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毓儿站在陡峭的山巅上,览看渺渺云烟。目中,接壤的山脉崎岖不平。霜刀风刃刮过脸颊,她面向高山,质疑这个世界,毫无意义。“那黄金一般又一文不值的二十岁,是否今日走过了所有弯路,从此人生尽是坦途呢。”
常说,异于常人的行为举止就是不同常人的疯子。姿态丑化,责怪之人何尝不是心灵丑恶。每个人,执迷之物不一罢了。尽管如此,还是有人用力去热爱这个残酷的人间。
她痴笑,背影留给神山。“小资情绪,不敌大众。”
墨毓儿不敢发疯,走向人群,克制着消极的和不理智的炽烈悸动。
“嘿,淋雨逞能的兄台!”墨毓儿看着愣头小子穿梭人群,似乎寻找着人还是物。
江誊解下打成蝴蝶结的披风带子,轻轻拍拍。红袍披风太长,衣角粘了不少的枯草。他无心理会一面之缘的路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为证明夏钤钤的存在,固执踏遍天涯海角。
没有人为谁而停留脚步,短短的一见后,两人渐行渐远。
沸云山上,群雄汇集。为宝物而来,为一睹豪侠而来,为日照金山而来啊。
天上的云啊,飘啊飘。流云啊,我到底要相信哪个的谎言吗?根本不敢想象,造就我苦难的一切,可能是我最亲的亲人。
长孙翡眼疾手快地接过沉甸甸的锦囊,不用拆来也明白,是银钱几两。
长孙翡不再废口舌,他觉得只是白费力气。不讨好的事,就不必参与了。
我给他钱,是不是可以还清那数不清的人情。
声音响起,也代表着曹满和陈瑷消失。“长孙翡,别以为你救我,就可以肆意捉弄我,告诉你,别在干预我人生,从我的视角里,滚!”
“走吧。”我失望的看着,曾经对我疼爱不得了的父亲。原来,他不只是父亲的角色,还是他自己,林白墨。
林白墨是挺愧疚的,面对女儿的冷漠。只能默契的配合,他并不能像那年一样,再哄一哄她了。
没有人可以一直迁就一个人。太过傲骨,会撞的头破血流才会懂得世界本就是这样。
父亲将我的侍卫一一绞杀,红花楼的暗卫死在雪地上。对于在府邸上的人,他是宽容一点,没有动手伤人。
池释不反抗,向家主投降。
父亲把我绑在树上,池释也被绑在树上,绳子是从他的衣袍里拿出来的,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墨白大侠会在沸云山上,了却我的性命。
我还是觉得,父亲只是开玩笑。小心翼翼地笑笑,生硬地问爱了我十九年的爹。“多年父女之情,难道都是虚假的吗?”
可惜,我的父亲不愿意回答我。无法挽留逆局,我也不能祈求父亲的怜悯。
池释看着主子呆呆地看向远方,神情再怎么掩饰,还是带点悲伤。
他不明白,家主为何要这样呢。
蓝衣男撑一把纸伞,带着他的剑来。折下一枝梅慢慢欣赏,又拿着梅枝乱挥,嘴里一直呢喃道:“什么破路,还要本少爷亲自走啊,无语,山上有个屁好,不就是一群闲的没事干的老头搞个娱乐嘛,还说今日晴朗会有日照金山,等本少爷下山,非得扒皮抽筋拔骨那人不可,骗子骗子骗子。”
钟花白气恼,山上就没什么好玩的。
钟花白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他要当个武林盟主嘿嘿,来都来了,还不为武林盟主这个头衔,那还真是白来一趟。
山路难行,也阻挡不了他的决心。钟花白脚下一滑,摔了个满脸雪渣。少年非要逞强,捡起脏雪,揉成一团。
大概想到年少犯下的错,钟花白这一次还是住手。雪团就扔在地上,雪地上又多了一个团子。
捕捉冬的影踪,自然的景象就是最好的美。
更美的,是人。