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传承很久的家族往往要比底层百姓的消息更加敏锐,灵通和准确,在一座豪华的庄园,长桌最前端男人的脸藏在阴影里。
听着各国政府的反应,以及手下冒死从传说中的魔法学校拍到的照片来看,确定了消息是真的。
这让他不禁有些激动,同时也十分的气愤,巫师的手段,神鬼莫测,那么他之前朝拜跪拜所得到的那些,只不过应该是毛毛雨吧。
“接触巫师的那几个人?怎么说?”
总有一些二五仔会背叛自己的立场和原则,背叛自己的国家和种族在各种势力之间来回摇摆,所以尽管他们有通天的伟力,但是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他们所言,情况属实,只是层级太低,只有最基本的常识。”
男人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准备好大量的金银财宝以及房产地契,还有”,男人想了想屋子里供奉的那尊神秘的雕像,以及周围血腥的气氛,“准备好人——”
“好——”
各方有不同的反应,在平静的湖面下,是暗潮涌动,多方势力激烈争夺,一些所谓的学生家长被高高捧起,一些所谓的人打着巫师的幌子,在招摇撞骗。
而更多的人,国家的势力,则在暗处收拢武器,将顶级的科学家从大学校园里面召回。
怎么能够放心呢?绝对不能够放心。
多比战战兢兢的迈出了有求必应屋的大门,看到周围墙壁到处沾附着的触手,努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尖叫。
“多比要去找哈利波特,多比要去找哈利波特,要救出哈利波特。”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小小的身躯拥有无与伦比的勇气,与无与伦比的忠诚,此时此刻,它的灵魂是芳香,是炽热的朝阳,底下一些较小的触手纷纷躲闪。
放到童话里来说,这是勇气和善良感化了他们,实际上确是,多比和哈利之间的特殊联系,使得这些触手在内心中产生了本能的畏惧。
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说,如果不是多比的这些品质,让哈利另眼相待,他们之间又怎么能够产生这样独特的关联?一饮一酌,上天早已注定。
空间中的达力还在喋喋不休,他害怕周复知道自己偷懒,所以只能使尽浑身解数,去吓唬人。
但是突然间,这片空间的入口又打开了,被推搡进来的是卢平和斯内普,卢平的耳朵还残留着一小节的触手,十分的可怖,扒在他的耳朵跟前一直不走。
而在后面跟进来的是韦斯莱双胞胎,真的很是稀奇,在众多教授们之间看到了两个学生,这让原先的一些猜测被推翻了。
达力心中的苦水翻江倒海,完蛋了,怎么又进来四个人?这一下子可就要了老命了,进度条一下子下降到了四分之一,随着乌姆里奇在远处不停的小动作,真是岌岌可危。
但是又不方便阻止,这个地方除了自己能看见,别人都没有办法看见。
哈利呀,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我怎么夹在你俩之间受着夹板气?
对,他其实一早就看出来那个粉色癞蛤蟆里面的灵魂是谁,要不然怎么会一直恭恭敬敬,什么都没有动,即使是哈利做出了阻碍他目的实现的行为。
斯内普被逮到了这个空间,浑身上下的衣服变得破烂,行走之间甚至能看到他里面的肌肉。
小胖子艾略特现在贴的墙壁不敢动,原先看着他的触手是消失了,但是一旦他迈出周围这个小圆,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他现在小短腿儿崴成o字形,颤颤巍巍的,豆大的汗珠往下直流。
呜呜,外公,我后悔了,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卢平耳边的那些小触手消失了,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虚弱的身体,配上激动的心情,脸上迅速泛起了红温。
神锋无影!
斯内普略过喋喋不休的达力,扫了一眼捆在一旁的洛哈特,又看了后面几个有气无力,脸色惨白的教授们,对着洛哈特使出了这样一个咒语。
“ciao!”
