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算计自己,想要谋夺自己轮回之体的人。
李恩又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是本家之人,彼此体内流着类似的血而心软?
事实上,不仅不会心软,李恩心中的杀意反而更加强烈。
要不是他现在受伤了,太虚弱,不可能让李讲或者李翀代劳动手,必然是要亲自出面,镇杀李沧运。
“嚣张的三兄弟,气焰太盛,需要打压,需要打磨,才能如臂使指。”
李沧运的脸色阴沉下来,冷淡的说。
他是何等人物?
从出世以来,就备受瞩目,乃是亿万生灵中挑一的无上人杰。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看到李讲与李翀的时候,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有无敌的自信与魄力,认为自己可以横扫一切敌。
因此,遭到奚落与讽刺的时候,才会格外接受不了,一双眼睛冷得仿佛要结冰。
“也罢,就让弟弟你先来吧。”毕竟这是在唱双簧,变相的羞辱李沧运,很快李翀便让步了,将其交给李讲。
宗婆婆等人怒火中烧,他们虔诚侍奉,纵横一州没有敌手的少主,今日居然被这样的轻视。
“杀!”
李沧运等不及了,胸口的怒气与杀气喷薄,弹指间,凝水成剑,握在掌中,横劈而下。
轰!
剑气呼啸,浩荡如雷鸣,洪流宛若一根连接天地的擎天巨柱,无边的阴影将李讲笼罩覆盖,波动强横,声势浩大。
这是试探性的一击,没有具体的神通。
但是,这种级别的天骄,悟性几乎都逆天,可以将往昔所学的一切,融入一招一式,举手投足之中。
这一剑看似只是普通的挥斩,实际上,完全超出了寻常修士的理解与极限。
磅礴的剑气让此地暴动,湖水翻涌,那种气息让人心惊胆战。
而李讲却是不屑一顾,“就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一抹金光,宛若闪电般从李讲的体内掠出。
龙灵出手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庞大的身躯显形,简直如同一座移动的山脉,在空中狂舞。
唰!
锋锐的爪子向下一挥,就像是四口绝世锋锐的大剑,同时向前劈去。
李沧运的这一剑足够强大,但是得到了真龙传承,从此脱胎换骨的文灵又岂是能够随意小瞧的。
顶天立地的水剑轰然瓦解,化作纷飞的雨水从空中滴落。
“你竟然真的成了真龙的护道者!”李沧运的双眼精光一闪,他听过李讲的传闻。
当时还很遗憾,这么一位有用的得力干将,居然要死在北冥天灾之下。
“这个奸生子居然挡住了少主的一剑?!”
轮回谷的众人目瞪口呆。
在他们看来,李沧运是一位无敌的存在,如今境界压制着李讲,应该轻松取胜才对。
“他不会坚持太久的,少主还未动用全部实力!”宗婆婆笃定说道。
其余人纷纷点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脊背发凉,汗毛炸立。
“身为家仆,口无遮拦,谋害主人……”
李翀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说道,在外衣之上,才气如云雾般涌动,居然又勾勒出了一件衣服。
“这是……判官袍?!”轮回谷大惊失色。
李翀在法家圣道上的造诣太可怕了。
他凝现出法典,在上面一条条找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话还没说完,背后的虚空便轰然塌陷。
唰唰唰!
一根根由律法文字组成的秩序锁链,泛着乌光,铺天盖地的朝着他们射去。
李翀,李讲未出世之前的大唐第一天骄。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低调了许多,但这并不代表他实力就退步了,反而更加深不可测。
“综上所述,根据大唐律法,应该给予诸位死刑!”李翀断罪,秩序锁链若银蛇般狂舞,洞穿这些人的肉身。
凡是被击中者,体内都会被可怕的法家之力入侵,镇压一切力量,沦为平凡。
这些人一概只能绝望的看着自己,被拖入李翀身后那片虚无之地。
眨眼间的功夫而已,便有十几个人失踪了,下场不明,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必死无疑。
“李翀,你小子疯了,我们在场的有几个辈分不比你大?”
一个中年人震怒,“真要论起来,你们李家始祖不过是我们轮回谷一个旁系,有什么资格处理我们?”
一个老婆子气得手脚发抖,浑身发冷,“而且,你这断罪的依据分明是大唐的律法,与我们何干?我们又不是大唐人!”
他们气死了,七窍生烟,自认为是高人一等的阳间生灵,道统所出。
大唐在他们眼中,就跟一群小孩玩游戏建立起来的碉堡没什么区别,毫无威慑力。
可今天,李翀却用大唐的律法审判他们。
这合理吗?
不过,最令他们无法接受的,还是自己这么多一群人,居然奈何不了李翀一个后生晚辈!
如猪羊般被随意处理!
“是与非,对与错,入我法家天地再与我辩论吧。”李翀淡然说道,油盐不进。
轮回谷的众人心都凉了,叫他们与法家读书人论法?
那不是找死,也胜似找死了!
“少主救我!”
这些人彻底放弃了与李翀讲理拖延的想法,直接向李沧运求助。
要知道,能被李沧运选中,带来蓬莱仙岛的,几乎都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死上随便一个,那都是不小的损失。
更别说这么大数量的陨落了,李沧运心都在滴血,自然转身想过去驰援。
只是,他才刚刚俯冲,想要过去镇压李翀,头顶便轰来一记阴气森然的雷霆。
轰!
李沧运腾挪躲闪,纵身来到百里之外,看着那一块被阴雷击中,十里结冰的湖面,脸色非常难看。
此人身上的阴气怎么会如此浓烈?
“想救他们?我觉得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李讲冷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听着耳边接连响起的惨叫声,李沧运一双眼睛怒火喷涌。
忽然,他平静了下来,伸手从袖子中取出一面古老的镜子。
“本来我还想用实力征服了你们,再动用此镜进行驱使。”
李沧运冷道,“可你们居然肆意杀戮我的手下,那就休怪我不讲武德了。”
“那是什么?”乐平公主心头一跳,看着那面镜子,居然生出了一种恐惧。
一种压力,从血脉深处出现,迫使她膝盖发软,不自觉的想要跪下,臣服!
“血引镜?”
沈泥一下就认出来了,怒不可遏,
“这是专门针对血脉后人制作的法宝,一旦祭出,再不情愿,也必须听命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