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安点头,在明夫人有些复杂的眼神下,听完了明大人的建议。
明大人大手一挥,道:“你回去吧。”
明宇安也没管自己的母亲会如何,点点头,就离开了这儿。
细雨淅淅沥沥,有些风吹进来,搭在明夫人脸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控制着害怕,想要离开。
却不想被明大人伸手拉住,限制了行动。
温润的声音,在明夫人听来却是恶魔低语。
他说:“夫人,你给我生的儿子,我现在很喜欢,希望你也能像他一样,理解我,和我一起做这样的事儿,你觉如何?芸芸。”
芸芸,明夫人的乳名。
明大人之前的十几年都没有这样喊过,只是灭门案发生后,他就一改面孔,成了现在这样,想要拉着她一起沉沦的恶魔。
明夫人脸色苍白,手臂却被人死死拉住,没一会儿,明大人手一用力,明夫人就被禁锢在他的怀里。
“不要怕,芸芸,我是真心爱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也不要悄悄去和那些人告密,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明夫人一听,本来惶恐的心到是平静下来,她就知道这人会猜到,毕竟这种事情她一向不喜欢来听,她要的不过是让对方知晓,然后放过自己儿子一命。
雨幕之下,一男子抱着人离开。
隔日。
夜里下起来的雨依旧没停,沈昭如一早就到书房坐着。
沈壹站在一旁,将昨夜听到的和看到的全都说出来。
“明宇安被明大人罚跪,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说出了计划,只是那明夫人有些奇怪,看起来是和温婉女子,只是那一双眼睛像是死水一样,没有光亮。”
“不过和主子猜的一样,明宇安是和季玉莲联合在一起,准备对你和楼姑娘进行一些屈辱,然后再将人给抹杀掉。”
沈昭如:“计划呢?”
“原本的计划是……”
一上午的时间,沈昭如都在书房里面,和沈壹交谈,至于楼曦雪则是在找到沈肆,二话没说摆出棋局进行对弈。
衙门。
一位着急忙慌的人跑进徐泓办公的地方。
徐泓正值年岁,身高八尺,浑身的腱子肉,一件玄色官服在身上也穿的气势十足。
听见脚步声,徐泓从案件上分出一点心神,道:“何事这么慌慌张张?”
来人:“徐少卿,上面传来消息,让你好好解决这次的案件。”
徐泓不是蠢笨之人,听见这些心里也起了些想法,道:“谁的意思?”
“主要是异姓王府里二位主子的意思,陛下也是同意的。”
异姓王府?
徐泓在心里想着那两个见过的人,也没太多抵触。
他事先是觉得异姓王府功高盖主,后面才得知这皇位本该是那位长公主的,最后却因为长公主想要潇洒,所以这位置才落在当今的皇上身上。
他也知道,这位长公主若是想要皇位,怕是比现在正统的太子都要得百姓的心。
所以面对这样的事儿,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样的事情到是头一次,徐泓察觉出一丝不对,但也想不出来什么。
徐泓更专注于这次的案件,道:“那沐兰沐公子最近刻有什么情况?”
手下也知道少卿多加注意沐兰,道:“昨日沐公子去碧水长廊见了全公子,今日早上还没什么动静。”
徐泓也没觉得不对,他关注沐兰也不是因为在一次查案的时候,不小心碰见对方。
那时的他也只是觉得对方身上有强烈的突兀感,才叫人去看着的,现在没什么还好,若是有什么,那可就糟了。
不过在听见全有才,又想起昨日那份信,徐泓道:“那全公子和他的夫人怎么样?”
“全公子和他夫人没什么异样,到是那季玉莲在昨日的时候去见了一趟明宇安,还和对方聊了小半个时辰,然后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明府就对全府里的人送了拜帖,请他们去做客。”
“做客?”
“是做客,还是杀人灭口,有待考量。”手下回道。
徐泓看过昨日那份信,也知道季玉莲不是什么好人,面对手下这样的回答,他也不意外,只是他意外的是这全公子和他夫人怎么答应对方去赴约。
本来城里就有一桩连环灭门惨案,若是再出案子,怕是整个云城都要恐慌,也不知道有些人会不会趁机散播谣言,让城里大乱。
“你去知会明大人一声,明日我去拜访他老人家。”
徐泓虽然看不惯明府这一家子,但是为了不要出现事情,他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走。
毕竟这灭门案,没准和他们有关系。
他是寒门出生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何况那些事情很是悠久,若是没有沈昭如那样的家室,或者京中世家百年的底蕴,也是不会知道里面的事情。
雨丝随风飘起,有些没撑伞,在劳作的人被淋得全身湿透。
在那日沈昭如看见背景的地方,有人穿着发白的衣物,手里撑着一把和衣物不相符合的,金贵的伞,若是沈昭如在这儿,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那天的那个人,也是那天夜里出现在沐兰院子里的那个人。
他迈步游走在人群里,柔和清俊的面容,配上内敛深沉的气质,就是那脸色太过苍白,仿佛一阵风便能把人吹倒。
他撑伞的手骨节发白,沿着弯曲的石巷一直走,来到一座偏僻的小院面前,打开门走进去。
里面站着几个人,有一位就是那日陪同“京墨”的小厮。
本来嗓音说不出来话的他,突然温和开口:“准备的如何?”
如同清澈的流水,不掺杂任何。
在场几人有条不紊的汇报自己的情况。
“报告主子,海棠院里已经准备好。”
“报告主子,衙门已经准备好。”
“报告主子,明府已经准备好。”
“报告主子,事情已经准备好,请问何时动手?”
纤细瘦弱的男子捂着嘴轻咳两声,一副被病气折磨的柔弱样,只是他的嗓音依旧如春日微风:“按计划进行。”
“散了吧。”
随着一声令下,这几人丝毫不拖泥带水,全都消失在眼前。
京墨也就是当下的文竹,他纤细的手推开墙上的暗格,把里面的一块玉佩取了出来。
若是沈昭如在这儿,定能发现这块玉佩是和瑾大人的那块玉佩是一样的,颜色,样貌,就连取孔的地方,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