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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淳点了点头:“好。”

“只盼着我们西狄人有几个不是榆木脑袋的,能学会神医的六七成,我就满意了。”

乌淳开玩笑道。

众人闻言,不禁相视一笑。

乌淳看向契砂,对契砂说道:“契砂,你带一队士兵,护送神医和楚公子、楚夫人回大丰的肃燕城。”

“务必把他们安全送到。”

“是!”

契砂立刻应声领命。

乌淳扫视了剩下的人一眼:“今日恐怕委屈大家了。”

“先在这宫里休息一会儿。”

天色也快亮了。

“明日还有更多的庶务等着咱们忙。”

“是!”

众人虽然身体疲惫,但是心里都是欢呼雀跃。

终于,自己追随的主子登上了至尊无上的权力宝座。

哪怕他们再累,心里也都是兴奋的。

楚北尧和沈枝意也找了一个无人的宫殿稍微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契砂就带了一队人,护送沈枝意和楚北尧出了大都。

众人先是马不停地地往绿洲赶去。

怕沈枝意路上不舒服,乌淳特意让沈枝意用了皇家的六轮华盖马车。

这种大马车路上行驶起来会更加平稳。

又走了两日,回到了漠尔干沙漠边缘的小城镇。

契砂安顿沈枝意和楚北尧住下来后,自己带着人,换了骆驼往沙漠中心走去。

他这次不只是要去接神医回来,也要告诉绿洲等候的众位兄弟姐妹。

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大都了!

沈枝意和楚北尧在小镇上等到快要天黑,才能听到那阵熟悉的驼铃声。

“他们来了!”

沈枝意站在镇子口,往沙漠的方向看过去。

果不其然,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大队骆驼队。

沈枝意这才发现,不光是自己母亲跟契砂回来了。

雅利、吉娜还有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也跟着契砂的队伍一起回来了。

“意儿!”

自从沈枝意和楚北尧离开后,戚氏这颗心就一直悬着。

一直没有放心下来。

现在总算见到了自己女儿。

戚氏把沈枝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个仔细。

沈枝意哭笑不得。

“娘,你看,我确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少吧?”

“你这丫头。”

戚氏嗔怪地拍了拍沈枝意的手心:“快别说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天天跑东跑西,你娘我都快担心死了。”

“娘,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沈枝意连忙打蛇随棍上,反手挽住戚氏的胳膊:“现在没事了,咱们回肃燕城吧。”

沈枝意稍一犹豫,还是把她从涂孤那里知道的实情告诉了自己母亲。

“娘,关于我父亲的下落……我知道了一些消息。”

沈枝意有些怕戚氏接受不了,慢慢地把涂孤说过的话告诉了戚氏。

戚氏远比她想象的坚强多了。

或许是自己孤身一个人在西狄经历了和儿子失散,截掉自己的一条腿。

戚氏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养在深闺的妇人了。

戚氏听完沈枝意的话,握紧了女儿手。

“意儿,我有种预感。”

“你父亲一定还活着。”

戚氏眼神坚定;“既然知道他人的下落了,那我一定会去云谷找他。”

“不过……他已经失踪三年了,只怕这次去找也是个未知数,还不知道多久能找到。”

戚氏看了看沈枝意的肚子:“你肚子要紧,我要看到你平安生产后,再出发去云谷。”

沈枝意第一次觉得自己要生产的时间真不是个时候。

让戚氏自己去云谷,她怎么能放心。

“娘,我也想去……”

戚氏知道自己女儿和以前不一样了,主意大了。

也没有拒绝沈枝意,而是说道:“那等你生完了孩子,看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吧。”

大不了到时候她就瞒着女儿自己偷偷地去云谷。

她不想让女儿再冒险了。

契砂走上前来,对众人说道:“大家都累了吧?”

“这镇子上只有那么一个能住宿的地方,条件有些简陋,委屈大家了。”

沈枝意摇了摇头:“契砂将军太客气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他们之前流放的时候还天天睡野外呢。

契砂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连奔波几天了,脸上却一点儿疲惫的神色都没有。

他“嘿嘿”一笑,对沈枝意、楚北尧还有戚氏说道:“那就休息一晚上,明日一早咱们就去肃燕城。”

……

第二日,契砂早就起来,在小镇上转了一圈。

买了一些能带走的吃的喝的,都统统放在了车上。

“楚夫人,你要是路上饿了渴了,就吃点东西垫吧垫吧。”

还是吉娜和雅利告诉他的,孕妇容易饿,要准备些食物带着。

想到这里,契砂就心生惭愧。

沈枝意太强了,强到让契砂忘记了,她还是快要生产的妇人。

想到沈枝意这一路和他们的奔波,契砂就觉得很对不住沈枝意和楚北尧。

万一楚夫人的肚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可真是造了孽了。

“多谢契砂将军。”

沈枝意道过谢,上了马车,和戚氏坐在一起。

楚北尧跟着契砂,在外面骑马。

雅利和吉娜,还有其他绿洲来的人就在此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他们现在立马就要赶往大都的皇宫。

毕竟他们这些人是一直跟随在乌淳身边伺候他的人。

吉娜心生雀跃。

乌淳殿下终于成了西狄的单于了!

她这么久的付出终于得到收获了!

乌淳殿下还没有娶妻生子,身边也没有什么女人。

是不是意味着……她有希望成为乌淳殿下后宫中的一员?

而且她和乌淳殿下同甘共苦了这么多日子……是不是她,会成为乌淳殿下心中比较特殊的那一个?

看着吉娜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雅利心中叹了口气。

这丫头……

她还不懂得,做王的女人,还不是正室。

和做王的心腹,是不一样的。

她一路上已经把事情的利弊和吉娜分析过了。

可是这丫头现在已经鬼迷心窍了,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

既然听不进去,那她就不再劝了。

以后的路,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