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让他们两位去看店,我留在医院照顾你吧?”
秦珊灵鼓足了勇气才说了出来。
“不行!”丁易辰态度坚决。
“行,怎么不行?姑娘家照顾起来更细心,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柳大海连忙抢着说。
丁晓峰在一旁噘着嘴,“海叔,刚才是谁说护士是姑娘家很多事不方便的?”
“去去去,你小孩子懂什么?”
柳大海连忙把他推到一旁。
“我哪里小孩子了?我和辰哥差不多大了好不好?”
“那你也是小孩子,大人说话你别总插嘴!”
“你!好你个海叔,你是如此偏心……”
“行了行了,我也不同意。”丁易辰打断了他们的话。
“看吧,我辰哥也不同意。”
柳大海瞪了他一眼。
几个人争得热闹,只有秦珊灵一个人沉默着。
在柳大海他们进来之前,她提出让柳大海和丁晓峰去帮忙看店,她来医院照顾丁易辰。
没想到这俩人进来这么一说,丁易辰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
而且还多了个丁晓峰跟自己一同在店里。
“姑娘,时候也不早了,你和晓峰先回店里去吧,这儿有我呢。”
柳大海对秦珊灵说道。
秦珊灵无奈,只得客气地说道:“大叔,那这里就麻烦你了。”
“那辰哥,海叔,我们走了!”
丁晓峰已经背上了他的行李。
他迫不及待地想跟秦珊灵去店里。
“走吧,好好帮着看店啊,店里的事都听珊灵的!”丁易辰嘱咐道。
“知道了辰哥,那我们先走了!”
出了病房。
秦珊灵闷闷不乐地在前面走着。
丁晓峰背着包兴奋地快步跟上她,“嗨,秦珊灵是吧?我叫丁晓峰,是我哥的堂弟。”
“噢。”
“你来南城多久了?我才刚来几个月而已。”
“噢。”
“南城可真美啊,比我们北方的风景好,到处都是春色,阳光也特别明媚。”
“噢。”
“对了,我们男的看女装店应该也能卖得出去货吧?”
他看出秦珊灵对自己爱理不理,一点儿也不计较。
一路没话找话地和她聊着。
秦珊灵忍受着不耐烦,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微笑。
让人既看不出她的不耐烦,又能明白她不想和对方聊。
这要是换成一般人,肯定就打住不说了。
可是这丁晓峰不是一般人。
他对着不动的石头都能聊上三天三夜,何况是这么一个令他第一眼就心动神移的女孩儿?
秦珊灵无奈,只能快步走。
到了一个公交站点才停了下来。
背着沉重的行李的丁晓峰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他抬眼看着站牌问道:“秦珊灵,咱们这是要坐几路车?”
“8路。”
“噢,这名字好,吉利。”
秦珊灵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秦珊灵,你哪的人啊?听口音跟我们相差不了多少,你也是北方人吧?”
“嗯,我安城的,你们呢?”
她从来没问过丁易辰是哪里人,只知道他是北方人。
“你是安城人?那咱们还真是半个老乡啊,我们是夏城人,距离不过一百公里是吧。”
“你们是夏城?那丁易辰也是夏城人咯?”
“那是当然,他是我堂哥,我们是一个家的。”
“夏城……我有亲戚。”
秦珊灵难过地说出这么一句。
丁晓峰也是个机灵人,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有些悲伤,便转移话题道:“咱们这趟车要等多长时间啊?”
“快了,8分钟一班。”
正说着,8路车从远处驶来。
秦珊灵指着前方道:“准备上车了,车来了。”
等车停稳,只下来两三位乘客,上车的也只有他们两人。
丁晓峰让到车门旁,“秦珊灵,你先上去。”
秦珊灵也没跟他客气,毕竟是公交车,得快上快下才不会耽误司机时间。
上车后。
丁晓峰把包放下来,坐在秦珊灵身边的座位上。
秦珊灵则全程把头转向车窗外。
人家这么明显不想和他聊,丁晓峰也看出来了,因此几次想找她说话都又咽下去了。
“到站了,下车吧。”
公交车在光华里的一个站点停下。
秦珊灵领着丁晓峰下了车。
“哇!这条街道好繁华啊!”
丁晓峰看着两旁赞叹道。
秦珊灵指着前方道:“跟我走吧,店铺就在前面。”
进了店,丁晓峰的眼珠子都不够看的。
“我哥竟然开了这么一家高档服装店?”
“还是我辰哥厉害,在老家的时候我爸还瞧不上他呢。”
“只有我觉得我辰哥一定不是平凡人。”
他放下行李后絮絮叨叨又开始了。
秦珊灵没空听他闲扯,便自顾自地开始忙活着把新款一件一件熨平挂好。
丁晓峰见她在忙,便自觉地不再缠着她闲聊。
“我、我住哪儿呢?”
