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七则在找寻穆晴的身影。
出发前穆建雄让周凛二人和他一块儿出席,奈何周凛怎么都不肯。
“周凛,我是为你好。”穆建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明白吗?”
周凛心知肚明。
若他常跟在穆建雄左右,地位自然要跟着水涨船高。
别说烟海军区,就是京圈里的人也要对他忌惮几分。
只那些在他眼中,虚名而已。
“男子汉大丈夫,军功自己赚,地位自己闯。”
沈七七自然是夫唱妇随。
安邦喝了一口茶水,“快了,人来的差不多,待会儿就会露面了。”
重要的人物总是压轴的。
譬如说她爷爷,安老将军——安守根。
他是一路跟着打上来的人物,年岁又大,不是大场面轻易不会露面。
实在这一次佟瑞兰的寿宴惊动的人多,安守根想在自己离世之前再和一些熟悉的老朋友见一面。
要是能解决安邦的终身大事,那就最好。
她才说完没多久,安守根和穆建雄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了宴会厅。
人群像是受到了感召一般蜂拥上前。
“安老将军,身体还好吗?。”
“穆老将军,好久不久。”
“二位老爷子,这边请。”
作为主家的韩子谦自然要上前给贵客带路。
安守根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竟然当面评价道:“皮相不错,还算周正。”
“我说木头根,你可别想和我抢孙女婿。”穆建雄低声宣誓主权,“我们家穆晴可稀罕这小子。”
提到穆晴,安守根的眼底也有一丝怜爱。
“既然是晴晴看上的,那就算了。”
“就是太瘦,哪像我们那个时候……”
韩子谦微微抿唇。
二位老大爷,咱能不能别当着本人的面说坏话呢?!
他全听见了!
他哪儿瘦了!
军医也是要训练的好不好!
听见自己在安、穆二人嘴里仿佛商品一般你推我让,韩子谦砸吧了两下嘴,还是没敢做声。
算了,尊老爱幼。
韩富生也快步走上前来,“老穆,哟,老安,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你们韩家的宴席我来不得?”安守根作势要走,韩富生连忙去拦。
“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个性子!”
“挡住谁也不能挡住你啊!当初在戈壁滩上,你对没吃到肉耿耿于怀,今天我一起给你补上!”
穆晴亦步亦趋地跟在穆建雄的身后,直到长辈寒暄完,她才开口,一一问好。
吕萍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晴晴,你这身裙子真漂亮,哪儿做的呀!”
“伯母好。”
自从穆晴进门,大家伙对她的关注也是最多的,不为其他,在一众解放服和旗袍中,她这身中式马褂十分抓人眼球。
她飞快的看了一眼韩子谦。
只可惜男人并没有关注她的穿着。
穆晴的神色暗了暗,面上不显,仍是微笑道:“在百货大楼买的,有个柜台料子不错。”
“是吗?赶明儿我也去逛逛。”吕萍哪有不明白的,扭头大喊:“儿子!子谦,来,来我这儿!”
“哎呀,我就生了子谦一个,可后悔了,和他爸一样,两个榆木脑袋。”
“要是我有个女儿就好了,最好像你一样,贴心,娘俩还能一块儿上街买衣服,多好。”
韩子谦才上前,就听见亲妈吐槽他。
“妈……”
好歹给他留点面子。
吕萍气儿子不争气。
他们两家齐上阵,眼看着穆晴也有意,偏偏韩子谦驴一样不带动弹。
“待会儿你舅舅还有大姑他们来,我和你爸去接待,你就好好陪着穆晴。”
吕萍扭头,又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笑道:“”“我看安邦她们也在呢,你们年轻人相处起来肯定更自在,我让子谦陪着你,有事儿直接让他帮忙就行,别和他客气。”
临走前她还暗含警告地看了一眼韩子谦。
穆家是再好不过的姻亲。
两个孩子又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总有几分情谊在。
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情他们家不做,但该努力还是得努力。
吕萍一走,穆晴面上的表情稍显自然。
她唯恐自己表现的不好。
“走吧,我带你去沈七七那桌。”韩子谦示意穆晴跟上。
看着他一马当先,穆晴捏了捏衣角。
又想起沈七七说过的话。
她急忙上前两步,语速极快地问道:
“韩子谦!”
“怎么?”他扭头。
“你,我——”话到嘴边,又生生变成:“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吗?”
韩子谦的眼帘似乎颤了颤。
他没有回答,扭过头去。
“自己买的衣服,好不好看不知道?”
“要是丑的话你会穿出来吗?”
穆晴生生将衣角处的流苏拽下来几根。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说话的功夫,二人就到了沈七七一行人身侧。
容少轩还在滔滔不绝,试图说服安邦和沈七七和他一起去国外追求电影梦。
沈七七见到穆晴情绪似乎不大对。
韩子谦骤然开口:“容大导,您的位置好像不在这儿。”
“如果找不到,我可以给你带路。”
佟瑞兰不喜铺张浪费,即便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多,也不过就是十来桌席面。
容少轩还不至于走错。
不过主家都发话了,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得,你们考虑考虑,反正还有时间。”容少轩仰头灌了一大杯水。
方才说的他口干舌燥,愣是没有半点作用。
看来还是得请人来办。
那个刘波就不错,是个会忽悠人的,脑子也灵光。
“我坐哪儿来着,你给我指个路。”
容少轩一走,安邦就挪开了个位置,让穆晴与沈七七挨在一块儿。
刚一落座,穆晴撇了撇嘴,哭腔就上来了:
“怎么办七七姐?”
“我觉得,韩子谦他,好像一点都不喜欢我。”
沈七七和周凛相视一眼。
只要没瞎,都看得出韩子谦对穆晴不可能没意思。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环节,他们没看见?
“这是怎么了?”
穆晴深吸了一两口气,逼自己平复。
只是那种酸涩还是不停地在胸口处翻涌,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