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金泰一直在门外等候,既未闯入打扰,也未向苏雨询问详情。
石彦紧跟其后出来,
见状一时惊愕,心生疑惑。
他明明没有告知他人与苏雨的约会地点,
即便有苏雨的同事知晓,也只会告知王金泰有人带走了苏雨,而非具体地址,王金泰是如何得知的?
莫非自他约见苏雨之时,
苏雨就已经将信息透露给了王金泰?
尽管石彦难以置信两人竟能如此默契信任,
但事实摆在眼前,
就在石彦惊讶的眼神中,苏雨奔向了王金泰,两人紧紧相拥。
“不是说你可以处理好吗?怎么还赶过来?”苏雨在他怀中微笑问道。
王金泰低头为苏雨整理衣衫,温柔地拨开她的发丝。
“只是担心你,所以来看看情况,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就放心了。”
王金泰说着,牵起苏雨的手,二人共同走向石彦。
“你不必再处心积虑接触我身边的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既然你已经找到这里来,那我也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回去联姻,此事就此作罢,你趁早死心吧。”
还未等石彦回应,
两人便迅速离去,只剩石彦独自留在原地。
石彦紧握双拳,内心愤慨不已。
他不相信真的等到开庭那天,
王金泰还能保持笑容。
在这个社会,
孝道至上,孝顺为先,
古今如是。
若王金泰胆敢悖逆孝道,
那就等待那股愤怒的洪流席卷而来吧。
石彦也急于想知道,
真的到了那个关键时刻,
王金泰是否能够承受得起这份压力?
与此同时,
简欢恰好在小区楼下偶遇了沈从文。
沈从文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简欢,
这让简欢倍感不适。
自从了解到沈从文有意对准纪临安,简欢便刻意避开了与其产生瓜葛的机会。
日常中亦尽量避免碰面,时间久了,简欢与沈从文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再如初般熟络。
然而此刻偶遇,仍免不了几分尴尬。
“沈律师怎么会在这儿?”简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审慎询问。
沈从文坦率回应,并未掩饰:“我正是特地来找你的。”
尽管他并非此地居民,却在简欢出现之际,积极迎上前去。
若是编造其他理由,倒显得不够真诚。
“找我?不过我记得与沈律师并无过多交际。”简欢言语清晰,不愿与沈从文纠葛不清。
“我明白简小姐的顾虑,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解决这场诉讼案件。”沈从文边说边轻轻一笑,徐徐靠近简欢。
简欢见状则向后退去,沈从文见她如此警惕,便停下脚步,与她保持着数米的距离。
“简小姐何必对我这般戒备呢?”沈从文的语气略显无奈。
“这不是戒备,只是谨慎。”简欢解释道,再度看向沈从文,追问:“现在,沈律师能否告诉我具体原因了?”
简欢并不愚钝,深知在这种情况下沈从文找她,要么是试图说服她,要么是想通过她获取更多关于王金泰的信息。
“真的不找个地方坐下来详谈吗?”沈从文环顾四周,耸了耸肩,表示这里站着交谈确实引人注意。
简欢深吸一口气,引领沈从文来到小区较为隐蔽的一处凉亭。
此处虽偶有行人经过,但在凉亭内谈话,既能确保隐私,又不至于引人侧目。
尤为关键的是,凉亭附近装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凉亭内部,若沈从文有何不良企图,一切都会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当简欢引导沈从文走向凉亭时,她已经留意到了这个监控,还暗自窃笑,心中赞许简欢的机智。
两人在凉亭中坐下,简欢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沈律师是想从我这里获取关于王金泰的任何信息,那大可不必多言,既然我们曾是朋友,我绝不会背叛,无论你采取何种手段也是枉然。
同时,对于此次的官司,我坚信纪临安定会竭尽全力。”
面对简欢的直言不讳,表明他们一直是竞争对手,无需过于亲热,沈从文并未动怒,反而笑着追问:“难道简小姐就不信任我吗?”
沈从文歪着头,久久凝视着简欢。
“有句老话,道不同,不相为谋。”简欢眼神冷淡,“况且,沈律师每每帮助的人,都与我们有所牵扯。”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无法成为朋友,也就没有必要谈论所谓的信任了。”简欢的话语明确指出,倘若沈从文坚持站在对立面,两人只能是敌人,无法真心相待。
沈从文眼神黯然,长叹一声,极为认真地问:“简欢,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简欢对此感到疑惑,因为她与沈从文似乎并无过往交集,除却先前的几次见面,再无其他接触。
但沈从文如今提及此事,仿佛他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过联系。
简欢凝视着沈从文,忍不住问:“这么说,我们以前认识?”
“是的。”沈从文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接着靠向简欢,二人四目相对,简欢顿感尴尬,忙将目光转向周围。
“看样子你真的忘记了。”沈从文低声叹息,“你还记得几年前吗?你在路边救了一个想要自杀的人,还对他讲了许多安慰的话,那个人才打消了轻生念头……”
他说到这里,暂时陷入了沉默。
简欢的心跳也随之加速,沈从文提到这件事,让简欢立刻回忆起那段往事。
当时,简欢刚刚晋升,工作热情高涨。
有一天,她接到了一则报道,称一名青年爬上了大桥护栏,欲跳河自杀,警方正在部署救援行动,但担心过度干预可能刺激到青年。
由于报社这边工作人员较多,且与那位青年年龄相仿,因此安排简欢前去劝说青年放弃轻生念头。
简欢匆忙赶至现场,目睹了那一幕,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
青年见到简欢接近,又向前挪了一步,紧紧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警告简欢,如果再靠近,他就会跳下去。
“你就这么想死吗?”简欢并未直接安慰,而是反问了一句。
“如果你想劝我,不必过来,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所以请离开吧。”他虽然害怕,却依然强硬地说。
简欢感觉到,实际上他并不真想跳河,只是缺乏一个能拉他一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