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哈利想了想,看见老龙和格兰芬多围在他的周围,眼神中蕴含着别样的意味。
“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死。”
哈利把自己接下来的话隐藏在心里,眼前这个家伙的恶趣味,把自己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而自己绝对不会坐视同学陷入险境,这一下子堵的他们哑口无言,同时——
联想斯内普那一段奇怪的话,莫不是它恶趣味发作,揪着所有的教授,还有邓布利多几人一起看吧。
“你就那么肯定吗?”老龙非常的好奇,这个小子怎么这么胆大,肯定自己不会死。
“这些触须是什么?”
眼前的空间逐渐消散,老龙的身影若隐若现,初次进入这个空间,墙壁上方蠕动的触手,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些是它的神经。”格兰芬多插嘴。
早就料到了,尽管哈利没有看过麻瓜世界相应的小说,但对这种设定还是有所耳闻,当小说中瑰丽奇怪的设置放到了现实,可就不那么有趣了。
“所以你就靠的这些来判断,我对你没有恶意?”
不仅仅如此,但哈利并不想将这些都告诉老龙,就凭自己脑袋里的那个空间,以及周围围绕着这一群神秘兮兮的人,自己就不可能早夭,哈利无比确定这一点。
但他也绝不会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手上,所以,哈利手上的一只手镯顿时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剑尖眨眼之间对准了它的眼睛。
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自诩一直对哈利了解颇深的格兰芬多。
“我自是有实力来收拾你”
老龙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哈利,只不过他的身影较淡,但神情和语态,无一不在说明一个事实。
哈利这小子会分身。
格兰芬多绕着另一个哈利连续转了几圈儿,他身上并没有自己熟悉的气味,所以并不是哈利所变。
“我依稀记得当时你跑出去过一趟,但现场仍留有你的气息。”
没错,从始至终,哈利分出去的那个灵魂并没有完完全全回归本体,而是一直潜伏在周围,甚至摸到了老龙真身所处的那片空间。
“可是你突然之间恢复了正常了啊。”
“我调整了两片灵魂的大小,这一片虽然有些神志,但是足够弱小,可以躲过你的监测。”
“你凭什么认为这把绿剑会伤害我?”
一匹白马从中间路过,它呆滞的眼神此刻竟有了片刻的灵动,面带笑意的看了一眼哈利,随后便踏空而出,冲破了这片空间,冲到了霍格沃茨的草坪,冲到了粉色雾气弥漫的禁林,追上了急忙往外逃窜的马人。
“它是谁?”老龙问道。
“它呀,它是我的伙伴。”哈利面带怀念,看着这个小伙伴渐渐远去,两个灵魂合二为一,哈利浑身的气势又强盛了一些,竟然和某些时刻的斯内普不相上下。
“哈哈哈——”
老龙觉得今天这场戏没白看,这绝对是他这些年以来看到的最为精彩绝伦的,一场表演。
本身以为自己是做局人,当棋手看着棋子在拼命厮杀,却没想到,棋子在不知不觉间把整个棋盘调换,与自己对弈。
本来以为的胜券在握,不过是凌空韬虚,水中之月罢了。
“你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将所有的人全都杀了吗?”
“我自有我的防范措施。”
哈利手轻轻一挥,老龙身体的某一部分便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被哈利触碰过的那一段触手领着一小段,兴奋地冲向了哈利,牢牢的粘附在他的腿上。
“可耻的叛徒!”
“骂你自己干啥?”格兰芬多轻轻嘲笑,主人是已经回来了吗,如此精妙的一番设计,将所有人都蒙在了鼓底,原本以为是死里求生,绝地逃亡,没想到却是走马观花,信手拈来。
“小子,你很好。”
老龙怒极反笑,抬手就想给这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尊重前辈的臭小子来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缩小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它不敢说太脏的话,害怕这个家伙又拿出来什么东西让它应接不暇。
“好啦,阿笨,辛苦你啦!”
格兰芬多错愕的看向了哈利,这只蛇型宠物一般是受忽视的,哈利身边这种动物可不少,但出现频率次数并不是很高,连他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几个小家伙,把他们刚出现时那种神秘诡异的情况,忘得一干二净,突然之间冒出来,竟然干了这么大一笔买卖。
老龙自己本身被偷家,他现在才惊觉前面的这些异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阿笨在和自己争夺主权。
哦,梅林的裤衩子,他简直被这个小家伙算计的死死的,表面上看是异常狼狈,实际上他不仅收拢了人心,在自己强者面前展现了自己无私无畏的精神,跳出了整个陷阱,将自己这个大boss悄无声息的控制在手上,同时把那副铠甲收拢在自己的手上。
关键是谁也不知道他的收获,反而对他尽是怜爱,闷声发大财,这小子简直做到了极致。
它竟然有一些胆寒和害怕,跟那个家伙联手来对付哈利,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寿星上吊——嫌命长吧。
“那你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显然多出来个哈利没有预计到的变数,格兰芬多看着即将消失的空间,头一次庆幸速度崩塌之快。
他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感叹自己这一年到底培养了个什么小怪物出来,竟然还有一些莫名的骄傲。
“我我我就先走了,你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去黑湖找那条大章鱼。”
然后他整个人变成了一股白色的亮光,窜出了空间,钻进了在黑湖中玩耍的大章鱼,大章鱼很快丧失了自己慵懒的天性,飞速向黑湖深处遁去。
刚刚回到寝室的斯莱特林学生,突然看到在遥远的湖水深处,有一抹急速逃窜的身影,目瞪口呆,这只大章鱼不是出了名的懒散吗,莫非这一遭把它撞坏了脑子?
