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瑾素来身子不好,今日也着实劳累,在花慕月睡着后不久也沉沉地睡去。
夜阑人静,窗外阵阵虫鸣。
“啊,救命,别杀我!!”
一声女子悲戚的尖叫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让赵怀瑾立刻惊醒,伸手摸了摸身边之人。
赵怀瑾赤脚踩在了地上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见花慕月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嘴唇蠕动。
“娘子,娘子,快醒醒!”赵怀瑾推了推花慕月的身子。
只是那双眼紧闭的人儿似乎陷入了无边的梦魇,对外界无所察觉,不停呓语。
“不要,救命……”
“爹,你不要死。”
“别去…是圈套…”
见花慕月由于挣扎摇头脸上纱布渐渐渗透出血痕,赵怀瑾心疼却束手无策,急得满头大汗。
“月儿,醒醒!”
花慕月此时内心陷入深深的恐惧中,那一切太过真实,仿若就发生在眼前,自己仿佛就是那个小女孩,那小孩儿所有的心理情绪自己都经历了一遍。
梦中的小女孩估摸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明眸皓齿,粉雕玉琢。
在一处大宅子里去哪儿都有丫鬟奴仆跟随,一日在凉亭百无聊赖的赏荷花,突然传来自家爹爹死去的噩耗。
一个很美很美的妇人自己唤着娘亲,发了疯般不相信要去找爹爹。
“娘,你不能去,也许只是个圈套,万一爹爹没死,别人捉住了你,以此要挟爹爹呢?”小女孩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冷静。
那美妇人却哭得肝肠寸断,“慕儿,你放心娘会照顾好自己的,哪怕是见敏之最后一面也好,呜呜呜...”
“娘,最好别去,好吗?”
然而美妇人却心意已决,“慕儿,对不起,娘知你自幼聪慧,想问题比常人多一窍,但娘这次不能听你的。”
“娘你实在要去,就把爹爹留下的影卫也带上。”小女孩无奈的妥协了,她知道爹与娘的感情恩爱非常,自己自幼被狗粮喂饱的。
然而美妇人却是一去不复还,偌大的府邸只留自己一人寂寥度日。
场景一切换,小女孩被关,一年轻的妇人带着丫鬟婆子前来。
“婶娘,你这是何意?”
“大小姐,癔症又犯了,快把药端上来。”那妇人向身后的丫鬟招手。
“大胆的狗奴才,别过来。”小女孩怒目而视。
然而却被一群丫鬟将手脚束缚的死死的,那年轻妇人上前,阴恻恻一笑。
忽而将小女孩儿的脸捏住,掰开小女孩儿的口将碗里的不知名汤药灌了下去。
花慕月心里很痛,这种感受就如今日被林夏荷灌药的感受一模一样,呛得自己要窒息,却被硬逼着吞下去。
她的心里涌上无限的恨意,想将那人碎尸万段,然而忽然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场景再一切换自己变成了上河村的痴傻小娘子。
可是自己却醒不来,那种随时被杀的恐惧侵入四肢百骸,身体动弹不得。
“娘子,你醒醒。”赵怀瑾见花慕月忽然眉头舒展开来,口中也停止了呓语,只是那气息却逐渐变得微弱,顿时心里慌了。
赵怀瑾害怕得紧紧搂着花慕月的身子。
“月儿,你不能离开我,不是说好了要生十个八个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