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了?
是不是在想我哪里来的底气?”
程实一边继续心理施压,一边从缓步状态慢慢小跑了起来。
他要在季二最疑惑的时候开启这场死斗终决,让他的思维跟不上自己的进攻节奏,干扰他的思路,拖累他的思考,从而在最开始就占据先手优势。
然而季二并非普通玩家,他显然猜透了程实的想法,所以,当程实跑起来的时候,他也跟着跑了起来,但是方向向后!
他逃了,逃的果断,逃的迅猛。
谨慎是所有受害者共同的特性,在没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他们不会冲动到送到对方身前去赌一把敌人的杀招,那不叫猖狂,那叫傻。
所以角斗场里突然就出现了一幕令人啼笑皆非的奇景,一个铁头倒退着跑,一个铁头举着刀追。
他逃他追,他......追不上......
这古怪的一幕吸引了无数观众的目光,可当他们看了半天发现这两人还在玩猫鼠游戏的时候,场上便响起了震天的嘘声和此起彼伏的叫骂。
显然,观众们不满意了。
但这两人的追逐还没结束。
“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个‘欺骗大师’的天赋就不会被骗了?
可如果别人也有呢?
你应该知道吧鸡儿兄弟,两个欺骗大师相遇,一定为真。”
季二边退边笑道:
“呵,你在说你自己吗?
是不是觉得随时摸摸鼻孔就能通过这些小动作骗过人了?
真以为自己也有‘欺骗大师’?
我的天赋告诉我你在说谎,你虽然确实是【虚无】的行者,但你不是一个杂技演员,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程实也笑了,他笑的更狂。
“我是谁?不管我是谁,我确实没有‘欺骗大师’,但我没有就意味着别人也没有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那位叫做高三的队友,有没有这个天赋呢?”
这个信息对于一直以为自己战胜了高三的季二来说无疑是爆炸性的,他懵了一瞬,而后直接终止了追逐游戏,飞速退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外,开始阴沉着脸皱眉思索起来。
只是带入程实的思路一想,他便想通了这位“死”去的【真理】战士的真正身份!
杂技演员!
高三才是那个杂技演员!
而且他还是一个拥有“欺骗大师”的杂技演员!因为欺骗大师告诉季二,高三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谎!
怪不得!怪不得他在攻击自己的时候只挑四肢,怪不得他最后那绝杀的一手是扭断自己的脖子。
假的,都是假的,都是故意的!
但他那最后一下几乎要成功了,还好自己反应够快!
不,他还是成功了!
因为如果他是一位杂技演员,那么他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杀死自己,而是为了......
诈死脱身!
他跑了!
以死为遁甚至还不用面对后面的队友,好一个杂技演员,自己被耍了!
想通了一切的季二脸色铁青,他看向程实的目光写满了慎重。
如果格斗专家是一个杂技演员,那面前的这位杂技演员又是谁?
那监狱里从来没有“说谎”的赵四和苏五,又是谁!?
季二惊了,身体绷的笔直。
而这正是程实想要的结果,所以就在这时,程实动了!
他蹬地暴起一冲而上,手中的手术刀挥舞的如同两只疾速飞梭,以迅雷之势朝着季二所在的位置交叉下刺。
“叮——”
但他的攻势被毫无意外的化解。
在刺客面前玩短刀,无异于班门弄斧,尤其对面还是一位2000多分的刺客。
“这就是你的计划?用高三的身份来激怒我?”
“我没有计划,不,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直接杀了你!”
说着,程实再次试探着攻击了几下,虽然每次挥刀的角度都很刁钻,但速度和力量都稍微了欠缺一点,几次过后季二便看了端倪:
这位追着自己跑的“杂技演员”根本不是个战斗职业。
这就很有意思了,身为一个偏辅助向职业还能有如此底气,他对程实身份的猜测范围又进一步缩小了。
季二敏捷着躲避着程实“挠痒痒”式的进攻,同时嘴里依旧不饶人:
“这就是你的底气?
就这?
笑死,我哪怕不用刺客的天赋也能跟你玩上一天,而你一个歌者......凭什么跟我耗?”
程实一言不发,一个冲步又是一刀。
季二灵活的侧身躲过,眼神一亮:
“原来你是牧师!
有趣,怪不得在监狱的时候你总是时常看向我,你以为我会是你的同行?
哈,一个牧师敢这么打,你不是找死?”
说话间季二突然一个反身,从袖中露出一柄短刃,划过一抹银光直直的刺向了程实的心口。
程实躲避不及,也没想躲避,他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要害,然后拼着受重伤的风险再次往前上撩一刀。
这一刀如果打实,季二哪怕不死整个胸膛都要被撕出一条骇人的口子,可程实会伤的更重,即使这一刀避开了要害也有可能让他瞬间丧失战力!
这几乎算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一刀,这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可问题是,我是一个受害者,我明明可以将伤害反给你,你怎么敢赌的?
季二心中一惊,疑惑刚起便瞬间停手闪身后撤。
刺客极其矫健的身手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抽刀而回,刀尖恰好格挡在程实的刀刃上,而后借力腾挪,刹那间就拉开了与程实的距离。
程实久攻不中,终于露出了疲态,他一脚顿住身形站在原地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累了?
哈,你居然不怕我将伤害反给你,有趣,让我猜猜,你是不怕伤害,还是不怕死亡?”
话音刚落,刚刚飞身后撤的季二瞬间出现在程实面前,他手中的银光速度之快几乎带起撕风的呼啸声,程实完全没能捕捉到这刀光从何而来,只是本能的抬手一挡。
“嗤——”的一声,银光在程实的小臂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鲜血飞溅而出,程实闷哼后撤。
然而季二的攻势还没完,他犹如一只戏弄猎物的猛兽,趁着程实疲惫刚生,不停变换着身形用匕首在程实的身上划出一道道口子,可每一道都只划开皮肤寸许便再不深入。
程实双手挥舞着手术刀不断的格挡,但终究体力难支被击倒在了地上。
见程实倒地的一瞬间,季二抽身后撤,毫不犹豫,丝毫没给他任何使诈的机会。
面对如此谨慎且战力强劲的受害者,程实真的累了。
“怎么,还不治疗吗我可爱的牧师队友,再不治疗,你的血就要流干了。”
季二极尽嘲讽之能躲在远处刺激着程实的神经,程实实在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试图治疗自己。
他微微侧身,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一瓶往日的繁荣,可还没喝到嘴里便被季二一发飞刃击碎了。
“不不不,我们之间的对决,不能使用道具,再给你一次机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