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昭仪凝视着张梦娢,面上表露羡慕之光,实则心底嫉恨如毒蛇般缠绕。她轻启朱唇,问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陛下对你如此痴迷,魂牵梦绕?”
张梦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宜姐姐想知道吗?”
宜昭仪心中五味杂陈,她入宫不过短短几月,便轻而易举势俘获了帝王的心,这份嫉妒与不甘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你会告诉我吗?”
张梦娢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既然姐姐想知道,妹妹我定会如实相告。只是,这其中非三言两语能道尽,需得细细道来。”
宜昭仪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之色。“你以为我很好骗,我会轻易相信你的鬼话?”
张梦娢轻笑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却透着几分寒意。“姐姐多虑了,若是姐姐真的想知道,明日一早,在玉华宫一见,姐姐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宜昭仪望着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会帮我?”
“自然。”
宜昭仪显然是不信,张梦娢坐上轿辇,冷冷地瞥了宜昭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明日,我在玉华宫恭候姐姐大驾。”随后她轻挥玉手,吩咐道:“回宫!”
随着轿辇缓缓远去,宜昭仪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望着张梦娢离去的方向。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采薇,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采薇,你说她说的是真是假?”
采薇闻言,也是一脸茫然,她摇了摇头,轻声答道:“奴婢不知,但奴婢觉得,娘娘还是小心为妙。”
“走!去未央宫。”
“未央宫?”采薇轻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本宫不信皇后当真能沉得住气,懿妃如今这般得宠,我不信皇后会坐视不理。我偏要看看,她究竟能否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宜昭仪言罢,袖摆一挥,大步流星地朝未央宫的方向迈去。
转至玉华宫,晨光微露,陆初宜已静候多时。得知她成为懿妃的消息,她非但没有丝毫喜色,对即将到来的变化既期待又忐忑。软榻之上,她轻抚着精致的糕点,指尖沾染了丝丝甜意,却难掩心中的苦涩。
“姐姐回来了。”听闻张梦娢归来的脚步声,陆初宜连忙放下手中的糕点,起身相迎,笑容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纯真。
“初宜。”张梦娢轻声应着,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便已知对方心意。
陆初宜恭敬地行了礼,那模样既不失礼仪,又透着几分姐妹间的亲昵:\"给姐姐道喜,参见懿妃娘娘。\"
张梦娢轻轻扶起她,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温情,在这冰冷的宫廷中显得格外珍贵。“别打趣我了,快来坐。”
宫女们适时地奉上香茗,张梦娢接过茶盏,不顾形象地大口饮下,显然是饥渴难耐。陆初宜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刚从未央宫出来,都没喝上口茶,渴死我了。”张梦娢解释道。
陆初宜一脸疑惑,“皇后娘娘不给你喝茶吗?这怎么可能?”
张梦娢放下茶盏,说道:“非是皇后娘娘不近人情,是我心绪纷乱,连口茶都忘了喝。”
“哦!”陆初宜闻言,脸上的疑惑消失,随即又转为激动,“姐姐,你现在觉得幸福吗?陛下封你为妃,好多人都羡慕坏了。”
张梦娢沉默了片刻,屏退宫人,她才缓缓开口:“幸福二字,于我而言,太过奢侈。其实,我从未想过要踏入这深宫,但命运弄人,我别无选择。”
陆初宜闻言,心中不禁生出共鸣:“我也一样,家中虽不愿我进宫,却也别无他法。实在是家里除了我再无合适之人,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张梦娢哀叹道:“我们的命运,从来都不在我们手上,也是可悲。”
“是啊!”
未央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为殿内添了几分柔和与暖意。郑曦颜端坐于软榻之上,一袭绣着凤凰展翅的宫装映衬着她的容颜,手中轻握着厚重的账本,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温婉。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紫蕊步入殿内,行了一礼,“娘娘,宜昭仪在外求见。”
郑曦颜闻言,轻轻放下账本,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淡淡一笑,问道:“宜昭仪?这个时辰她来做什么?”
碧落在一旁轻声解释:“娘娘,适才宜昭仪在御花园遇到了懿妃。”
郑曦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言道:“哦?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传她进来吧。”
紫蕊领命而去,不久,宜昭仪便在侍女的引领下,缓缓步入未央宫。她步伐虽稳,却难掩心中的忐忑。来到郑曦颜面前,她深深一跪,行了个大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郑曦颜轻轻抬手,示意她起身,“起来吧,不必多礼。”
宜昭仪起身,在郑曦颜的示意下,于软榻对面缓缓坐下。她双手轻叠于膝上,眼神望着她。
郑曦颜放下手中的账本,轻声问道:“这个时辰,你怎么过来了?”
宜昭仪犹豫再三,终是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娘娘,臣妾确有一事不明,需向娘娘请教。”
“说。”
宜昭仪停顿片刻,继续道,“陛下今早下旨,册封张修媛为懿妃,此事娘娘事先可知晓?”
郑曦颜微微一笑,“本宫自然知晓此事。”
宜昭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转为不解:“那娘娘为何不加以阻止?难道娘娘不觉得,陛下对懿妃的宠爱已过了头吗?”
郑曦颜轻轻摇头,笑容中透出一丝淡然与超脱:“本宫为何要阻止?陛下宠爱谁,那是陛下的权力。这后宫之中,宠辱兴衰,皆是常态。你当日宠冠后宫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如今懿妃得宠,而你失了宠,如今也算是尝到了失宠的滋味。你现在觉得陛下宠爱懿妃过甚,那你可曾想过当日陛下也宠爱你过甚?”
宜昭仪闻言,脸色微变,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言以对。她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可懿妃她无子嗣便得封妃,娘娘也不管?臣妾诞下五皇子,却仍只是个昭仪,凭什么她一无所出,便一跃而上位列四妃?”
郑曦颜目光一凝,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宜昭仪,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