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远洋电话。
但这年头，远洋电话也不能多打。
电话线路都是需要接线员转接数次才能联系上海外，次数太多，容易被人当成特务抓去询问。
所以陆海一般都是一个星期和那边通话一次，询问生意情况。
既然何雨柱想用，陆海干脆这个星期就让他打好了。
得到机会的何雨柱千恩万谢。
赶紧拿起听筒，手指卡在轮盘上开始拨号。
过了好一会，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娄晓娥的声音，何雨柱激动的说：“喂，晓娥啊，我想死你了……”
与此同时。
后院里，一老一少穿着破衣烂衫，灰头土脸的从屋子里出来。
他们是贾张氏和棒梗俩。
棒梗的断腿底下，绑着个破轮胎皮和木棍。
看着就像瘸腿的海盗一样。
贾张氏说：“棒梗，咱今往南门走，住在南边的人日子过得好，出手一定阔绰的很！”
棒梗点点头。
要饭上面，他一直都是听贾张氏的。
贾张氏带他往哪，他就往哪边跑
只要有口饭，饿不死就行了。
俩人从早上一路走到中午，结果一上午，一点收成都没有。
手里的破瓦罐空的还是空的。
棒梗实在走不动了，找个阴凉地方坐下，把断腿上的轮胎皮扯下来。
断腿地方皮都被磨烂了。
一挤全是黄脓。
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贾张氏心疼的书哦：“棒梗，你着腿总是用轮胎皮裹着不行！”
“都发炎流脓了，这样会影响咱们要饭进度！”
棒梗随便用水洗了洗，就又把轮胎皮木棍绑了上去：“不绑着能怎么样，我说在家休息你又不给，非得拖着我一起出来要饭！”
“要我说，你一个人出来不行吗，非得拖着我？”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还是我奶奶吗？”
贾张氏一巴掌拍在棒梗脑袋上：“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你奶奶谁是你奶奶！”
“关心你还不好！”
“大不了我不问了，让你自生自灭好了！”
比起棒梗的腿。
她更担心的是，棒梗腿恶化发炎，不好出来和她要饭挣钱了。
她一个老太婆子，可拉不下脸一个人出去乞讨。
有棒梗在，她还能找个由头说大孙子可怜，给大孙子讨要吃的，如果换他一个人，她得怎么说？
人家指定不搭理她！
休息一会，两人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翻出了人家吃剩的水果，倒掉的烂菜叶，狼吞虎咽的吃下肚子充饥。
灌了两口凉水，睡一觉，两人就又接着去要饭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来到了城南京城大院。
门牌八十一。
大院门头虽说有些破旧，但从门口的门帘，依旧能够看出主人家曾经的辉煌。
只不过，这寨子始终透着股阴森森的气息。
一阵凉风吹过，给棒梗吓得瑟瑟发抖。
小腿肚子都跟着打颤。
“奶奶，咱们去下一家吧，这户看着好邪门！”
贾张氏一脸不耐烦：“去什么下一家，就冲着这门脸，住着的人就绝对有钱！”
“走，跟我进去！”
贾张氏强行拉着棒梗走进里面。
棒梗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对这个大院很是抗拒。
贾张氏进了大院后东张西望。
拿出个筷子开始有节奏的敲打手里的罐子。
“行行好！”
“赏口饭吃，我和大孙子已经好些天没吃饭了！”
吱嘎一声。
东边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满脸阴冷的老头，顾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从老头裤腿的空隙中可以看出，老腿的一只腿是假肢。
“干什么的？”老头冷冷的问。
贾张氏一脸赔笑：“我们是要饭的，路过您这肚子饿的实在厉害，所以就进来想和您讨的吃的，顺带在要些钱！”
老头一来男的不高兴：“要钱？”
“没有没有，赶紧滚蛋！”
说着，老头就挥舞起了拐棍，把二人全部撵了出去。
门口，棒梗气喘吁吁的说。
“这老头也太吓人了！”
“长得和个鬼一样，一言不合的就撵人！”
棒梗一屁股坐到台阶上，羡慕的说：“如果我也能有他的那个假肢就好了，这样我也不用遭这份穷罪！”
看着棒梗，又看看棒梗那条坏腿。
贾张氏心里艰难的做着决定：“棒梗，你在门口等我，别乱跑！”
说完，她就转身独自进了大院，找到了刚刚老头。
“你怎么还敢过来？”屋里，老头气呼呼的骂道：“我这里没钱，也没吃的给你！”
贾张氏为难的说：“我不要钱，也不要吃的！”
老头愣住了：“那你要什么？”
贾张氏指着老头的义肢说：“我要这个！”
老头不怒反笑：“我认识你吗，和你熟吗，凭什么要把这个玩意儿给一个陌生人，再说，给了你，我也自己用什么？”
贾张氏一脸为难的说：“我不白要你的，你把这个给我，我……给你睡！”
说着，贾张氏就反手关上屋子门。
给老头吓得心脏病差点没出来，差点当场嗝屁。.
贾张氏一把给门关上。
对着屋内的老头说：“把假腿给我，我陪你睡！”
听见这话，老头心脏病差点没给吓出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你都这么一把年纪，连孙子都有了，还要不要脸？”
老头怒骂贾张氏不要脸。
贾张氏昂着头，一脸的不在乎。
这一路要饭要下来，她早就练就了一番桐皮铁骨。
现在除了吃饭和要钱，最重要的就是把孙儿的腿给接上。
刚刚她就注意了，老头和棒梗的断腿位置和方向几乎差不多，这也就意味着老头用的义肢，棒梗也能用。
为了不耽误以后要饭走路，贾张氏必须豁出去，把老头的义肢给弄过来。
贾张氏昂着头，满不在乎的说：“我不要脸，但是我知道你一个人日子过得苦！老哥哥，咱俩都是没了老伴的人，这么些年了难道你就不寂寞吗！”
老头皱着眉头：“你怎么知道我没了老伴？”
贾张氏笑着说：“就看你这精神状态就不像是个有老伴儿的人！”
“不瞒你说，我老伴已经走二十多年了，家里也没个男人，所以我才带着大孙子出来要饭讨生活！”
“你也看见了，我那大孙子才这么点年纪，腿就断了，所以我想着讨个义肢回去给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