洛哈特急的骂出了脏话,眼神狠狠瞪着斯内普,想要在他的身上深深的穿出几个大洞来才好,这算是什么咒,这简直要比三大不可饶恕之还要不可饶恕。
周围的墙壁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缝,洛哈特腰间束缚着的,粗壮的圆柱一侧,被粉碎的一干二净,他用力挣脱了脚踝和手腕上的束缚,成为了这群教授中第一个脱困的人。
“不要啊,西弗勒斯。”
达利刚刚那段时间的喋喋不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麦格确实感觉自己身体虚弱,魔力和血气都在迅速的消失,那就证明吸收他们身上的魔力,然后攻击小巫师,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奈何斯内普行动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有反应。
这句话姗姗来迟闯进了他的耳朵里,斯内普放下了手中的魔杖,看向了麦格。
听到这番解释之后,他神色古怪的看了达力一眼,倒是没有继续在行动了,现在的束缚已经彻底松动,甚至连特里劳尼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力气挣扎出来,但是当她伸出一只手后,众多教授的目光逼着她又重新塞了回去。
情感,生命,责任,对于这些在意他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坚实的束缚。
达力松了一口气,梅林的裤衩子啊,再看,就已经剩了十分之一,一旦有一个人脱离而去,马上这片空间便会崩塌 ,周复小姑奶奶 ,你要干什么?可快点儿吧。
等哈利从这扇门走出去了之后,周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久,似乎想要把它深深的刻在自己的眼睛里,眼睛均匀的覆盖了一层水雾,然后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哈利若有所思,回头看,却空无一人。
“呦呵,又来了一个小家伙,身上的气味倒是和之前那个一样,但也不一样。”
“老家伙,我浑身的这副血气怎么样?”
周复浑身气血震荡,魔力充斥到天花板,巨大的空间弥漫了汹涌的魔力,这只眼睛终于舍得转过身来,同时心脏咚咚的跳了出来。
眼睛不会流口水,但眼睛的贪婪,只要是被看见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
“小姑娘,非常不错。”
它也没有多问,同时也明白了这个交易的内容,但是千百沉寂让他的八卦心思也越发活跃。
“莫非你喜欢他?”
上方天花板有粘稠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周复厌恶的避开,当看到里面包裹着的虫鸟,鱼,兽,甚至还有残缺的蟑螂,恶心的呕了一下。
“啧啧啧,小小年纪家不懂得吃苦,这才哪跟哪儿啊,想当年。”
“别屁话了,我们签订契约,我把我的这身魔力舍掉50%给你,剩下的那50%,等到你将所有人安全的放出去,再给你。”
“你就不怕我叫你一股气,全吸干净?”
“契约之力不可违。”
“行叭,既然你小丫头这么大方,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眼睛下面出现一张小嘴,突兀,牙尖嘴利,皱皱巴巴的龙须,但是色泽十分暗淡。
伸出长长的舌头,才舔一口,周复浑身颤抖,一口血喷了出去,最上空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人影,国字脸,短寸头,下方穿着一个灰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把竹剑。
“孽畜!尔敢!?”怒目圆睁,气势雄浑,雄伟挺拔,身后出现越来越多仙风道骨的人影。
眼睛打了一哆嗦,没错,就是他的上下眼皮浑身眨巴了几下,随后迅速合拢转向墙壁,那颗心脏一下子静止了,像是被吓得心脏骤停,周围窜出了许多小小的触手,费劲儿巴拉的将这颗大心脏拉了进去。
“早说,早说啊,冒犯您了。”
眼睛的语气十分的恭敬,他似乎才出一道招呼,腰间别着的一颗牙,久远的痛苦回忆席卷,他瞬间消失无声,任凭周复怎么敲打都不再出来了。
“你如果再不出声,信不信我先把你干死?”
