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大喝一声:“大胆贼人,胆敢杀害吾儿,拿你狗命来。”
只见那老头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脚并用挥舞着,似颠似狂。
“大哥。”白宁害怕得捉住了白染的衣袖。
白染轻声安抚:“别怕,大哥在。”
花慕月呆愣的看着那老头儿,他是要干嘛啊?可能是精神失常了吧。
“娘子,要不我们结账走吧?”
赵怀瑾话落,那老头儿好像听到了,手在他们桌上一拍:“往哪里逃?”
老头儿忽然一震,眼睛在花慕月和白宁身上来回瞅,脸皱成了一团,很疑惑的样子,最终视线落在花慕月身上。
被老头儿直直的盯着,花慕月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怕了,精神患者你是讲不了道理的,手紧紧地攥着赵怀瑾的手,微哆嗦:“相公。”
赵怀瑾将花慕月护在身后,打量着眼前的老头儿。
“你让开,你为何抓着吾儿?”老头儿不满的要推开赵怀瑾。
赵怀瑾不让,语气平静:“这位老丈,你认错人了。这是小生的娘子。”
“女娃?儿啊!你怎么变成了个女娃?这可怎么办啊。”老头儿在花慕月身边转了一个圈,急得直跳脚,眼泪唰唰流了下来。
周围人同情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面,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
见老头儿哭得很伤心的样子,不知为何花慕月心里很不好受,觉得他有些可怜。
花慕月心里的恐慌消散了些,正准备上前和那老头儿说话,只听有人惊呼一声,“找到老太爷了。”
“兄弟们,找到老太爷了。”
一群护卫小厮涌了上来,将老头儿抓住,想将老头儿带走。
那老头儿反抗,白染挑眉,这老头儿居然是个练家子。
“敏之,救爹爹,坏人要把爹爹关起来。”老头儿边躲边大喊大叫道。
花慕月那一刻竟然觉得这声敏之,是老头儿叫她的,老头儿最终被那一群人制服,临走时不舍看了花慕月一眼,让花慕月心一揪,有些站不稳靠在了赵怀瑾身上。
赵怀瑾将花慕月扶着,以为娘子是受到了惊吓,安抚道:“人走了,娘子别怕,没事了。”
老头儿走了,那面馆掌柜赶紧过来给花慕月他们致歉:“客官,对不住了。那是花老将军,是个可怜人,请大家不要见怪。”
掌柜一直替那老头儿说好话,其他食客也附和帮着说好话。
“那是花老将军,他两个儿子为了大楚捐躯,受不住刺激才疯魔了。”
“满门忠烈,落得这样的下场。”
掌柜感慨道:“宝威将军生前时常爱来我这儿小店吃面,老将军还记得。”
赵怀瑾问道:“那花老将军有几个儿子?”
“三个。大儿子昭和元年战死,二儿子是大楚的常胜将军亦于昭和十六年战死,三子从文在京城当官。”那老掌柜对陵江之事如数家珍。
“多谢了!”赵怀瑾放下银子后,领着花慕月他们离开了。
“那个老头儿我觉得也没有那么可怕了。”白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花慕月一路心神不宁,一直沉浸在老头儿临走前那一瞥,眼里有让人无法忽视的不舍与哀伤。
“姐姐,你说是不是?”白宁拉了花慕月一下。
花慕月回神,“小宁,你说什么?”
花慕月和白宁聊了起来,一旁的赵怀瑾却陷入了思索,回想着那老头儿疯癫的举动。
花家老太爷疯癫上街的事情,自然也有人禀告了萧云逸知晓。
“暗影,派个人暗中盯着花老太爷。”萧云逸说完低头奋笔疾书。
“是,主子。”暗影虽有丝不解,但他不会多问。
忙到了夜晚,萧云逸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想起白日母亲寻自己回家,只因唠叨给花家送什么年礼,他心里蹭蹭地就涌上一股郁气。
萧云逸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后,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天上的一轮明月。
这个婚约他是一定要解除的!
即使没有重新遇见团团,他也不会娶花琦!
他讨厌那般表里不一,蛇蝎心肠的女人!
“公子,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睡。公子你快看我新作的一幅美人图。”
羽画兴冲冲的拿着一副画跑了过来。
萧云逸微微地摇了摇头,笑了,羽画可真是一点儿没变,爱画如痴。
“进来吧。”
“公子,你看,我画得好不好?”将手里的画卷在桌上摊开来。
只见画上是一青衣女子,弯弯地柳叶眉,一双丹凤眼,带着几分弱不禁风之姿。
萧云逸看清画中之人,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一脸阴沉,将画扔在地上,“羽画,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
羽画有个毛病一见到好看的人都会心血来潮画下来,真的只是想让公子鉴别下自己画技提升了没?
他似乎脑子有坑,闯祸了。
他画了花琦!
“羽画我看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滚回京城去。”萧云逸冷声道。
羽画哀嚎道:“公子,呜呜呜...人家错了嘛,我不画就是了。”
看来公子是真的很讨厌花琦了,看到画像都烦了。
“公子,羽画不想回京城,回去了外祖父又要找我继承家业,我不想抱着金山银山睡觉。”羽画耍赖直接往萧云逸的贵妃榻上一躺。
萧云逸嘴角一抽,不想继承家业?那是大楚多少人还想不到的,羽画外祖父陶公乃大楚第一富商,孙子辈中最喜爱羽画,一直想让他打理生意。
萧云逸不搭理羽画,径直走了出去。
见公子不理他,还真的生气了啊?羽画将花琦记恨上了,哼,都怪你,让我得回京城。
人家花琦很无辜,祸从天上来。
花府,花琦打了个哈欠,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拆头饰,“嘶”的一声,头皮被扯得一疼。
花琦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瞪着丫鬟,怒道:“你这几日是怎么了,做事总是心不在焉的?”
那丫鬟白净的脸色赫然有红掌印,脸火辣辣的疼,她立即跪了下去,“小姐,奴婢失了手不知轻重,奴婢该死。”
“起来吧!”花琦心里存了一丝疑惑,穗儿是自己得力的大丫鬟,何时这般冒失过。
“是,多谢小姐。”那丫鬟不敢耽搁,立即爬了起来,继续给花琦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