现,一股股阴冷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
“看来这场婚礼的主持人可不止眼前这几人。”黑瞎子的声音依旧悠然自得,但那银质口哨的音色却愈发深沉,“欧洲乐团也讲究配置齐全,才能演奏出完整的交响曲呢。”
解雨臣手中的龙纹棍泛起了刺目的金芒,将一道试图靠近的黑影逼退。
“这些人应是走阴人的同道,各自负责不同的仪式环节。”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逐渐浓郁的阴气,“他们恐怕是要尝试一次性引导多位亡魂入阵。”
婚轿中的年轻男子虚影突然剧烈地扭曲起来,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新出现的道士们手中的法器同时发出奇异的声响,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和声。
地面上的符文随之而动,原本规整的太极图案开始扭曲变形,化作更为复杂且充满未知力量的纹路。
“挺有意思的嘛。”黑瞎子的目光落在一位手持木鱼的道士身上,“这伴奏的节奏,与德国乐团的编制倒是有几分神似。不过……”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观众似乎不太买账这种演奏方式呢。”
此时,白衣女孩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她脖子上的白骨顿时光芒大盛,宛如一盏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明灯。
四周的阴影里传来阵阵低沉的呢喃声,就像是有更多看不见的存在正悄然逼近,让整个场景更添几分森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