有一部分学生是回来收拾行李的,他们不舍得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他们之间很是寂静,没有了往常的熟悉和亲近,只有淡淡的疏离以及还没有放下的戒备。
斗兽场带来的影响终究还是巨大的,他们被迫迅速认识了,这个残酷又无情的血腥世界。
尽管他们平安无事,尽管他们收获良多,但终究不能将自己的后背交付给身边的人。
那些逃到霍格莫德村的一小部分学生,来到了学校之后,就发现不仅多了许多成年巫师,而且氛围变得异常的诡异。
潘西提着行李箱,坐在高高的沙发上,旁边的壁炉燃烧着的火焰,映在她白嫩的脸庞上,以往的稚嫩,天真以及单纯此刻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永远忘不了刚刚被好朋友一刀捅进腹部的感觉,尽管所有人都是被控制的,但是也不一定吧。
她冷笑一声,西奥多诺特还是原来那个沉默寡言的形象,但他这次眼底却多了一层别样的火光,重活一次的体验让他性格大变,这一番炼炉,每个人都重生了。
他走到潘西的跟前,看着她脚边放着的行李,冷笑一声,“胆小鬼。”随后便双臂抱胸,扯扯的走了。
如果放到以前,潘西肯定会勃然大怒,但是她也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诺特,别人的看法又与她何干?
总之来说就一句话,关我屁事儿?
“潘西,你还好吗?”
德拉科的手轻轻的放在潘西的肩头,潘西微微一愣,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迅速转身,一只手捏紧自己的魔杖,直到看见对面熟悉的面孔时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
看到潘西这个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状态不对,但是德拉科并没有揭穿,他在潘西的两米之外的一个沙发上坐下了,双手摊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不去看哈利波特吗?他现在还受伤躺在校医室,据说伤势还挺严重的,庞弗雷夫人将一大瓶白鲜香精放到他的胸口都不管用。”
马尔福微微一愣,他自己没有看到过这些,既然潘西这么说,那就待会儿去校医室看一下哈利。
他的态度已经反映了一切,潘西叹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德拉科,“看你这样子应当是幸存者吧,真是太棒了。”
仍然是那个天真的少爷,带着一丝傲娇,眼底涂抹着大量的白色,边缘泛着微微的暖光。
“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所有人都寂寞如晦,在场的所有人只有邓布利多能从他们口中问出来一些信息,包括在场的教授,包括里面待着的学生,凭着马尔福家族的身份,竟然也瞧不出来分毫,所有人的精气神都变了。
潘西轻轻的笑了,她提着行李箱走到德拉科的身旁,微微弯下了腰,张开手臂轻轻的抱了抱他。
少女的清香扑面而来,柔顺的发丝划过脸颊,德拉科觉得痒痒的,他并不反感这种触感,青涩的情感在小小的心脏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只待雨水的浇灌便能迅速发芽。
“祝你好运,德拉科。”
说着她就提着行李箱快要走出了休息室。
“你是要退学吗?”德拉科着急的问道。
“不——”
潘西迅速转身,“我只是需要调整上一周,回来仍旧是精神饱满的我,对了,你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查一查家族中有关骑士的书籍。”
她笑容明亮,眼神坚毅,她并不是弱者,也并不需要像误解的人证明什么,只是需要顺应着自己的节奏,一步一步的来。
德拉科怅然所失,她脑海中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当时自己也进去了那就好了。
骑士——
这个字眼落到德拉科的脑海中,仿佛一把重重的巨锤敲到了脆弱的玻璃上,中间碎末四处碰溅,然后向外扩张出均匀的裂缝,一股薄薄的薄膜被打破了。
他回忆和哈利相处的一些时间,这几个字眼在周围的环境中隐墨,起伏,凸显,沉寂。
他跑出了休息室,飞快的来到了自己的父亲身边。
卢修斯周围围绕着一大群纯血家族的首领,魔法部的人来了一小部分,其中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寻找他们的特派员,乌姆里奇女士,可惜并没有什么线索。
此时是劫后余生,但在沉默之后便是更为激烈的情绪爆发,大部分的家长飞速赶到,他们希望能从学校接走自己的孩子。
然而邓布利多把他们强行留下,说要宣布一些事情,一些嗅觉敏锐的已经退缩了,他们并不想听到接下来的话语,甚至连孩子都不接走,只想要逃出霍格沃茨。
“请吧,先生。”
斯内普那张标志性的脸庞,出现在一个男士的面前。
粗壮的身形,红色的脖子,短短的金发,典型的一个m国红脖子式的男性。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我来这里帮助你们参战,竟然如此对待恩人。”
他尽量提高自己的声音,希望以自己的气势来震慑住,这个魔法界有名的魔药大师。
然而在斯内普似笑非笑的眼神之下,这位红脖子男士,竟然像扎破的气球一样,瞬间丧失了自己的血性,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这样的场面发生在霍格沃茨的边缘,想要尝试幻影移形的被这里的咒语挡住了,想要从地道出去的,地道上面站着密密麻麻数千家养小精灵。
想要从边界跑出去的,教授们则分散在四周,他们忠诚得履行着邓布利多的指令。
“孩子,咱们回吧。”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劝说着自己倔强的女儿,卢娜像精灵一样,刚才的那番打斗并没有给她的世界造成任何的震荡,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她好奇的微微侧过头,看向了众生百态。
“我在这里待的很好,父亲。”
“带的好什么好?邓布利多就是这样保护学生的。”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现在对邓布利多充满了质疑和愤恨,自己的宝贝女儿,拥有着他爱人的血脉,险些在这番动荡中丧命。
“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爸爸。”
卢娜以一种模糊的调子叙述着一切,她眼神迷离,显然不在线,但说出来的话语挑战着洛夫古德先生所看到的一切。
“哦,梅林的袜子,这个地方到底哪里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