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货车在西郊的一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张恒福先跳下了车,他走到大门前,用力推生锈的大门。
可是沉重的大门由于有些生锈的原因,竟然纹丝不动。
丁易辰见状,立即也跳下车去帮忙。
在俩人合力之下,门终于被推开了,原来是里面有一根树枝卡住了门。
丁易辰站在大门内朝货车时招手,引导司机开进来。
李国栋下车后惊叹道:“恒福老弟,你这是仓库?”
“嗯,已经废弃多年了,原先旁边是国营针织厂,这是针织厂的车间,后来针织厂倒闭,这个车间就被我买来做仓库用了。”
“你怎么会在西郊这么偏远的地方买个仓库?”
“那年我本想把厂子建在这儿,后来二环有现成的工厂,我又何必到这偏远地方来呢?”
“所以,你就花冤枉钱买了这么个大仓库在这儿闲置?”
“也不会闲置啊,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嘛,这不你就可以用嘛。”
“哈哈哈哈!”
李国栋和张恒福开怀笑起来。
一扫之前被胡海奎赶走的阴霾。
“易辰,你带工人卸车吧!”
“好。”
丁易辰跳上车,很快就和工人们把东西卸下来了。
大家把机器全都堆到一边。
张恒福领着他们看了这座超大的仓库全貌。
李国栋对仓库赞不绝口,因为面积很大,比他之前那个厂子大了一倍多。
只是,这只是一间超大的仓库,大到连任何隔断都没有。
他的厂子虽小,可也是五脏俱全。
不仅需要好几个车间,还需要厂领导的办公室和接待室。
最主要的是,还需要工人们的宿舍。
张恒福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国栋兄,你别纠结仓库太大的问题,你跟我来。”
李国栋和丁易辰跟着他走到深处去。
“你看到这些没有?”
张恒福指着地上的一大堆的板材和钢材说道。
“这些是做什么用的?”李国栋没明白。
“这不很明显吗?这些是我当年准备把这仓库隔开使用时买来的,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它隔成很多个隔间,有很多用途。”
“你让我用你的这些材料隔出一个个车间和办公室?”
“你说呢?”
张恒福始终不给他肯定的态度。
就喜欢看李国栋着急的样子。
“这主意不错,但是我上哪儿请设计师帮我好好设计得更加实用些、省钱些?”
“这个可要你自己去物色了,我可帮不上忙。”
“这可是个难题,就用板材隔出几个车间来就好,还用设计?”
李国栋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李总需要,我可以帮您设计一份图纸出来。”
“你?”李国栋疑惑地看着他,“你还懂这方面的设计?”
“别的不敢说,这个是我的专长。”
“你会搞设计?”
“我大学里读的是土木建筑,室内设计也是我的兴趣爱好,会一些。”
“那好啊,有专业的设计人员,这样就能节省利用有限的空间了。”
张恒福也说道,“我只知道小丁学的是建造房子的专业,不知道他会室内设计。”
“小丁,那……这个任务就拜托你了?”
李国栋信欣喜异常。
这也算是这几天走霉运后第一个让他欣慰的事了。
“李总放心,我明天就给您设计出来。”
“好好,那辛苦小丁了。”
气氛很快就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变得不像之前那么沉重。
此时,天已大亮。
张恒福和丁易辰告别了李国栋出来。
俩人才想起昨天骑去国栋纸箱厂的自行车还在那边。
丁易辰自告奋勇道:“老板,您累了一宿,先回家去好好睡个觉,我过去把车骑回咱们公司。”
“也好,我确实困得不行了,人到中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老板说笑了,男人到壮年才是真正步入青春。”
“哈哈哈!就数你小子说话最让我满意,好了,那我先走了。”
张恒福朝右边的一条路走去。
丁易辰也小跑起来,朝着国栋纸箱厂跑去。
其实,他刚才没有告诉张恒福的是,他们的自行车恐怕已经拿不回了。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已经不见了。
这个判断在他到达国栋纸箱厂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大铁门大开着。
厂里厂外没有一个人。
胡海奎的那群手下已经走了。
昨晚他和张恒福骑过来的自行车,原本是停在大门内右侧的停车棚。
可是此刻那里空空如也。
别说自行车了,就连一个车轱辘都没有。
他在空旷且静得可怕的厂子里转了一圈儿,基本可以确定,是昨夜那帮人顺走了他和张恒福的自行车。
血气方刚的他有些按捺不住地想去找到那帮人。
但是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才找得到他们。
不过,他相信那些人还会到这里来,毕竟这可是他们刚刚霸占了的地盘。
丁易辰绕到纸箱厂的后面,白玉石材厂里也是一片荒凉。
听说石材厂的老板破产跑路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来。
以至于如今杂草丛生,连路都辨认不出来。
他走出来,看着石材厂的大门许久,才转身走了。
……
市中心豪富大厦。
九楼的一个豪华大办公室里。
“废物!”
“一群废物!”
“我平时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你们这么多人 ,还带着家伙,就眼睁睁地看着李国栋的人把机器都搬走了?”
胡海奎恶狠狠地指着被他踢翻在地的一名打手道。
“奎爷,那小子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出的手,兄弟们就……”
“就怎样?就被人打翻了?你们糊弄鬼呢?”
“就是,奎爷把你们一个个的养的身强体壮的,这么多的人,竟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咱们奎爷?”
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在一旁火上浇油。
蜷缩在地的打手心中恨得牙痒痒。
却是敢怒不敢言。
“奎爷,您消消气儿,别跟这帮饭桶置气。”
“嗯,还是小宝贝儿你让我省心。”
“可不是嘛,我都说了,这些人都是光吃饭不出力的主。”
旁边的人听了,不禁人人自危起来。
“雪雁,你先出去,我问他们一些话。”
胡海奎朝女人挥了挥手。
林雪雁不情愿地嘤咛一声,撒娇道:“奎爷,您是把我当外人了吧?有什么事儿是我不能听的?”
“哪能呢?你先到隔壁房里去,一会儿我过去陪你,嗯?”
胡海奎笑呵呵地摆摆手。
“那好吧,奎爷你要快点儿啊,可别让我等久了。”
林雪雁扭着腰肢,冲旁边的打手们翻了个白眼走了。
胡海奎在沙发上坐下,朝期中一名打手说道:“巫齐,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去给我查查这小子什么来头。”
“是,奎爷。”
巫齐立即哈着腰凑过来。
“还有,如果查到他只是个外来打工者,你们就……”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抬手朝脖子上一比。
“就给我做了他,尽量做得干净些,跟上次那个女人一样,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巫齐连忙低声道:“奎爷,这小子似乎还动不得。”
“为什么?你知道他?”
胡海奎面露凶相,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