他总算是问出了一句有用的。
秦珊灵这才想起,回来店里后还没有安顿他。
便放下手中的服装说:“你跟我进来吧。”
丁晓峰连忙提着行李跟她来到店铺后面的大仓库。
她指着被隔出来的几个房间中的一间说:“你就睡那间吧,里面有床。”
“好好,那多谢了!”
“你先整理你的行李,外面暂时不需要你帮。”
“好,需要的时候你喊我一声。”
“嗯。”
秦珊灵继续回到店里忙活。
……
晚上,病房里。
柳大海从热水房打来两壶热水,并把病房的门关上。
放下热水后,他走到司机那床仔细看了又看。
确定司机没有醒来,他才放心地走到丁易辰的床边坐下。
“海叔,您怎么了?”
丁易辰见他这副神秘又鬼祟的样子,感觉非常好笑。
柳大海在自己的包里掏了又掏,终于在最底层掏出一个用布着的包裹。
他用自己的身体挡着,生怕隔壁床上的人看到似的。
然后慢慢地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一尊佛像,“阿辰,你看看这个。”
“海叔,您怎么随身带着?”
这可是胡鹏的人找到医院都没能偷去的坐佛。
“姑奶奶去世的那天,整个住院部都乱成了一锅粥,我一直以为这尊佛在被歹徒抢走的包里。”
“难道不是吗?”
“不是,我后来才想起姑奶奶当时是抱在怀里,于是我第一时间整理姑奶奶睡过的床,发现了它就在被窝里。”
“我妈……她有心了。”
丁易辰的眼泪涌了出来。
“阿辰你可别哭啊,你现在受着伤可不能哭。”
柳大海拿着毛巾边帮他擦眼泪边说,“姑奶奶希望你好好干,一定要干出一个样子来。”
“嗯,海叔,我知道了。”
他哽咽着,把坐佛紧紧地抱在怀里。
见丁易辰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柳大海压低声音问:“阿辰,这尊佛像咱们得放好来,你可有什么隐秘的地方?”
“隐秘的地方?”
丁易辰在脑海里搜索起来。
自己住的和平巷那个小院儿是绝对不能了。
那里曾经被胡海奎的人光顾过,巫齐也是那里的熟客,他们都会趁丁易辰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摸摸进去翻找。
放到公司办公室里去,也不是太安全。
唯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随身带着,放在包里背在身上。
这个方法是好,但是不可行。
谁没事闲着把一尊无价之宝,背在背上到处闲逛?
“海叔,先放在我身边,等我出院了咱们再一起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
“好,也只能这样了。”
“还有您带回来的这个账本,我这几天也抓紧时间看一看。”
“好,那你先看,我去打壶热水。”
柳大海提起热水瓶大步走出去。
丁易辰看着隔壁床上的司机,那人从他醒来,就一直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
要不是旁边机器里显示的数据证明他还活着,真容易让人以为他已经咽气了。
夜里。
文道德派来的两名保镖就在门口的椅子上睡着了。
但是只要一丝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即醒过来。
柳大海在病房里搭了一张简易的陪护床。
等丁易辰睡着后,他也疲惫地睡去。
这时,阳台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
两个黑影悄悄地钻了进来。
他们一人走向一张床,来到了丁易辰和司机的病床边。
黑暗中,他们用手势碰触对方发出信号,然后双双举起了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准备往下扎去。
“啊!”
“啊!”
两声惨叫声,两名歹徒倒地抽搐不已。
柳大海出手快、又狠,招招致命。
要不是在新社会,这两人已经在去黄泉的路上了。
外面的保镖听见里面的动静冲了进来,一人打开灯,另一人二话不说冲过去帮着柳大海摁住了两名歹徒。
灯开了。
丁易辰也从梦中惊醒过来,“海叔,怎么了?”
当他睁开双眼,看到被柳大海制服在地的两个人时,顿时一阵后怕。
“海叔,这是什么人?”
“你审一审就知道了。”他把这事留给了丁易辰。
“海叔,我这不方便动,还是您问吧。”
“好。”
柳大海的一只脚踩在一名歹徒背上,居高临下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名歹徒死咬着不说话。
“是胡海奎派你们来杀人灭口的吧?”丁易辰直接问道。
两名歹徒还是不说话。
文道德保镖说道:“不回答没关系,把他们杀了扔到郊外的深沟里去。”
“哎哎别,别动手啊!”
一名歹徒吓得连忙求饶,“求你们别动手,我说。”
“你敢说?你回去就死定了!还有你的家人,你可别害我啊!”
另一名歹徒威胁道。
那名想招供的歹徒立即闭上了嘴。
柳大海乐了,“原来胡海奎竟然派你们这样的玩意儿来!”
两名歹徒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丁易辰抬起头看向他们,“我问你们,胡海奎为什么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