血腥的肌肉凝结出来两个汉字,“不信——”后面还画了一个摇摆的手指
周复气的一拳砸过去。
嗷!一声惨叫,巴拉在周围的触手纷纷退缩,墙壁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
“快点儿说这个东西怎么结束?否则我就拆了你。”
“你刚刚不还好声好气的跟我商量,还要送我东西,现在居然骂我,威胁我。”
眼睛委屈巴巴的说道,地下突然窜出来一个像管道一样的东西,疯狂往外冒着绿色的酸水,恶臭的气息像北京的豆汁儿加上酸菜鱼过夜的汤,配上臭豆腐的酱汁。
周复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呵斥,“快点儿!你要不赶紧告诉我?我早晚找到你,扒皮抽筋儿,定在大山底下,永世不得翻身。”
眼睛乖乖的转过身了,充满了泪水,还有不情愿。
“你刚刚给我喂的那是什么?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的听你说的话?”
周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下有些不好意思,她的思绪回到了上一世,很久很久之前,哈利递给她的那瓶东西,告诉她总有一天会用上的。
好像到了今天,她现在才似有所感。
“听话药水。”
老龙被欺负的鼻涕眼泪直流,明明刚才一个小家伙还那么的乖巧和听话,说啥就是啥,现在这个就跟个混世魔王一样,打不得,杀不得,骂不得,还得委委屈屈的给她干活,想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娃娃给坑了。
其实倒也不冤,老龙被打造成城堡,也是由于心智太单纯,被查尔斯·斯莱特林的祖宗坑蒙拐骗。
至于那所谓的眠龙勿扰,也只不过是查尔斯知道了祖宗干的好事儿,留下了颇为戏谑的一个调侃,这么惨的龙,怎么能把它唤醒了呢?
跟哈利说的,那只不过是截取了斗兽场一些小巫师的记忆碎片,七凑八凑胡乱拼接而成的罢了,谁知道那小孩那么当真,竟然信了呢。
“我没有骗他,离开这个地方真的需要把自己的心脏捅上一刀,而我醒了之后,每天确实需要一些魔力,否则那些密室,楼道,以及画像,就会变成攻击学生的工具。”
看着和自己老祖宗一样大的老一辈儿,在眼前泪流不止,周复嫌弃的往远走了些。
“鸡鸭行不行,猪狗牛羊,至于魔力的话,植物行不行?”
老龙不情不愿的,嘟囔着说,“猪狗牛羊谁吃呢,狗都不吃,人的血最好喝了,剩下的混杂着一股屎味儿。”
“闭嘴!”
“哦——”
老龙在肌肉上凝结出来一个巨大的头,眼睛看着底下站着的那个丝毫不害怕的小姑娘,“不要以为我怕你,我这是爱护年轻一代。”
“行,行,行,那你之前的意思就是接受了?”
老龙尽管不情不愿,但想起了之前喝的听话药水,内心竟然升起了同意她的想法,他此时异常的困惑,怎么这个家伙对自己很熟悉一样,对自己丝毫不客气,丝毫不害怕,自己装的这个难道不恐怖吗,别人的不都是这?
眼睛上面的红血丝渐渐退去,只留下了黑白分明,比较痴呆的眼神。
周复在内心中笑出了,前世的这个家伙每天被吓,她把龙尾巴的那个封印拔去,也是想将这个家伙赶紧放出来,但是出了一些差错跟前世完全不一样,那些神秘物质的入侵使得这件好事往坏的方向发展。
就说这种打斗完全没有必要,至于哈利是怎么收服这条龙的,周复摸了摸下巴,不管了,她现在已经解决的够多了,如果给哈利全包圆儿,他又该怎么成长?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应该不会被着老龙哄骗吧?真的扎自己心脏一刀。
不会不会,哈利才不会这么蠢呢,他可是睿智,智慧的代名词,能够提早预料所有的事情。
周复理所当然的跳出了霍格沃茨,灵魂回到了身体里。
看着不远处的那些人在激烈的对抗粉色笼子,倒是快被打穿了,外面的人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