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说着,便带着她们回到院子里,自己则回了屋去。
不多时,她拿了几样物品出来,放到她们面前,一一介绍道:“这是口脂,暂时就只制了这个色号,还有这个,这是发露,洗头发用的。”
口脂是她和青霜给捣鼓出来的,至于那发露,则是杭书珩之前弄出来的,后来她们又在原本的基础上做了些改善。
宋甯拿了自制的一次性唇刷,给她们涂上口脂,再拿出小铜镜给她们照看。
“真好看呀!”周茹看着镜中涂了口脂的自己,喃喃地道。
梅氏亦然,这口脂涂上之后,整个人的气色都提升了不少。
她将那一小盒口脂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沉默了半晌后,看向宋甯说道:“宋妹妹,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一些事情,回头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都是聪明人,她明白,宋甯不会无缘无故就拿出这些东西给她看。
宋甯微笑,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周茹一门心思扑在那些手霜面霜,以及口脂发露之上,并未察觉到身边的两位姐姐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她们走的时候,宋甯将仅有不多的这些个玩意,每样装了一个,给两人各送一份。
“口脂、面霜、手霜,你们刚才涂过也都知道了,这发露,你回去用用看,我用着很是不错。”
这古代人洗一次头发还是挺麻烦的,自从杭书珩做出发露后,宋甯便不再为洗发的事情而伤脑筋了。
送走了两位好姐妹后,宋甯回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便坐在摇椅上歇着打算眯一会。
杭书珩从书房里出来,搬了张凳子坐到她的旁边,“累了?”
宋甯微微睁眼,“还好,也没干什么,累倒是不累,就是刚才喝了两小口果酒,想眯会儿。”
“还是回屋去歇着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也好。”宋甯应了一声,便从摇椅上起来回屋去了。
上塘村这边的热闹才歇,东离国各州府的院试榜单也被送到了京城。
御书房里,如今代理朝政的萧允看着那一摞厚厚的折子,从中抽出潭州府的那一份。
翻开到屏阳县那一页,榜首那里赫然写着他最想看到的一个名字,萧允沉默着,唇角缓缓勾起。
真是好样的,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就在他心情大好之时,太监进来通传,镇国公来了。
萧允正想着没人与他分享这份喜悦呢!老国公便来了。
“快宣。”他说了一句,身体上也行动了起来,快步迎了出去。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老国公正欲行礼,萧允连忙将人扶起,“外祖父,跟孙儿您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太子是君,老夫是臣,礼不可废。”
没错,他这个曾经的废太子,在前阵子发生了一些事情,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后,终于下旨恢复了他的太子之位,并且让他代理朝政。
皇后安王一党为此砸碎了多少东西,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老国公坚持行礼,萧允也很无奈,亲自扶着他入座,再吩咐宫人沏茶过来,他才回到主位上去。
老国公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水的热气,抿了一口,才放下茶杯问道:“殿下,听说各州府的院试榜单都送到了。”
也就是此刻这御书房里没有旁人,就算暗中有的,也全都是萧允的人。
否则让旁人知晓老国公一介武夫,突然对科举之事感兴趣了起来,只怕又有些人要无事生非了。
萧允知晓老国公的心思,拿起潭州府的那份折子走下来,亲自递给老国公看,“您看看。”
老国公接过折子,直接翻开屏阳县那一页看过去,顿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错啊!真是不错。”他摸着花白的胡子,老怀欣慰,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啊!秋闱还得再等一年。”
萧允闻言一顿,眼神微闪片刻。
再等一年么?也未必。
养心殿里的那位,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了那么久。
这些话,他自是不会说出来,只能好言安慰道:“二十年都过来了,眼下不就是短短的一年而已吗?转眼的功夫也就到了。”
“话虽如此,但毕竟有了期待,便是一刻也不想等啊!”
老国公叹息,倒不是他等不及,而是家里的老夫人迫不及待了。
前阵子,辛老头被萧允找回京城来给陛下医治,那老匹夫他若好好待在皇宫里也就算了,可那该死的老头偏偏没事便跑到国公府去耍。
这一耍,把他外孙女送来的土特产全给霍霍光了,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多吃,那老头一来就全给霍霍了。
老国公原本就记恨辛老头掘了自己闺女的墓,还没来得及找那老匹夫算账,如今又来霍霍外孙女给送来的土特产,他可忍不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老国公扛着大刀便满院子地追着辛老头,不禁惊动了老夫人,好巧不巧的,又被老夫人意外地听到还有个外孙女流落在外的消息。
辛老头见闯了祸,脚底抹油便逃之夭夭,而老国公则在老妻的逼问之下,无奈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老夫人得知有个外孙女流落在外,还有会曾外孙,她当下便迫不及待地立马就要去将人接回来,老国公是好劝歹劝,最后将萧允给请到了国公府,这才勉强将人给劝了下来。
老国公在御书房待了好一会儿,直到有官员来求见太子,他才起身离开并出宫回了国公府。
一回到国公府,便去了主院,将下人都屏退后,才将外孙女婿考得了院试榜首的好消息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闻言,顿时便眉开眼笑了,看来她外孙女嫁的夫婿,是个有出息的呢!
“你就安心地等着吧!最多再过一年,咱们就能见到他们娘俩了。”
“唉!你们都不让我派人去接他们,我还能怎么着?”老夫人白了老国公一眼,对于他们极力劝阻她的事情,她虽然已经接受了,但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