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遥稍稍愣神的功夫,面具男便冲破桎梏,掏出一枚白色圆珠砸在地上,顿时一阵烟雾升起,徐遥闪躲开来,等再回首,那几人已经逃出去。
脚步声追来,徐遥无奈往另外一个巷子跑,却很快被人上。
徐遥瞧见对方,立马掏出一块布巾裹住脸,一个转身,那人便已经到眼前,拦住她的去路。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进了殿前司当差的裴烁。
也不知他怎么寻了这么个巡街的差事,如今徐遥又让他堵在巷子里,顿时头疼。
裴烁却不管她怎么想,此人光是背影就让他觉得熟悉,上一次追捕的人好像是这个。
于是提剑拦住徐遥,让她束手就擒。
徐遥懒得废话,只防守而不攻击,寻找逃离的机会。
不是她打不过,而是这家伙身份摆在那儿,自己若是让他受伤,事情必然闹大。到时候一定引来全城追捕,她可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
见她四处闪躲,裴烁却穷追不舍。
眼看着将人逼到墙角,无路可退。裴烁还来不及高兴,徐遥一个回手,手里的剑便砍断裴烁的腰带。
刹那功夫,裴烁感觉下边一凉,低头一看,裤子掉落了。
徐遥一双眼里,藏不住的戏谑与得意。趁着裴烁提裤子的功夫,借力踩着墙飞檐走壁而去。
修长的身影,与月亮重合,画出一道柔美的弧线。
凭这身段,裴烁断定对方绝对是个女子。
可惜徐遥瞬间消失在屋顶,等到手下人追来,裴烁一面让人追击,一面找人借了腰带穿上,咬牙切齿的跟过去。
刚才那女子的眼神,充满对他的嘲笑,他这辈子都没如此丢脸过,心中发誓要将人抓住。
奈何跑出这片区域,街上人来人往,屋檐上连个身影都没有,人是彻底跟丢。
裴烁那个气,看谁都像贼。
“世子,咱们还追么?”
裴烁还没说话,便有人急忙追来,高喊着救命。一行人只能转了方向,去看看发生什么。
白令之今日忙了一天,将白家银楼的账盘点清楚,那些不听话的钉子都给拔掉,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自然是早早睡下。
可睡到一半,他觉得脖子有点凉。
他抬手摸了摸,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顿时睁开眼
就见眼前坐着一人,徐遥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似笑非笑看着他。
白令之缓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一抹笑来。“徐娘子,这是做什么?”
“我的户籍跟路引办好了没?”
白令之本能的斜了一眼柜子方向,随后道:“不知我要的东西,徐娘子可到手?”
徐遥:“到手了,不过我现在不能给你。”
听到她这么说,白令之抬手轻轻将剑移了移,然后坐起来。“我衣衫不整,实在不便待客,不如徐娘子先出去,等我更衣好再说?”
徐遥盯着他,眼神怪异。
白令之有种被采花大盗盯上的错觉,他不自在的咳嗽一声。
谁知徐遥对剑,划上他的胸口,一点一点往下滑。
白令之努力保持镇定,故作轻松道:“徐娘子这是做什么?”
“白公子没说实话。”
“此话怎讲?”
徐遥挑开他的衣襟,露出男人结实却白皙的胸膛,两朵嫣红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白令之有一瞬间,本能的想要抬手去挡住自己。
“别动。”
白令之想了想,笑道:“徐娘子若是不介意,在下倒是乐意与你春风一度。”
他的那双桃花眼笑起来,实在有些勾魂,却不油腻。
徐遥嗤笑:“白公子诓骗我去明前楼偷窃,可东西并不在那儿。你这到底是想让我为你偷窃,还是想借他人之手要我的命?”
白令之微微诧异:“不在明前楼?这不可能,那东西如此贵重,我派了几拨人去,他们回来跟我说,那东西马三贴身带着的,绝不可能有错。”
徐遥顿了顿,似笑非笑:“若真是如此,那你应该清理清理一下手下的人了。难怪他们七八次都不曾得手,只怕老早就有人欺瞒你了。”
白令之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微微一冷,面上却继续保持微笑。
“多谢徐娘子提醒,在下明日定会严加清查,看看到底是谁背主。”
徐遥冷哼一声,“你的信息不准确,害我差点丢了命不说,还被元清宗的人追杀。说来有趣,我不过收你一万两银子,怎么有这么多的杀手?白公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没有告诉我?”
白令之眼神闪躲,瞧那模样便知他心虚。
“不是在下不想说,而是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对徐娘子越不利。你我之间的交易,还是单纯一些的好,你觉得呢?”
“有道理,那些事你不方便说,那元清宗到底是什么?你总能告诉我吧,别说你不知道。”
白令之听见这几个字虽微微有诧异,却并不觉得陌生。
这次反倒轮到白令之疑惑:“徐娘子可是在何处得罪元清宗?”
徐遥自然摇头:“我从未听过这个东西,只从他们嘴里知道,元清宗是天下第一大杀手门派。我如今因为你的不靠谱,惹上这么大的一个麻烦,你总该告诉我,对方是什么来路,我又该如何应对。”
白令之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元清宗的确是天下第一的杀手门派。只要是他们接盯上的人,必死无疑。但我以为徐娘子大可不必焦虑。”
“此话怎讲?”
“徐娘子不知,元清宗不仅干杀人的买卖,也做保镖的差事。他们杀人,一定是有人给足钱才会动手。徐娘只不过上门偷窃,他们连你都是谁都不清楚,自然不会有人花大把的钱来要你的命。”
说到这儿,白令之顿了顿,试探的问:“徐娘子可是在查探明前楼的时候被人追杀?”
“我刚才不是回答你了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恰好只是被撞见,就不必害怕被追杀。元清宗的目标是保护明前楼,只要你不再去,就不会有危险。”
徐遥蹙眉,那些人不止元清宗,还有不知名的来路,只怪自己当日心软,没有在城外杀了那些杀手,这才给自己招来麻烦。
“你虽这样说,但我心中还是不安。不如你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拿着东西早些离开此地,免得夜长梦多。”
白令之听她这么说,面露惊喜。
“徐娘子带着钥匙?”
“那要看你的户籍在不在了。”
说着,她看了一眼屋里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