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告退!”张梦晗毕恭毕敬的行过礼,便出了紫宸殿。
郑曦颜一直守在紫宸殿,等着萧玄琛醒过来,萧玄琛这一昏迷,到了正午才醒过来。
床榻上,萧玄琛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了双眼,郑曦颜立即装作满脸紧张的模样,焦急道:“陛下,您……醒了?”
“来人,袁太医……”郑曦颜故作很伤心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是。”御前公公跟袁太医两人,听到传召,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进来。
两人正欲行礼,郑曦颜连忙道:“袁太医,别多礼了,快来给陛下诊脉!”说完,郑曦颜便让开了位置,站在床榻一旁,脸上的表情很是焦急。
“是。”袁太医不敢耽误,立刻上前,跪在床边诊脉。
萧玄琛昏昏沉沉的,还未彻底清醒过来,脸色还很是苍白,整个人虚弱无力,呼吸声很弱,满脸的病态。
不一会儿,袁太医便诊脉结束,躬着身子回禀道:“回禀皇后娘娘,陛下的烧已然退了,接下来需要静养便可。”
郑曦颜走上前,坐在床榻上,装作深情模样,动作温柔的握住了萧玄琛的手,声音轻柔道:“陛下,您感觉怎么样了?陛下要吓死臣妾了。”
萧玄琛此时清醒了些,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抽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嗓音沙哑道:“是朕不好,让你担心了。”
郑曦颜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和恶心,声音哽咽道:“陛下没事就好,只要陛下没事,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愿意……”
萧玄琛很是愧疚,自己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可她……她还是选择站在自己这边,这么多年来,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
“嫁给朕这么多年,委屈皇后了。”萧玄琛眼底闪过一抹歉意,在这一刻,愧疚值达到了最高值。
郑曦颜低着头,轻摇头回道:“臣妾从来都没觉得委屈,陛下龙体康健,是臣妾唯一所愿,今后,臣妾只愿,陛下能够保证龙体,莫要……”
“好。”萧玄琛不想她在伤心,就直接打断了她,满脸认真的向她承诺道:“今后,不会了。”
郑曦颜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微微抬眸,眼里含着泪光道:“好。”
萧玄琛捏了捏她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弧度,低声道:“扶朕起来。”
“是。”郑曦颜扶着萧玄琛靠在了床榻上,萧玄琛虚弱的开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正午刚过。”郑曦颜沉声道。
“正午了?”萧玄琛有些震惊,他竟然昏迷了这么久?眼角微微下垂,顿时懊恼不已。
郑曦颜握着他的手,温声宽慰道:“陛下放心就好,外面的事情,臣妾都安排好了,对外只是宣称陛下风寒加重,取消了今早的早朝,母后那边,臣妾也瞒着呢,母后的年纪毕竟大了,万一被母后知道了陛下……”
“所以臣妾便自作主张瞒下了母后了,还望陛下恕罪!”说着,郑曦颜便跪在了地上请罪,一脸的小心谨慎。
萧玄琛连忙阻拦道:“皇后这是做什么,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朕,朕又怎么会为降罪于你呢?快起来!”
郑曦颜微微抬头,目光直视着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在萧玄琛看来,这一刻的郑曦颜,很是脆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来,颜儿,到朕这儿来。”萧玄琛嗓音温柔,面带笑容的朝她招了招手,这一刻,脸上很是难得的流露出一抹真情。
郑曦颜眼中闪过一抹犹豫,片刻后起身,坐在了床榻上,萧玄琛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神坚定道:“颜儿,你是朕的皇后,朕爱你,敬你,信你,你……你不必时时刻刻这么紧张,朕与你,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还不值得你信赖朕吗?”
这番话,倒是让郑曦颜很是意外,没想到会从萧玄琛的口中说出来,可到现在,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是,陛下说的对。”郑曦颜满脸恭顺的模样,萧玄琛更是心疼她了,也越发觉得,这些年对不起她。
可下一秒,萧玄琛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脸色变得阴沉,脸上闪过一丝的猜忌,突然道:“懿妃呢?怎么没见到她?”萧玄琛的语气没有半分温度,刚刚,他突然意识到,好像每每与懿妃在一起的时候,他便很难控制住自己,情难自已……
“回禀陛下,臣妾让她先回玉华宫了,免得被母后察觉到,扰了母后的清净。这几日,因着宣华驸马出征一事,母后的心情不太好,现下若是再知道陛下病情加重,臣妾担心母后的身子受不住。”郑曦颜温声解释道。
萧玄琛想了想,觉得她这样做,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你做的很对。”
郑曦颜稍稍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陛下接下来需要静养,朝中之事,陛下便交给几位大臣们,别太操劳了。”
这话一出,萧玄琛的眼神一凝,眸色阴沉的注视着她,瞬间变得疑心疑鬼起来。
“皇后……”萧玄琛的嗓音冰冷,没有半分的温度可言,“若是我们的稷儿在年长几岁,朕便可以将朝政交给他。”
郑曦颜几乎是瞬间变得警惕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能够对稷儿寄予厚望,臣妾身为母亲,自是高兴的,但臣妾更希望陛下龙体康健,有您在,稷儿也能再多学上几年……稷儿比不上陛下聪慧,也不如陛下少时用功,目前难以担当大任。”
萧玄琛的目光凌冽的扫在她的身上,眼中满是打量和算计,良久后,冷声道:“稷儿聪慧,哪里是你口中难当大任之人。”
“稷儿比起同龄之人,的确聪慧,但与陛下相比,稷儿还是欠缺了些,日后得需陛下一一教导才是。”郑曦颜嗓音温柔,满含情意的看着萧玄琛道。
“这是自然,稷儿是朕的嫡长子,又是太子,再过几年,稷儿也该入朝听政了。”萧玄琛这话也有试探之意,眼睛一眨不眨,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